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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柳家那一伙子人岂不是……”话未说全,先头带头说起这话题的王家媳妇儿和其他几家的媳妇儿眼神交换,显然,都清楚那意思了。
“啧,没意思。”赵家的三媳妇显然觉得无趣,眼珠一转,似是想到什么,“嘿,……那秘方的事儿,……俺回头问俺婆婆,俺婆婆也算是村里的老人儿了,偏就真没听说过柳家的曾婆婆还有这么个秘方子藏着。”
有人就冷笑:“是呀,这一个村儿的,一家根底几家知。真要捣鼓出那秘方,按照那柳家老太太卢氏的德行,还不得给折腾出个花儿来。咋可能藏藏捏捏的嘛。”
恰巧到河边洗衣的春娘将这树荫下的三两媳妇子的话听个大概。她脾气特直,这些日子与丑妇相处,知道这对母子是个不生事不惹事的主儿。偏偏这样好性子的人却有人招惹上门,当下就升起一股为其鸣怨的心思。
手中木盆一放,哐啷一下放到地上,“这事儿透着玄乎。告诉你们啊,俺们家那臭小子可偷偷与俺说了,早上他还和丑妇家的平安一起洗涮咧,俺家二娃子说平安那柳树枝还是他给剥开的咧。刷牙那会儿还生龙活虎的,咋一转眼,人就病了,还病得特凶,要在那大清晨赶去小柳镇求医!”
“春娘子,你话是真的?!”王家的媳妇儿瞪圆眼。
“你不信俺,还是不信俺家二娃子?二娃子皮实些,可从不说谎话。这,你们最清楚了。”春娘又抱起地上满实满实洗干净衣服的木木盆:“俺这还得回去晾衣服。”南畦村的女人们,有些喜欢晚上把衣服给洗好了,晾着。这样,第二天大早就不需要起那么早。
当然,这个也是看季节的。此间正是夏季,那衣服洗好晾开,睡觉前就差不多都吹干了。
要轮到冬天,又是不同了。
“哎?别走啊,春娘子。今天个丑妇带爱子赶来的时候,俺看那孩子衣衫不整,俺眼尖的,那娃手掌心触目惊心的血肉咧。咋回事?她们母子现在可住在你们家,回去你就没问问?”
说到这个,春娘又是一阵冷笑:“问了,咋没问!可凭俺咋问,丑妇和平安都不说啊。俺看呐,是有人想贪功,心狼咧!”说罢,又“哼哼”冷笑着,眼瞅向柳家老宅的方向。
“俺先走了。俺得回去再看看那娃手掌上伤口处理咋样咧。”
人可不管她干嘛了,反正呐,是从春娘口中听到一些个不同寻常来了。
春娘走后,还是那赵家的三媳妇儿沉默片刻,有些腻味地说了一句:“柳家老宅里的人呐,都狠!俺们只要不得罪他们家就成咯……往后呀,还是远着一些。可别学那有些人眼见短,天天恨不得往人家里凑。……那边儿的人心呐,早就失了俺们庄稼户的淳朴咧。”
若是丑妇听到这赵家三媳妇儿的话,就得夸她一句“还算有见识”。
即便是没读过书的几个村妇,李三媳妇儿也好,王家媳妇儿也好,都蓦然不作声,她们再是没有见识见地,也深知此刻赵家三媳妇儿的话有理。再一想柳家前后对丑妇和平安的态度,那桩桩件件的事儿……,这血脉相连的,没用了丢,有用了就捡回来。下起手来,哪里是亲人,那是仇人!
亲闺女亲妹子都如此了,何况他们这些同一个村庄里住着的邻里?……庄稼户,斗心眼比不上人家读过书出过秀才的人家的……,这样想着,几人心里都对柳家老宅的人有些提防起来。
嗯……,回头得劝劝自家男人,对柳家老宅的人,靠别太近,也不得罪。
李三媳妇突然说:“回头,俺劝劝张大媳妇儿,……别那啥时候被人卖了还数钱。”
敢情刚才赵家的三媳妇儿说的那个“别人”就是张大媳妇儿,张大媳妇儿就喜欢往柳家人面前凑脸去,觉得能够秀才老爷家面前露脸,那是多大荣耀。
“嗨,李三儿媳妇儿,你也别硬劝她。只提点提点,别你好心劝她,回头她就能把你那些个掏心窝的话给在柳家老宅里传一遍。”
李三媳妇儿一咬牙:“俺就提点她一句两句,要是她不听,那,那大不了,俺以后离着她也远一些。”
朋友再好,总不能把自己给搭上去吧。
……
而柳宝通一路上就见众人看他的眼神很怪。具体是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回头听哪个牙齿漏风的不小心说漏嘴。他才晓得今早还有这么个插曲来着。
立马黑着一张脸,疾步向着老宅赶去。
“哎哟,撞到俺了。”是柳宝通的娘,刘氏。她刚出门来着,就被急冲冲冲回家门的柳宝通撞个正着,要不是手疾眼快扶住了门栏,刘氏得摔个大马哈。
“嘎哈走那么急,宝通,咋了?”
柳宝通一看是他娘,有心怪上几句,却又咽回去嘴里,只黑着脸,瓮声问:“爹呐?”
“啊?你找你爹嘎哈?”刘氏脸色一变:“是又发生啥事了?那丑妇又嘎哈了?咋不能够个消停!”想到这个可能性,刘氏脸色愤恨,骂骂咧咧开。
你别看她在人前是多好的人,没事就做做和事老。但这本性啊,……也难怪她能生出柳宝通。
“娘!”柳宝通沉着脸,现在没心思听刘氏絮叨,厉声问道:“爹在哪里!”
嗬!
他从来说话斯文有礼的,没与人黑过脸,这是第一次厉声说话。刘氏显然被吓呆了。
柳宝通揉揉太阳穴,无奈又似是在忍耐地看了一眼呆住不动的刘氏,深吸一口气,表情也缓和了,声音也温润了些,柔声问:“娘,爹去哪里了?我找他有事要问呐。”
“哦哦,你爹在后院儿喂鸡呢。”刘氏这才恍然,立马指着身后院子说:“宝通啊,你找……”
呼!
一阵风,刘氏目瞪口呆看着如同一阵风一样消失在眼前的儿子。自言自语:“真实的,到底啥天大事儿这么急,……不会真的又是那丑妇做了啥事吧?”忽然又冷哼一声:“哼!俺苦命的迎春差点儿就被她害苦了。祸根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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