此刻,男人本就伟岸的身躯,在蒋诗诗眼里更加雄伟。
“殿下!”见太子受伤了,黄得昌冲着侍卫们大喊:“护驾!快护驾!!!”
随着黄得昌喊这么一嗓子,侍卫们像叠罗汉一样,将太子和蒋诗诗包围在中间。
一部分侍卫被箭射倒了,另一部分侍卫立马顶上。
并且,这样的人墙,侍卫们叠了好几层,层层保护太子安危!
同时,侍卫们用臂弩朝远处射去。
只是太子等人在明,敌人在暗,终究是有些力不从心。
好在太子安排在暗处的暗卫赶了过来,第一时间控制住了远处的弓箭手。
渐渐的,太子这边占了上风。
不断有黑衣人倒下,也有些黑衣人被打得落荒而逃。
约莫一炷香后,这处郊外总算恢复了宁静,只是地上却满是安详躺着的尸体。
有些尸体血肉模糊,有些尸体上还插了好几个箭头。
此刻,蒋诗诗搀扶着受伤太子,脑袋昏昏沉沉的,胸口一阵一阵绞着痛。
是的,剧透惩罚再次找上了她。
这让她颇为不解,明明她帮太子避了祸,可太子却还是遭到追杀。
那么,她为何还会遭到剧透惩罚?
就在这时,一名暗卫头领来到太子面前,当他看到太子左肩上的剑,“噗通”一声就跪在太子面前,“殿下,我等护驾来迟,还请殿下责罚!”
“”裴玄凌捂着左肩上的伤口,这些暗卫躲在暗处,还能在短时间内控制住局面,已经算是不错了。
因此,他没说要罚暗卫,只是嘱咐那暗卫头领,“你留下处理侍卫们的尸体,好好安顿他们,再在下一个地方与孤回合。”
暗卫头领:“是!谢殿下不罚之恩!”
“殿下,这是咱们在那些黑衣人身上找到的令牌,此令牌只有蜀地护兵才有,想必这次追杀您的人是蜀王!”黄得昌将一枚令牌呈给太子看。
蒋诗诗的视线落在那枚令牌上,那令牌青铜材质,上面雕刻了一个大大的“蜀”字,周围刻了小字,表明了这枚令牌持有者在军营中的身份。
可书中只写了蜀王在官道上埋伏了太子,没说蜀王在这条道上也埋伏了太子啊?
就在这时,一只墨色的老鹰在上空盘旋了几下,最后停在裴玄凌右肩上。
蒋诗诗见过这只老鹰,这一路以来,这只老鹰一直跟随着太子,充当着传递消息的角色。
果然,只见那只老鹰的右腿上绑着一根短小的信条。
黄得昌也受了点伤,他瘸着腿来到太子面前,将老鹰腿上的信件取了下来,并将信条展开,递给了太子。
裴玄凌一手捂着伤口,“你且念给孤听。”
“”黄得昌大概看了下信中内容,然后同太子说:“殿下,蜀王居然打着剿灭北漠贼人的幌子,动用了对付外敌的兵权,咱们走官道的那批侍卫在半道上就遭到了蜀王埋伏,如今已全军覆没”
闻言,蒋诗诗大概明白什么情况了。
想必是蜀王为了要太子性命,做足了功夫。
蜀王在太子必经的官道上带了上万护兵埋伏太子,还美名其曰是为了赶走北漠贼人。
为了以防万一,又在她和太子现在走的这条道上派了数百人近战、远程护兵埋伏在此。
估计除了这些,蜀王在各个道口都设了埋伏,势必要取太子性命。
黄得昌:“殿下,蜀王他们在官道上埋伏失败,想必很快就会继续追杀过来,咱得赶紧赶路,尽快离开蜀地!”
裴玄凌捂着伤口,先是将一切安排妥当后,才和蒋诗诗乘着马车,在侍卫的护送下继续赶路。
原来的马车早就被黑衣人毁得不成样子了,他们现在乘坐的马车,是暗卫们赶来时所带的新马车。
马车很快就继续行驶在蜀地郊外,跟着太子和蒋诗诗一起上马车的,还有随行的会医术的侍卫。
借着昏黄的灯光,那侍卫看了看太子肩上的伤,就道:“殿下,一会属下得帮您把箭先拔出来,再给您清理伤口,上药”
语音刚落,马车内突然传出一道“噗”声,只见一道喷泉似得红色在马车内一闪而过。
顿时,马车地毯就染上了鲜血,就连车帘子也溅上了星星点点的红色。
而这位喷血的人,正是蒋诗诗。
这可把马车内的侍卫吓傻在地。
“殿下!”马车外,黄得昌见车帘染上了许多点点,还以为是侍卫给太子拔箭后所溅的血。
裴玄凌:“孤无妨,是蒋良娣吐血了。”
听说是蒋良娣吐血,黄得昌脸上的担忧一点都没少。
这一次,蒋良娣又无意间帮殿下避祸了。
若不是蒋良娣肚子饿,又肠胃不适,太子殿下体恤她,临时改了道,这才只对上数百蜀地护兵。
否则的话,殿下如果走的是官道,对上了蜀王和上万护兵,只怕殿下还有他们这些人早已命丧黄泉了
马车内,裴玄凌将女人放在榻上歇着。
他也顾不上自个肩上的伤了,直接命令那侍卫,“你赶紧给蒋良娣瞧瞧,看看她是怎么一回事!”
裴玄凌还是头一次见女人吐血吐得这般狠!
那侍卫只好上前,隔着手帕给蒋诗诗诊了许久的脉象。
良久后,侍卫犯难地说:“殿下,蒋良娣这脉象实在太古怪了,既不像是受伤导致的,也不像是生病,想必是属下医术不精,实在瞧不出病端来”
原本以为太子会骂他是庸医,没想到太子只是给蒋良娣盖上了被子,就说:“既如此,你便给孤处理伤口罢。”
紧接着,侍卫在药箱里找到了小刀、纱布、药水等医用工具,就开始给太子处理伤口了。
侍卫先是帮太子把箭拔了出来,那箭头带钩,撕扯下来一小块皮肉。
裴玄凌不去看自个的伤口,他只是咬着牙,视线落在榻上的女人脸上。
女人被他保护得很好,身上没有一点儿伤。
起初他还以为她受了内伤,所以才吐血吐得如此厉害。
可侍卫却说她脉象古怪,他便知道她是老毛病犯了。
如今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蜀地,否则一旦被蜀王那上万护兵追了上来,只怕他们都要命丧于此。
也只有等离开蜀地后,他才能让底下的人给她熬青黛开的那些药了。
接下来,侍卫将小刀放在油灯上烧得滚烫,帮太子剔除了一些烂肉。
甭管伤口撕裂的多痛,还是剔肉时的巨痛,裴玄凌都一声不吭,任由侍卫帮他处理伤口。
而且,看着躺在榻上的女人,他似乎已经感受不到痛了。
甚至,看到女人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比他自个受伤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