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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浅睡了一段时间,突然被黄崇摇了一摇,邂紫醒了,正想跟他说话,却发现黄崇满是紧张之色。
黄崇快速背着邂紫进入旁边的草丛隐蔽处,将她放下后,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噤声。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和跑步声,听起来人数众多,应该有50人以上。
他俩不由自主将身体贴的紧紧,两颗心悬的高高的,这样的情况也太吓人了。
黄崇小声的对邂紫说道:“万一被发现,而且躲不过去的时候,我让你跑,你就飞快的跑,往东岸镇跑,别放弃,我来抵挡一阵。”
邂紫摇头道:“我不想再一个人跑了,真的!而且就算跑过去了,还是没希望啊!”她很担心再发生落单迷失在荒郊野岭的事情。
黄崇摇头道:“不要放弃!虽然没什么胜算,但不努力怎么知道结果呢?”
邂紫还是摇摇头。
黄崇道:“坚强点!你想,只要你能挺过去这次,你就可以回到大哥的身边去。你难道不想回到大哥的身边吗?”他自从听宋天说邂紫下山,就猜测她和大哥之间还是有点误1♂,会,但是他懂邂紫的心。
邂紫低下了头。
黄崇劝道:“没事,之前我把路线告诉了你,按你的轻功,就只需要小半个时辰抄近道就可以过去了。”他跟邂紫一起闯荡江湖的时间长,所以大致了解她的轻功能力,然后又把路线重复交待了一遍,并比划给了邂紫看。
然后又交代道:“宋天、宋属应该就在那里。你过去就可以与他们碰面了。我肯定会跑过去的跟你会合,你知道我向来的原则就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所以不用担心!”
邂紫还是很担心的道:“你发誓,你一定会过去和我会合的!”
黄崇把手举在额头边,许诺式的点点头。
这时,诸多马蹄声已到耳旁。
两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生声响。双手紧握,彼此手心都有汗。
可惜他俩尽管如此小心安静,但显然为首的头脑内力相当精湛,行进喧嚣杂乱中,仍然觉察到他俩所在。在外喝道:“什么人?”
马蹄声停了下来,有多名步行手下前来草丛中摸索抓人。
见已被拨开草丛,黄崇急忙从草丛中站起来,做恭敬站立状;邂紫穿着一身捕快衣服,蹲在那里,正脸不敢转过来,背朝向他们,紧张得有点发抖,耳朵竖起来听众人动静。
为首的头领问道:“你俩什么人,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干什么?”
黄崇怕事,恨不得这事能搪塞过去最好,抖抖的回答道:“我和这位小兄弟正好路过这里,本身就有事情,看到你们阵势这么吓人,路又不宽,有点害怕,所以躲起来。”
为首的头领冷冷的看着他俩,眼光如出鞘利刃,只见面前一个怀中抱着剑,低头胆怯的偏瘦的剑客;一个是背对着自己有点害怕的小捕快,虽然小捕快身材也太女性化了一些;估摸这种情况,也许是两人搞基,也许是一男一女在草丛里私会,也许是别的原因,总之,看样子无啥特别之处。
他放下警觉心,道:“别管他们,走!”在邂紫俩身旁包围的手下连忙收起兵器回撤到首领旁边。队伍准备继续开拔前进。
黄崇和邂紫的心跳动的很厉害。希望他们赶紧走远。
在首领旁边的副手一直狐疑的看着,他边走边回头看,对首领说:“大庄主,还是让那个捕快转过身子过来看看吧?”
首领还是没放在心上,但是听从了这个意见,回头喝道:“那个小捕快,你转过来!”
见小捕快磨磨蹭蹭的低着头转过身,首领有点不耐烦:“快点!抬起头来!”
小捕快的胸脯在捕快衣服中凸起像鼓鼓得塞着东西,额头白白净净,手指白皙如玉,肯定是女扮男装不假。等待小捕快抬起头,纤细的巧眉,晶莹黑亮的大眼睛,红薄的甜唇,稍微细看,显然是个绝美女人。
那个被叫做大庄主的首领,初见之下,立即觉得这捕快衣服有点不合身,要是穿别的衣裳,这女人一定非常好看。
在他旁边的另一位年轻人,笑着对首领说:“父亲,想不到还是位女人。抓到山寨上去赏给我吧?”
