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凌神君差点想骂脏。

仙家最是注重整洁干净，现下满是死鱼在地，看着都瘆的慌。

尤其是那股味，简直难闻的不行，对于南凌神君这种几千年都未曾吃过真正意义上的食物的人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折磨。

他猛的转头，往前门外一脸淡定的乔泽，咬牙切齿道，“你带这么多鱼回来干什么。”

见乔泽不语，他一脸气愤，“之前带回来两三条就算了，你这是把一条河的鱼都给弄上来了？打算去卖？还是自己吃？你不是稳定仙心去了么？还真去打猎了？”

南凌神君怨气颇重，一边埋怨念叨一边对自身施了好几次咒，又赶紧将那鱼的气味封锁，整个人的脸色才稍稍好些。

乔泽盯着那些鱼，眸光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完全没在听南凌的念念叨叨。

南凌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维持冷静，忽地，他看着乔泽，顿了顿，脸上神色带着几分讶异，“你仙心居然稳固了？这么快？”

修仙之人大多会遇到瓶颈期，但像乔泽这般资质最上层的一类人，遇到的瓶颈期自然少之又少。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瓶颈，追根到底，其实也不算是阴暗面滋生的问题，就是约莫在一万年前的时候，乔泽莫名奇妙地仙心变得极其浮躁和不稳。

有时候，整个人坐立不安，内心焦躁，就算是在打坐，也无一例外，哪怕他掩饰地极好，但这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暴躁戾气，却浓重地掩盖都掩盖不去。

寻求多位仙医，甚至还问过不少颇有资历的仙官，但无一人能解答出乔泽这到底是怎么了。

最终，大家也只能将其归结为作孽太多，毕竟，仙界上至高高在上的天帝，下至扫地的门童，其中多多少少都有被乔泽坑过，甚至有冤不能鸣，只能憋屈的受着，谁让他们找不到证据。

造成瓶颈的原因有很多种，但乔泽这就是无缘无故才发生的，与修为上升无关，每日来来回回还是做那几件事，公务也不繁重，也没有走火入魔的倾向，完全毫无预兆。

这一万多年来，乔泽走遍两界，寻遍各种办法，却依旧完全没法克制住，反倒是愈发地厌烦阴暗，最终竟是动摇了仙心的根本，有入魔的倾向。

乔泽钓鱼，已有一个多月，通常拿着空鱼篓去，又拿着空鱼篓归，他钓鱼并不为了吃，不过只是修身养性，钓上来再放掉，亦或是，根本不挂鱼饵，就这么打发时间，在河边坐上一天。

也就这两日，会时不时带回来几条。

这已经是极其稀奇之事。

别说人间食物，瑶池里那些比人间这些还要肥美有营养的鱼也不见乔泽去碰，要说起来，乔泽应是有几万年未曾进过食了，如今竟是为一条烤鱼破例。

当时南凌看着乔泽吃鱼，还一脸讶异地问他。

当时乔泽吃完一整条鱼才慢条斯理地回他。

——试一下罢了，感觉她吃起来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