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青的手下效率到了极点,当他走出机场上车时,新闻视频的完整版已经在他的电脑里了,厉源已把事情的前前后后查清楚告诉了他,包括晚宴是什么性质的,发生了什么大事,甚至连出席嘉宾的名单都有。
谢少青手一紧,把墨镜捏地变了形,五官微微扭曲,低声咒骂着:“贱人,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少爷,我们要不要再派人弄他?”
“都已经失手那么多次了,亏你还说得出口!而且现在动手,不是明摆着和季元熙做对了吗?”
厉源惭愧地低下头,可又不甘心:“难道真这么放过他?”
一想起他和季元熙在这么多人面前手牵着手,怒火就蹭蹭地冒上来,谢少青咬牙切齿:“不能就这么便宜他!林祥那边什么情况?”
“季元熙给他安排了一个工作,待遇不错,最近比较安分。”
“工作?”谢少青冷笑,“季元熙是不是太看得起像林祥这样的人了?他会安心守着每个月拿点薪水,然后看着自己好弟弟过着奢华的生活吗?你盯着,早晚用得上他。”
“是,少爷。”
“查一下季元熙这几天的安排。”
厉源的电话响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然后接通,听完对方的话,他对谢少青说:“少爷,刚刚收到消息,今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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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睡醒醒地过了一下午,傍晚季元熙在老时间回到家。
“我不想听什么理由,我要的就是餐厅全部弄好,我明天会在中午的时候过去。这件事情你已经拖了很久了,如果再拖延,或者有任何差错,你就不用再来禾木上班了。”季元熙走进屋子,挂上了电话。
他先回卧室看到卫子阳睡得正香,就没有去打扰他,招呼江海进了书房。
“季先生,保险柜已经换好了。”
季元熙看了看新换上去的保险柜:“你检查过了吗?没问题了吧?这回可不要出现质量问题了。”
“都检查过了。”
季元熙点点头,随手把一份文件抛给江海:“你看看。”
江海打开迅速浏览了一遍:“三少爷不死心啊。”
“季元光这家伙,毒品和走私军火他都敢碰,还有什么他做不出来的。”季元熙又是不屑,又是气恼,“亏我还指望他能念着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不要做出格的事气他们,看来在心里根本就没有亲人,没有季家!”
“他太贪心了。”
大约两个月前,他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了公司里的异样,尤其是曾经和景洲合作的农产品基地的项目有让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顺藤摸瓜地查下去,他发现了潜伏在他公司里的情报人员水母,以及发现了季元光正在计划杀人灭口,于是先一步把水母看住,告诉他他已经暴露了,而且向他保证人身安全。而正在这个时候,偏偏多年没有来国内的谢少青也回来了,不得不让他更加怀疑,安排了去视察农产品基地的行程,彻底把季元光背着他做的那些事查得一清二楚。
“他贪的岂止是这点钱,还有我这个禾木继承人的位置啊!人最可怕的就是不满足!在我关注的项目里做手脚,分明就是要我给他背黑锅。我就是故意高调与周氏合作,看上去就是在做贩毒走私产业链,他果然上钩。”
“到时候,他赚了钱,还能把脏水往你身上泼,如果让他得逞了,季先生你的麻烦可大了。”
“岂止是大,简直就是身败名裂,遗臭万年了。不过他想对付我?还差得远呢,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江海合上文件:“季先生准备怎么办?”
“我给过他停手机会的,是他自己不珍惜,那就不能怪我了。”季元熙打开书桌的保险柜,拿出农业品基地的调查报告,交给江海,“明天你就代我向上面汇报,既然他那么急着找死,我就成全他。”
“是,季先生。”
“好了,你安排一下一会的出行。”
“现在就走吗?”
“我去看看卫子阳醒了没有。”。
走出书房,季元熙又停下脚步,问身边的江海:“你说,我会不会太绝情了?他一旦被抓住,绝对不会有活路了。”
“季先生,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了,想盖是该不住的,不能让整个季家的荣誉受损。”
“你说得对,再说了,他想要借此坑害我,哪能让他得逞。”
季元熙一抬头,看到卫子阳正从楼梯上走下来,立刻笑了起来:“醒了?”