那个副手紧紧的盯着邂紫,突然醒悟道:“大庄主,就是她!是她害死了丁小少爷!”
邂紫抬头一看,有点脸熟,像是丁乐弦当时的手下。她虽然不怎么认识他,但他确实就是她所猜测的,他是吕亮,从江后镇回五田山向这个丁大庄主报信的小头目。
丁大庄主丁青顺连忙喊:“快抓起来!”
那位年轻儿子很兴奋,指示着手下山匪跟着道:“快抓,快抓!”
黄崇见功亏一篑,事也败露,立刻反应,喊道:“快跑!”
邂紫当场从草丛中拔地而起,使出轻功,踏草沿路逃跑,有如矫健的小梅花鹿,加上她的腿修长,美丽的让人赞叹。
众山匪惊呼之下,吕亮策马欲追,丁青顺从马背上一纵一踏,甩出长长马鞭去撩邂紫的腰。
呼呼的马鞭在空中振出响声,不断追近邂紫的腰,丁青顺正要得意自己将要得手,就差咫尺之距时,突然感觉自己手掌被剑的冷光逼近。
这剑来的飞快,如果自己不缩手,手掌恐怕是要被这剑削掉了。丁青顺连忙收鞭,在空中打个翻腾,回到自己的马上,动作没有变形,规规正正的坐回马上,像是刚才没有纵越出去过。
众人为首领的武功折服,发出赞叹呼声“好!”
而副手吕亮的马一惊一跳,已经停止下来,大声嘶叫,原来它的眼睛已经剑尖刺瞎,闭着眼睛留下两丝血。
众人朝那瘦剑客望去,只见他仍然怀抱着剑,站立在那里,平静的在那里。
就在这段时间内,邂紫已经溜得拐弯处,不见了踪影。
他二儿子道:“父亲,我去追。”说完,他就想骑马去追邂紫。
丁青顺道:“乐章,回来,你不许去,必须在我身边呆着!”他有点气恼这个二儿子也这样好色,跟三儿子一个德性,却不吸取老三的这次教训。
见丁乐章听话立在原地,丁青顺对地上站立的黄崇道:“年轻人,好快的剑!可是一线剑法?”
黄崇佩服答道:“丁庄主好眼力,竟然能辨认出来。”
丁青顺哼的一声道:“怎么?我虽有心爱护你练此剑法的不易,但是,作为对手,你既然掩护刚才那女子跑走,我恐怕也只能劝你乖乖受擒!”
黄崇虽静静站着,但是语气恭敬道:“是过失,是有意,是结仇,还是赔偿,望等待下次我们专程登门解释赔罪、沟通商量后再行处理,再以做定夺。您也先处理您儿子后事先,如何?”
“我儿子的命肯定是会要问你们要说法,在此之前,我必定先要你们跟着我处理他后事!有干系的,这段时间绝不能脱开。”丁青顺说的斩钉截铁。
“那没有商量的余地?”黄崇问道。
“绝没有。只有先擒获你,待到当事人全部在我们手上,方才决定你的去留。围起来!”“识丁枪王”丁青顺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绝对不能没了这个面子。
黄崇道:“实在抱歉,那咱们就凭实力说话!”他见邂紫已经逃出视线之外,当即打定主意绝不恋战,逃命为先。
话音刚落,他便拔剑刺向丁青顺。丁青顺反手抽枪,大叫:“来的正好!”枪头镗亮发光,红布缠绕,已横平在腰侧严阵以待。
却见黄崇快剑中途变相刺向吕亮的瞎马的屁股,马痛嘶狂驰,吕亮正要怒喝,却见其剑尖点中自己喉咙,即将刺破自己喉结,惊吓之下,已被黄崇在自己身后坐下跨上瞎马,连人带马挟持强闯山匪之队。
那马目盲之下,横冲直撞,吕亮为防摔下马,也担心失去性命,只得在马背任由它狂驰,他感觉黄崇的剑尖始终没有离开自己的喉结,却一路听到他的剑与山匪们的兵器叮叮嘡嘡的撞击声,剑法之快,让自己骇然。
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的二儿子丁乐章,他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喉结,对邂紫的兴趣已经消失了绝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