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的及说话,霍启盛便直接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到我的身上,将我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然后自己穿着T恤冻得瑟瑟发抖,边裹边说:“不准你再穿这么少,给我小心点!”
我通红着鼻子,抓着霍启盛的衣服,说了一声谢谢,就准备往班级里面走,结果被霍启盛一把捞住了脖子,特别蛮横得说:“还上那狗屁的学。给老子回家安心养胎去,学校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怀孕了,你他妈还想继续呆下去?不把你杀一儆百做个典型反面教学。全校女生岂不是都不怕被搞怀孕了。”
我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并没有霍启盛说的这么严重。其实关于体检单的事很好弄,只要说是检查错误,再假装给我道个歉就能够不了了之。但是这件事,一定要有一个能威胁到校长的人,我能想到的人只有两边的人,一边就是大海和可拉,一边就是杜局长。
但是大海和可拉只效忠于落落现在明显和我不是一队的。我要是对他们撒谎说孩子是落落的从而去寻求帮助,说不定不等落落回来,我就被他俩给害了。
而杜局长那边更是不可能,我要是去找他。还不等于是羊入虎口么。
“发好呆了没?”霍启盛不耐烦的打断我的思绪,我这才发现原来我愣神的期间他就像看傻瓜一样的看着我。我狠了狠心:“霍启盛,我刚才说的话你不都听到了吗,你现在自身难保的,就别再往自己身上揽这些破事了,肚子是我的,我自己会处理。”
“你他妈怎么处理?!”顿时他的脾气又上来了。
我不说话,咬着嘴巴,任由冷空气钻入我的肺腑,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真的不是时候,如果我承认了能怎样,难道说把它给生下来么,然后一起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人生哪能这么想当然地过。
霍启盛见我不说话,直接一把揪住了我的领子,大手扣在我的脖子后头。脸朝我靠的极近:“你要是敢把它弄掉,我就干死你!”
“又,又不是你的!你管它做什么!”我吞吞吐吐的反击着,心里乱成了一根麻花。
“只要在你肚子里,那就他吗是我的,你整个人都是老子的,更何况肚子里的东西!”他怒气冲冲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霍启盛真是个傻子,放在他这个年纪,哪个男的对自己的女朋友怀了孕不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哪有像他这样不仅不要打掉,还不准女的自己去打掉的。还真没见过他这种这么喜欢当爹的!
我被他气得胸前起伏,然后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模样有点臭,好像有点后悔凶我了,又立马把我手揽到我的腰上,然后抚摸我的小腹。一下一下的,装作很傻的样子说:“好了好了,不要生气哈,爸比错了哦。”
“爸你个头!不要脸!”
我刚气急败坏的说完。霍启盛直接把手伸进了我的外套,然后不老实的掀我衣服的边缘,边掀,边唇齿暧昧的对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我摸你的时候,你还是干干的,是后面被我亲湿的,那就说明你他吗想要我。你还敢说你不喜欢我?我看你嘴巴不老实身体还是很城市的嘛。”
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嫌害臊,我通红着脸去推他,结果这厮就跟一块铜墙铁壁一样,怎么推都推不动,反而像一块牛皮糖一样更粘了。我力气本来就小,哪里推得动他,给他抱的都快窒息了。他提着一边的嘴角笑的一动不动:“日子我可记得清楚的呢。你这么横,敢不敢跟哥去做孕检?”
“走开!好多人在看呢!”我看着他的人有些捂着嘴偷笑,有些刻意背过身好像示意你们继续的样子,真的羞的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去看去。嫉妒死他们,有个这么帅,身材这么好,叼这么有劲的孩子他爸。还怕被别人看?你怎么这么淳朴呢我的小桑桑?”
他说完,又阴阳怪气的拧着眉头,夸大其词的说:“你知不知道流产有多疼,那他吗吓人的,把你往小板子上跟捆耶稣似的捆在上面,然后拿那么长的一个大钳子在里面戳来戳去,狠狠的给你扯出这么一大块红肉,那他吗血淋淋的……”
“停!”我听的浑身冷汗淋漓。止不住的发抖,连忙打掉他还在比划钳子有多大的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霍启盛那会完全就是在胡扯一通,早在十几年前都没有这么落后了。
“害怕了吧?害怕就对了,走,跟爸爸回家养胎咯。”然后他掀我衣服的手还是没有找到门路,到最后气急败坏的说一句:“你他妈穿的是连体衣是不是,怎么这么严实。你们女生穿这玩意上厕所撒尿的时候是不是要把衣服全扒光了,尿完了再穿上?真几把的烦。”
我心里乱的很,哪里有功夫陪他在这说瞎话。我虽然害怕,但是理智还是告诉我,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不能要,无论霍启盛多么的想要,都不能留,因为……因为……
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我在心底想,如果,这个孩子,是沈煜呢,我会不会无论顶着多大的压力,都要把它留下来?如果。这个孩子是沈煜的,我就不会有这么多顾虑了吧?
想到沈煜,我不禁一阵心酸,所谓初恋。是不是就是用来怀念的?接着我想到肚子里盘踞的小生命,我情绪复杂的在心中荒芜的笑了一下,我们已经错过了,我没有资格再爱他,只能将他放进心里,那个叫做沈煜的伤口里。
霍启盛要把我拽走,我却使劲往后缩脖子,就是不如他所愿。结果他哧了一声说:“你个驴脾气,非要老子抱你是不是,真他吗个死傲娇。”
“不是!你别动我,我要回去上课!”我终于在他一不留神间脱离开他的怀抱,手指着他威胁道。
“哥给你请家教,肯定比那些老秃子教的好,不就他吗的钱吗。”
“我不!我自己能养活自己!”
“你敢!有大款你不傍,你是不是该去洗手间把脑子里的粪清理清理。”
他话音刚落下,嘴角边肆意的笑容没了,我也不再挣扎,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了一下,发现我们的侧面站着霍启盛他妈,还有一脸得意的林妙妙,带唇钉的张文杰已经不知所踪。
相比于林妙妙,霍启盛他妈比较不待见他,但是再不待见也是母子,我估计他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林母捂住嘴巴,眼泪唰唰的往下掉,哭着叫了一声盛盛,然后朝霍启盛走了过来,哭着说:“盛盛,这些日子你都去哪了,为什么不和家里联系,你知不知道妈妈有多想你。”
“嗯,既然现在你看到我了,也知道我还活着,就别难受了。”
林母知道霍启盛不想和她说话,单方面的说了几句话后,叹了口气,说:“我想跟这个丫头谈谈。”
“不行,要不当着我的面谈,要不然就免谈。”
她妈自嘲似的笑了一下,看我的眼神和林妙妙如出一辙,带着讥讽和刻薄的说:“盛盛,你干什么要这么紧张,我是你妈又不是你的仇人,妈妈没有恶意,就是想看看,这个能让你跪着去求你二伯带你入黑的小丫头,能有什么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