他走过去抱了一下,又亲了一下,腻腻歪歪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了对他做这些亲昵的小动作,而且乐此不疲。
卫子阳打了个哈欠:“我想你应该回来了,就醒了。”
“去换件衣服,我们出去吃饭,然后去听一场音乐会。”
“音乐会?季爷,你什么时候格调那么高了?”
“我的格调一直是很高的好吗?自从认识了你,才开始怀疑自己的品味,所以得听听音乐会,陶冶一下情操。”
“情操?季爷,你不是不管有情没情,都操的吗?”
“别废话了,快上去换衣服。”
卫子阳转身上楼,玩笑过后变得严肃。季元熙在门口和江海说的话,他听到了,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有人企图害他?
是什么人敢坑害他?跟藏在农庄里的东西有关系吗?还是根本就是两码事?
回想在T国时,那个赵叔看季元熙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的。如果有关系的话?他会不会是被害的?
卫子阳忽然心中一喜,可随即又马上责备起自己,竟然毫无根据地凭臆想来猜测真相。
不过,的确有可疑,不是吗?
看来,暂时把资料压着不给头狼,还是对的,应该再深入调查一下事情的真相,或许背后真有什么秘密呢?
想到这里,卫子阳郁结的情绪,舒缓了一些,对头狼的愧疚,也轻了不少。
人是一种神奇的生物,哪怕知道自己在做错误的事,也能找出一千条理由,进行自我安慰,自我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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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他们去了音乐厅。因为快要过年了,所以各类音乐会比平时多了一些。
“这场音乐会的指挥和我有些交情,所以特意邀请我来听他的音乐会。”在VIP专座落座,季元熙对卫子阳解释到。
他们坐的是最好的位置,音乐厅的内部结构经过巧妙设计,声音在他们所在的位置,有良好的汇笼。
卫子阳朝场内一看,前来欣赏音乐会的人无一不是西装革履晚礼服,可见这场音乐会的档次是不低的。
“季爷,我要是听到一半睡着,你可别怨我给你丢面子。”
季元熙横了他一眼,板着脸说道:“陆倩倩前几天给过我一本孟易然高中时候的日记本。”
卫子阳下巴差点掉了,孟易然还有写日记的习惯?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现在提孟易然的日记本干什么?
“咳咳,我大致翻了一下。”
“季爷,*两个字你会写不?”
“我就看了一下!你激动什么!”季元熙为他替孟易然打抱不平非常不满。
“而且到底是陆倩倩主动给你的,还是在你的授意下特意去偷的?”卫子阳一针见血。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季元熙虎着脸,“他里面提过一句话,是说有机会要陪你去听一场马勒的交响音乐会。”
高中是他最无忧无虑的时期,衣食无忧后,就会追求精神充实,那时候便和孟易然一起欣赏音乐,马勒是他们共同欣赏的音乐家,所以才有了听音乐会一说。
那是多么单纯青涩的少年时期,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你别告诉我你真听不懂啊,真能装!”季元熙说,“反正孟易然这辈子都别妄想跟你听音乐会了。”
卫子阳算是明白了他带自己来听音乐会的目的,原来他就是喜欢跟假想敌较劲:“今天演奏的是哪一部?”
季元熙得意道:“第二交响曲。”
卫子阳好笑地看着季元熙,忽然觉得这个人幼稚得不行,就像大男孩一样计较一些奇怪的事情,就连那么多年前的事都会被他挖出来鞭挞一番。
可是他又觉得这样的季元熙特别迷人。
音乐会结束,两人相伴走出演奏厅。
“感觉如何?”季元熙脸上那是说不出的得意,乐团演奏地好不好非常次要,卫子阳听得高不高兴才是关键,尤其是他完成了“情敌”们没有完成的愿望。
卫子阳笑了笑,顺着他的意思说:“很棒。”
他们正在等后保镖把他们寄放的外套拿过来,可等了好一会,都不见人来。
季元熙的保镖向来能干,没见过有做事拖拖拉拉的,更何况只是取一件衣服,不应该那么慢。
难道是有什么人在搞鬼?
季元熙忽然变得不安,不住地往衣帽间的方向瞟。卫子阳也有些不安,他低着头,默然不语。
又等了一会,一个保镖拿着季元熙的外套回来了。
“季先生,你的衣服。”
季元熙披在身上,指着卫子阳道:“那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