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无法遏制的怒意(1 / 1)

“没事,真没事!”张飞扬故作轻松,笑道,“老二,你多想了,我的胳膊…!”

“老大!”萧凡突然声音变大,冷冽无比,“你真不把我当兄弟了?行,你真行!”

“我…!”张飞扬张口欲言,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然后只见他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力的抓着头发,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起来,“老二,对不起,我不是不想说,而是,而是我真的碍于面子,而且也不想让你担心,所以…!”

“我知道!”萧凡蹲了下来,叹了口气道,“我一直让你说并不是逼你,而是我真的想帮你,我想帮你解决困难和问题!”

“帮我?”张飞扬抬起了头,脸上惨然一笑,说道,“老二,这世界上没人能帮我,我认命了,我是真的认命了!”

萧凡没有回答,而是依然看着张飞扬,张飞扬一边惨笑着,一边把自己断臂的真正原因说了出来。

听着张飞扬的叙说,萧凡的脸色是愈发的阴沉,愈发的寒冷,直到最后,他的双目之中已经是一片赤红,身上散发着冷冽无比的滔天杀意。

文静而清纯女孩,程青青,一见钟情,苦苦追求,最终同意,结婚前一周的一个夜晚,程青青下班,张飞扬等候,三个醉酒年轻人,见色起意,强行绑架两人,郊外,扒光衣服,按在地上,轮流强暴,活活砸死,张飞扬苦苦哀求,哭泣,一切都无济于事,有人经过,终于获救。

事后,提起诉讼,三个醉酒年轻人的父母出面,威胁,警告张飞扬撤诉,否则家破人亡,张飞扬拒绝,张飞扬的父亲出车祸死亡,公司被查封,强制拍卖,家里的房子车子也被收缴拍卖,张飞扬被追杀,被砍掉了一条胳膊,如今当快递员,租住在一个标间里艰难度日。

这是一个充满痛苦,充满绝望的故事!

张飞扬一边不断的流着泪,一边痴痴般的呓语,“老二,你知道么?我当年真的是一个混蛋,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脾气不好,也没什么能力,而且整天还只知道喝酒玩女人,酒肉朋友虽然不少,但是真心朋友却只有你们三个!”

“但遇到青青,一切都不一样了,她就像一缕清风吹醒了我,她美丽,她温柔,她善良,她坚强,她就像一朵一尘不染的白莲花一般。”

“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很讨厌我的,但我为了追求她,我每天都在公司楼下等她,每天坚持给她送饭,风雨无阻,而且按照她的要求,我一点一点的改正我自身的种种毛病,一点一点的进步,让她每天都能看到一个不断全新的我!”

“最终,过了一年的时间,她终于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知道么?当她说出我愿意的那一刻,我一下子仿佛觉得整个世界都静止了,我的世界充满了灿烂的阳光,我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哈哈哈哈!”

“接下来的那段时间是我一生之中最幸福的时光,我们一起看书,一起做饭,一起逛街,我觉得我就像童话之中的王子一般幸福。”

“最让我难以忘记的是,青青她还傻傻的说她还是处子之身,要好好保存,然后在我们新婚之夜把她的一切都交给我!”

“可是现在,没了,一切都没了!”张飞扬把头深深低下,拳头攥紧,牙齿死死的咬着嘴唇,哽咽着说道,“那三个混蛋,还有他们的父母,我,我想杀了他们,真的想杀了他们啊…!”

“还有我爸!”

“老二,你知道么?我和我爸的关系其实并不好,因为我从小就是单亲家庭,而我爸他又整天忙于工作,很少理会我,所以真的很恨他,恨他不像一个当爸的样子,恨他不知道教导我,以至于让我现在走上了弯路,无法再回头!”

“但是,当青青出事之后,他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他勃然大怒,发动所有关系去找那三个醉酒年轻人,然后报案,找最好的律师,提起诉讼,完全把公司的所有事情扔到一边,整天陪着我,生怕我会做什么事,而直到那时,我才感觉到他是真的爱我关心我的!”

“可是,当他在我面前被那辆大卡车给撞的飞起来,重重落地的时候,我一下子觉得天都塌了,我只记得他口中不断的涌出鲜血,死死的抓着我的手,眼中充满了对我的愧疚之意!”

“我直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他死前对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他说,儿子,对不起,爸没能帮到你!”

张飞扬呜呜的哭泣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对我这么残忍,把我爱的人一个个从我身边残忍的夺走,为什么?为什么?”张飞扬突然咆哮,声嘶力竭。

萧凡沉默不语,看着癫狂的张飞扬,一丝丝的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开来,将周边十米范围内的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分。

蓦然,萧凡终于开口,他声音低沉的说道:“老大,你放心,这件事我帮定了,我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张飞扬茫然的扭头看向萧凡,然后突然惨然一笑说道,“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但经过了这些事,我终于是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真的是惹不起的,虽然很憋屈,虽然很不甘,但有些时候必须后退,因为不后退等待的就是更大的伤害。”

“要知道,我们都只不过是蝼蚁,苦苦挣扎,可以被人随便一脚就全部碾死的蝼蚁啊!”张飞扬突然神经质的大笑了起来。

“蝼蚁?不!”萧凡眼中寒芒一闪,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绝对不是蝼蚁,以为自己手中有些权利,就敢肆意伤害我们的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张飞扬呆呆的看向萧凡,因为他现在才感觉到眼前的这个萧凡和他曾经所认识的萧凡似乎有了很大的不同,但具体是哪里不同,他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