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土匪吗?白日入室,俺让家里人报县太爷去!”大娘急了,一边儿急切地要关门,一边儿却刻意压低声音。
奇了怪,遇上这种事儿,一般都是敞开嗓门儿,能有多高的嗓门儿,就使多大的劲儿来。
这位大娘却刻意压低了声音。
“我找丁二妹,猜的不错,大娘是丁二妹的娘亲吧。”梦寒月问。
“都和你们说了,你们找错地方了,俺们家没有丁二妹这个人。”那大娘就是不松口。
“大娘,我无恶意,我们是福城福缘中介的,你瞧我这位伙计的功夫,他其实最擅长的就是打听消息,大娘,您说没有,我这位伙计说有,您说,我该信您还是我这个伙计呢?”
这话很容易让人掉心房,也会让人失了之前的战斗力。
都查探过了……,怎么说,人家也不信的。
大娘果然换了口风,“二妹是俺的闺女儿,你们找二妹有啥子事情,都跟俺说,俺说了算。”
“那也成,但大娘您总不能叫我们几个人呆在外头站着,和你说话吧?我们是无所谓的,但是大娘是什么态度,我们真不知道。”丁二妹的娘看了看他们身后的马车……,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马车,要是真放在大门口,还真是招眼。
脸色铁青,口气也冲:“进院子来吧。对了,把马车也拉进来。”
梦寒月暗自一笑,看来是赌对了。
等进了院子,梦寒月左右打量起这个院子来。
按理说,这院子起的也好,围墙能防贼,该有的都不少,好几间大屋子,房梁上还挂着串起来的辣椒子,红艳艳的好诱人。
这家人生活丰裕。梦寒月短时间做出了判断。
“进来吧。”丁二妹的娘领先进了堂屋,门帘子还在晃动,梦寒月伸手拨开帘子进了去:“你们在外头等着。”进屋前,吩咐起紫苑和王牙婆,还有红中绿他们三来。
“夫人,还是叫奴婢跟着进去吧。”紫苑犹豫再三,觉得梦寒月的身子真的很弱,放她一个人的话,紫苑觉得很不放心。
“里头只有个大娘在,没有老虎的。”说完,进了屋子。留紫苑各种担心。
里头大娘在,没有茶没有果,只有一张椅子让她坐。
她暗自庆幸……好在还有个椅子可以做。不算太尴尬……,不够按照她脸皮厚,也不在意会不会尴尬。
“大娘是丁二妹的娘白氏吧,”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不用人家请。自己就坐上去了,“我是福缘中介的东家,你叫我一声月娘就好。”
“你找俺们家丁二妹有啥子事儿?”白氏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开口直截了当问她来意。她楞了一会儿,心里哈哈一笑,白氏挺爽快的,直截了当。
那她也不绕弯子:“为了你家闺女儿一辈子的幸福来的。”
“俺家闺女儿有俺这个做娘的在,你们是哪门子冒出来的?”也难怪白氏会这么激动,莫名其妙冒出来个人,说是为了她闺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可不就是多管闲事嘛。没得白氏还以为他们不安好心咧。
“实不相瞒,我这是受了方淮方爷的委托来的。”
不提方淮还好,一提方淮,白氏顿时青了脸,“嘭”站起身,就拉着梦寒月的手臂往外头拖:“你滚!你给俺滚出去!那个混蛋祸害俺们家二妹还不够吗!叫他别再来找俺们家二妹了!俺们家二妹明日就定亲了!”
“大娘别恼,你说方淮祸害你们家二妹,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干你啥事儿!你们就是那姓方的一家子的狗腿子,滚!”白氏青着脸赶人走!
“大娘!你不说清楚了,我们是不会走的,你瞧,你推的动我,你推得懂外面的伙计吗?再说回来,你也不想动静大了,惹来邻里看笑话吧。”梦寒月是自私的,她自己从来就知道。
白氏神色更加不好看,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吃掉她:“方家没个好东西!连个狗腿子也坏的很!”
“大娘继续骂吧,骂累了休息会儿,可得给我说说,方淮做什么事情,对不住你们家二妹了?”她真好奇,难道是她看走眼了?但她怎么都不相信,方淮会骗她。那男人说起丁二妹的时候,眼中都是温柔。这总不能是假的吧。
必然是有误会的。不如先听听白氏怎么说。
“晦气!怎么就让你们这样的畜生进了院子了!俺们家二妹咋就给姓方的混蛋看上眼了!晦气!晦气!”
白氏看出来梦寒月不是与她说笑的,见辱骂和赶人都不起作用,干脆放开拉着梦寒月手臂的手,自己个儿在屋子里来回焦急地转圈圈,忽而停下来了,冲着梦寒月就吼道:“这是看俺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哇!你等着,等俺们家大牛捕鱼回来了,给你们好看!”
丁大牛是白氏的长子,丁大牛生的孔武有力,在丁家村都是出了名的大力士。因此白氏有胆气说这话。
“大娘,有这么长的时间等你家大牛回来,不如与我说道说道,方淮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祸害了丁二妹了?你瞧吧,我这也只是受了方淮的委托来的,听到的也只有方淮一方说的话,今天来了,总得听听你们的话吧?不然的话,我替方淮做事,岂不是受了他蒙蔽?”
“那好吧……”白氏犹豫了,最终被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