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回头,只觉得屁股上凉飕飕的,我扭动着身体,惊恐的问他:“你要干什么?”
我不敢说得太大声,因为我知道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如果我要是再把他给激怒了,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才!那是一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委屈,连自尊都抛弃的感觉谁能理解?
他的手没有继续动作,突然就走开了,把我一个人晾在那里,浑身都快要冷透,我由最开始下意识的挣扎,转变为安静的不出声,由于整个人都趴在床上,所以心脏被压迫的很闷。胸部严严实实的压在床板上,根本动弹不得。他把我弄成这幅样子,肯定是有事。
我听到他翻东西的声音,不知道是在拿什么,听起来像是工具碰撞的声音。我的神经瞬间紧紧的绷在了一起,如同一根被拉扯的琴弦一般,以至于紧张到屁股都有些抽筋,他到底是要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啊!等到落落再次来到床尾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就想要挣扎,可是绳子捆的太紧,无论我怎么动,都没有丝毫的缝隙。
我听着他在我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只觉得肝颤,就在我又一次试图将头转到身后的时候。忽然臀部的皮肤狠狠一凉,吓得我如同一只突然掉入水盆里的猫一样,浑身得汗毛都炸了起来,尽管我得眼角还带着因为霍启盛而留下的湿凉,但在这一刻。我无瑕再去想任何人,被落落的举动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我尖叫了一声,边问他要干什么,边缩着肩膀想要从绳索下逃跑,我现在只感觉屁股上凉飕飕的,就像是医生在打针之前,给擦了酒精一样。
“别乱叫,吵死了。”他话音落下,忽然又是一手掌,打在我另一边的屁股上,疼的我咬起牙关,又羞又愤!
他擦了几下之后,便将手里的东西丢在了垃圾桶里,然后开始带起一次性橡胶手套,我能清晰的听出橡胶手套的声音,就是那种医生做手术前戴手套时的啪嗒一声,听起来格外得渗人,让我的脑海里控制不住的幻想——此时他的手里正拿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在月光下阴森的冒着白光,然后切进我柔软的皮肤里……
就在我被这种未知的恐惧折磨的头脑发昏的时候。忽然屁股上狠狠一疼,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扎了进来,疼得我整个人朝前用力一挺。
“你干什么,你在给我打什么东西!”
我边吼边挣扎,但是落落却丝毫不理会我,沉着的把扎进去得小针头拔了出来,然后再次扎进去,我感觉到有小小得血珠冒了出来,然后他便用湿润的棉花给我擦掉,我的额头上立即冒出了一层细汗,不由得紧紧攥起了拳头。
之后,不管我怎么喊,怎么挣扎他都无动于衷,有条不紊的进行他要干得事情,好在他扎了几针之后就停了下来,又用湿哒哒的无纺布收了个尾,等到皮肤上得湿润蒸发之后,他干燥的指忽然触碰到我疼痛的部位。
他的手指温热,拇指轻轻的扫过我的疼痛,其他的手指刚好轻巧的掌握住边缘。我在他得抚摸下,忽然浑身紧绷的收起了大股筋,结果用力过度,一不小心给拧巴的抽筋了,疼的我直砸床垫。却也只能忍着,下意识断断续续的叫了一句:“师、师父。”
伴随着我话音,他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停了大概有三秒,突然冷淡的把手拿走,连裤子都没有给我重新拉上,就收拾收拾东西离开了。
他在客厅里呆了一会儿后,去浴室洗了个澡,等他再次躺在我身边时,我还瞪大着眼睛。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他翻了个身,侧着脸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们两个人相视无言。
直到最后,我困意来袭,冲他嗫喏一句:“师父,能不能把我松开,我难受。”
“松开了,你半夜会逃跑么。”
我愣了一下,然后乖巧的摇头:“我不会。”
他轻轻的吐息。如同一支在夜里悄悄绽放的昙花,他伸出白皙的手,手指尖划过我的眼皮:“你知不知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狡猾的像只狐狸。”
他忽然用鼻息轻笑一声。音色沙哑得说了一句:“小狐狸。”
随着话音的落下,他再次翻了个身子,但这次,却是以背对着我,根本就没有打算考虑我的提议。
他的意思不就是我是小狐狸。但他是只老狐狸么,老狐狸怎么可能会上小狐狸的当!
我一看此路不通,只好退而求其次得说:“那你帮我把内个穿上好不好,这样好奇怪。”
没想到我特别窘迫的请求他,他却只回了我两个字:“睡了。”
我一听,差点没有气的头顶冒青烟!
“给你充分的时间反省。”他说,然后就再也没有和我说话。
这一夜,我根本就无法入睡,一是因为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难受了,二是因为我控制不住得去猜测霍启盛的事情。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严不严重,又大概什么时候会醒,总之,别的我一无所知,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却能肯定,那就是他醒了之后,一定会恨死我。
我猜落落也是一夜未睡,尽管他保持着背过身得动作,像是一尊不会动得雕像,但他得呼吸却是紊乱的,至少在我睡着之前,他一定没有入睡。
那一天是十一月六号,霍启盛十八岁的生日,那一天,他成年,我成茧,一人生死未卜,一人明日难料,如同浪潮中翻滚的,两朵芍药。
第二天早上,落落终于肯给我的松绑,他解开我身上的绳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特别的平静,等到绳子终于解开得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的四肢早就已经变的麻木了,动都动不了,像是有无数根的电刺在往皮肤里用力的扎。
落落挑挑眉头,我顺着他的眼神,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猛地将内裤拉了起来,跟他匆匆说了一句早上好,就立马朝洗手间奔跑过去,然后来到镜子前,掀开了衣服,发现昨天被他扎得地方,现在正浮现着一个小米粒般大的红点。
不是血,而是颜料,像一颗朱砂痣。
他不会无缘无故的给我纹这么一个痣的,我猜想。这应该也是久千代审美癖好中的一种,只是这么私密的部位,落落又是如何知道的,难道是小田一郎透露给他的么?
我没有多想,因为我知道,我只需要循规蹈矩的做好分内的事,不要去好奇或者想要探究什么。
落落不仅没收了我的手机,还没收了我的钱,我现在就跟一只被剪了翅膀的鸟似的,即使再向往外面得蓝天,也无法飞出去。
这次叫我学习的还是上次得那个凶巴巴的婆婆,她请了一个正宗的日本艺妓(小泽)来教我舞蹈,我要是跳错了,她就直接一板尺抽在我得小腿上,我不知道她叫什么,私下里叫她巫婆,教我学习日语的时候,她就会叫上小泽和我进行模拟场景对话,又一次巫婆扮演久千代,各种各样的刁难我,气的我差点真把他当做久千代,一杯茶水泼上去。
但,我必须要意识到一个现实性的问题,即便是久千代就现在真的就坐在我面前,即便霍启盛的事真的是他干的,我也不能把这茶泼到他得脸上去,所谓人物,说的就是那些老百姓根本惹不起得人。
比如久千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