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残照不含糊眼前的场面,那黑袍NPC,显然也没有含糊高楼残照的意思。
就见他整个人向着袍子里面一缩,就要脱掉袍子跑路。
高柳残照连忙松开袍子,想要去抓袍子里面的人。
这一下却正中了黑袍人的下怀。
他在袍子里面一抻袍子,随后脚下一滑,便在距离高楼残照五步远的地方站定。
那样子,还是肇裕薪与高楼残照初见他时的模样。
抖了抖袍子,驱赶了一下本不存在的灰尘。
黑袍人似讥讽却又很克制地说道:“我们祖祖辈辈就生活在这里,在这里还不是地狱之前,我的祖先就活在这里。”
肇裕薪与高楼残照显然没有想到,黑袍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都有些发呆,不知道该怎样接话。
黑袍人见唬住了眼前的两个陌生人,接着侃侃而谈道:“这里的天地规则早就已经变化了,除了我们这些一下生就在这里的人族,还没见过哪个活人,能带着囫囵个的肉身来到这里的。”
“没有肉身,那还叫什么活人?”高楼残照忍不住反驳。
黑袍人无声地笑了一下。奇怪的是,肇裕薪与高楼残照都没有听到笑声,更没有看到笑容,却清晰的接收到了这个笑的情绪。
黑袍人努了努嘴,说:“喏,那些穿白袍的,就是我们这的‘活人’。八成,在你们那,这些都是死人了吧?”
“这些人也是有肉身的啊。”高楼残照仔细打量了几圈周围的白袍人,继续发问道。
黑袍人反问:“莫非,你们没看到他们在人间时是一个什么模样?那样子,在你们看来,不要说是活人,恐怕连人都不能算吧?”
肇裕薪忽然抓住了什么重点一样,追问道:“你是说,他们是蛊人?”
“蛊人?”黑袍人斟酌了一下这个词语,自言自语道,“或许,这个名字应该更贴切一些吧。”
自顾自的嘀咕了一下之后,黑袍人问肇裕薪道:“怎么,阳间那边,已经知道了炼尸蛊的事情了么?”
“炼尸蛊?”这一次,轮到肇裕薪迷糊了。
“对啊,就是炼尸蛊。”黑袍人解释道,“那是一种,可以让你我这样的普通人,在一段时间之后,变成......变成你们说的蛊人的东西。”
听到黑袍人这样的解释,肇裕薪一下子就想到了老巫医治疗二贤时,使用的那种丹药。
肇裕薪斟酌了一下,问道:“你说的那种丹药,是不是可以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治好一个人的任何外伤?不管,这个人伤的到底有多重?”
“那那那,”黑袍人显得很激动,“你一定见过炼尸蛊对不对?人间已经有人在使用炼尸蛊了么?”
“废话,你没见刚才跟我们一起出现的那些白袍人么?他们中间的那个老头,就有这种丹药。”高楼残照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眼前的黑袍人不爽。
这一次,黑袍人没有跟高楼残照作对,他慌张地自语道:“这样可不好,我得把这个消息带回去告诉大家。”
黑袍人转身就要离开,肇裕薪却一把拉住了他。
“拉我作甚?”黑袍人显得很不耐烦。
肇裕薪指了指一旁的高楼残照,笑着问道:“你听得明白他说话?”
说真的,肇裕薪已经思索好久了,为什么眼前这个黑袍人能跟高柳残照无障碍交流。
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美雅这样的NPC,都是不能与高楼残照进行游戏设定以外的对话的。
黑袍人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问题里面的问题,他迷惑地反问:“这有什么问题么?我能跟你交流,自然就能跟他交流。”
这个回答,让肇裕薪有些措手不及。
他不死心地追问道:“你是不是冒险者?”
黑袍人更加疑惑,回答道:“我家祖祖辈辈都居于此地,你何曾见过不去冒险的冒险者?”
说到这里,黑袍人好像恍然大悟一般,问道:“你们两个莫不是冒险者?”
肇裕薪隐约觉得,这里面应该有任务。点了点头,回答道:“对,我们两个就是路过此地的冒险者。”
“难怪……”黑袍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你们能来到这里,原来你们是冒险者。”
肇裕薪已经受够了,这个NPC自言自语一下之后,就冷不防自己做主决定一些事情。
是以,他不等黑袍人开口,直接主动说道:“既然,你知道我们是冒险者,你能不能帮我们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顺便,再看看哪里有人需要冒险者帮忙。”
黑袍人的声音有些发苦,说道:“这是两界村,虽然表面上看着人族与蛊人可以和平共处。但是,人族在这里始终是弱势群体。”
斟酌了一下之后,黑袍人接着说道:“需要帮助的人恐怕有很多,不过,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他们之后,还愿不愿意帮他们。”
肇裕薪心说,还有不愿意做的么?我只要奖励的金币跟技能点,谁管你们NPC是不是好人。
索性直截了当地说道:“既然如此,还请你为我们引荐一二。”
黑袍人很开心,客气道:“别客气,别客气,跟我来吧。”
说着话,黑袍人就引着肇裕薪与高楼残照来到了一处屋舍门口。
黑袍人上前有节奏地敲打了数下门环,里面的人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扉。
一个一模一样的黑色袍子出现在肇裕薪面前,他警惕地问道:“来生意了?”
前一个黑袍人没有回话,点了点头,就推开门当先走进了院子。
后一个黑袍人对着肇裕薪与高楼残照点了点头,等二人进了院子,才重新仔细锁好了门。
院子里面得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口水井。唯一值得注意的,或许就是院墙上挂着一些兵刃。
想了想,之前的黑袍人曾经说过,人族在这边处境比较弱势,肇裕薪便接受了这些黑袍人藏有兵器的事实。
毕竟,生存环境本身就已经有些堪忧了,再不想些办法自保,岂不是要被对方屠杀干净了?
遗憾的是,肇裕薪这次真的想错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彻底颠覆了他之前的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