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又疼又憋屈,真想一拳头砸到他的脸上让他松手,可是我不能啊,我需要钱,如果我违背他的意思,把客人给打了的话,不仅拿不到钱,还会害了介绍我的过来的米雪姐,我一直低着头说对不起,但是显然,他根本就是故意找我的事,为自己的下流找一个理由。
“不干是不是,那把你们的经理给我叫过来!”
“不是,我干,我干。”
我瑟缩着说,极近可怜的对他说道,换来的却只是他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更深的往下压,那一刻,我终于体会到了落落的那句话,没有他,一万块钱的都会让我丢掉所有尊严。
当我含住那脏脏的布料,去舔掉上面的酒水时,我真的恶心到了极致,然后我猛地推开他,扶住桌子干呕,不停的呕吐,恨不得把自己的胃都吐出来,那种恶心到每根血管的感觉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让我想到了沈老师,让我的噩梦再清晰的重演。
我扶着桌角,深知自己这下真得完了,不仅拿不到钱,还会牵连米雪姐,可我真的忍不住了,那种部位,那种气味,真的让我有种要死的感觉。
那男人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被我整这么一出,刚好找到机会发泄,在其他几个男人面前作威作福一下,他抓住我的头发,对准我的脸就是一巴掌,打的我头发都乱了,可我却连半点的脾气都没有,还不停的求他消消气。
然后那个男人让我跪下来给他服务,我就听话的跪下来,他脱掉鞋子,香港脚在我的脸上不断的蹭,我不敢再把他给惹恼,明明恶心的不行,却要强装开心,还眯着眼睛,啃他的脚趾,现在回忆起那时候的自己,我都觉得心疼,如果不是为了钱,我又怎么会甘心忍受那种委屈。
他揪我的头发,他讨厌别人有茂密的头发,所以近乎变态的扯,他说只要我让他高兴了,他手里的小费大把大把往我脸上砸,我就为了他的钱,默默的忍着,就算不为了钱,我也不能去害米雪姐。
然后那个男的往我身上弹烟灰,让我用手接着,我被烫的流眼泪水,但是他却拿整我为乐趣,当时我真的后悔到了极致,如果我没有忤逆落落的意思,他也不会真正的让我自己想办法,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到他原则的底线,所以他,不会管我了。
其实那个男人根本没有让我出台的意思,整完我,他的恶趣味发泄完了也就完了,但是不知道林妙妙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导致他对我一下子来了兴趣,我瞪着林妙妙,恨不得把她得意的脸撕碎!
那男人问我出台的价格,我直接说我不出台,他一下子火了,说:“我他妈是这里的高级vip,你别的可以不出,敢给老子说不出?!”
这时候,林妙妙又说道:“哎呦,大老板,人家可是有人包的了,今天已经被那个谁给包了。”
她嘴巴里不知道说了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点我的这个男人觉得自己被臊了面子,说什么那个男的还是找他办的贷款,他要要的人,谁敢抢!
他喝了一点酒,开始在KTV里面发酒疯,无论怎么样都得要我跟他出台,还把酒给砸了,吓得房间里的小姐一个二个都尖叫出声,我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直接吓得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呆呆的站在原地,那男人醉醺醺的把酒往我衣服里面倒。
就在这时候,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了,我以为是保安,或者是服务生,却没有想到来的人是米雪姐,她一脸惊慌的走了进来,然后单手趴在那男人的胸膛上说:“哎呀,李哥,今天怎么没找我呀,想死你了都。”
“老子今天想玩个新的,没想到遇到了个这么不醒事的娘们。”
“哎,不就是一个小姐嘛,不喜欢了再换,比她漂亮可爱的多的是,李哥,我都吃醋了,刚刚别人约我出台,我都给拒绝了,就是为了等你,结果你个死鬼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我都要伤心死了。”
米雪姐修长的腿露了出来,用高跟鞋勾住那男人的裤腿,然后修长柔软的手在他的皮带边徘徊,那男人看着米雪姐娇羞的样子,瞬间狼性大发,说还是米雪姐可爱,让我赶紧滚出去。
林妙妙瞪着米雪姐和我,因为米雪姐的出现,她的陷害没能成功。
我跑出了包间,一路跑到了卫生间,坐在隔间里的马桶盖上,捂着脸痛哭流涕,我不是在为自己哭,我是在为对我那么好的米雪姐哭,看到她为了我故意装浪,装俗,贴在那种恶心的男人身上,让我觉得好愧疚。
如果我没有把酒泼到那个男人的身上,事情是不是就不会演变成这一步?
当天,米雪姐跟那个男人出了台,我一分钱也没有赚到,林妙妙对我一阵冷嘲热讽,她说那个李哥是出了名的变态,所有人都躲着她,看来米雪姐就是个欠虐的贱货,主动往别人的身上贴。
“闭嘴!”我瞪着林妙妙,因为她侮辱米雪姐而觉得不能容忍,如果不是她从中作梗,我也会安安稳稳的那到我的那一份陪酒费:“你才是个贱货!”
“你敢骂我!”林妙妙颐气指使的瞪着我,脸色由绿变黑。
“林妙妙,你等着,夏优的仇,我的仇,我会一样不少的还给你!”
林妙妙手叉着腰,轻蔑的笑了一下,压根就不把我的话放在耳里,我穿着廉价的高跟鞋,肿着脚腕,走出了这个狭小肮脏的环境,当出了KTV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我想,无论今天的月亮有多白,都无法洗干净我的肮脏。
我抓住垃圾桶的边缘,看着王壮留下,依稀可见得血迹,想到了夏优,林启盛,还有缠着纱布,冷眼看着我的沈煜,失声痛哭了起来,我的身体是痛的,但我的心脏,更加的疼痛。
我失去了我的朋友,我失去了我的恋人,我失去了我的尊严,我还有什么?还有什么能支撑着我,抬起头活下去?
我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地下室,像是一个彻夜未归的醉酒女,我浑身上下都是难闻的气味,花一样的年龄,活的却像是一滩烂泥。
第二天早上,米雪姐叫醒了我,然后塞给了我两千块钱,我有些诧异的想要推脱,她却浅笑着让我收下,说这些是我应得的。
尽管米雪姐刻意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用厚厚的化妆品遮盖脸上的淤青,但我还是轻而易举的看到了,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别说我把那个男人整生气了,就算没有,也不会有那么多钱拿。
我甚至怀疑,这些钱,都是米雪姐从自己腰包里掏的,但是当时那种情况下,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所以我做了一个特别无耻的举动,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收下了米雪姐的钱,嘴巴里说着谢谢,心头却一滴一滴的往下淌血,像是在炙热的铁板上煎烤着。
米雪姐笑着说,却因为嘴角烂了而笑的一点都不自然:“谢什么,这些都是你自己赚的,那个李哥觉得怪不好意思,就给你多补了点,先不说了,我上楼睡觉。”
米雪姐说完后,两千块钱已经彻彻底底进入到了我的手里,明明只是薄薄的一层纸,却比铁块还要沉重。
我赶忙收拾了一下,打听到沈煜住的医院,去的时候,孙子洋正在水房打热水,我像个贼一样把钱塞到他的手里,一句话没说,就准备跑掉。
就在这时候,远处忽然想起了一个声音,我扭头,是缠着纱布的沈煜,和端着饭盒的林妙妙。
“把你的脏钱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