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失去师伯坐镇,玄阳宗也没资格再立足灵枢州,这是绝户之难。”
“倘若您那方法真的行得通,师侄宁愿一搏!”
他如今已经顾不上将来的事了,唯有先将眼前劫难渡过,才有能力去考虑其他。
杨尊者语气仍旧平静无比,道:
“既然你已经拿定主意,那就放手去做,但有一点必须谨记,这次打不赢,万事皆休。”
萧宗主为了准备这一战,可谓处心积虑数月,几乎将玄阳宗所有物什压上,沉声道:
“这次我玄阳宗已经孤注一掷,只要对方那位无垢尊者不出手帮忙,那就问题不大。”
杨尊者说道:
“这你不用多虑,邹峥与我也算同一辈分,寿命也差不多到头了。”
“前段时间,我曾观星推算,对方气数仍旧昌隆不衰,只怕也是施展了逆天续命之术,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萧宗主心中稍稍一松,正打算离开,然而临走时忽然想起一事,忍不住问道:
“那座遗迹里面,当真拥有胡安祖师爷的传承秘笈么?”
这件隐秘事,他也是听上任宗主尸解前,曾提点了几句,但具体情况并不清楚。
如今与碧涛宗闹成这样,几乎将昔日情分丢尽,不管于情于理,都不可能让给对方了。
过几天就要与碧涛宗决一死战,这一次或许是他最后来见师伯,因此必须问个明白。
杨尊者沉吟一下,颔首道:
“这个传闻是真的,昔日胡安祖师未立派时,曾与道侣、三名徒弟进驻其中。”
“那三名徒弟之一,便是我玄阳宗的二代祖师,那道侣便是碧涛宗的创派祖师。”
萧宗主不由点点头道:
“原来还真有这种渊源,这就解释得通,为何两派功法有些类似了。”
与此同时,他心中又有些可惜,毕竟宗派传承到他手上,居然闹到不死不休的局面。
他摇了摇头,屏除纷繁杂念,不再多想。
如今既然得到镇守承诺,也就彻底放下忧心。
接下来,就只剩下与碧涛宗决出胜负了。
他对着蚕茧人像恭敬行了一礼,转身走出洞府。
见他走远后,原本懒洋洋趴在门外的猛犸象,突然讥笑道:
“杨金雄,你刚才那番承诺,完全是鬼话连篇!”
“活了这么久,连小辈都要欺骗,简直是活到狗身上了。”
杨尊者不为所动,平静道:
“倘若我不这样说,只怕他心气尽丧,失了分寸,又怎么可能打的赢碧涛宗。”
猛犸象冷笑道:
“但你要是再苟延残喘五十年,老子岂不是又要被禁锢在这几十年?”
杨尊者淡淡道:
“我觉得你呆在此地,并非是件坏事。”
猛犸象狐疑道:
“这是为何?”
杨尊者道:
“昔日我曾让人以推演图观你气运,一番推演下来,说你这一辈子命运多殊,大多时候都得寄人篱下。”
“我就算放你出去,十有八九就会碰上第三任主人,最终还不是坐骑的命,只怕比呆这儿还要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