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虎在说这话的时候莫维刚好被人推倒在了地上,身子光溜溜的滚了好几圈,给地上小石子磕坏了几处皮肤不说,还沾了好多的脏污,那形象与最初的莫维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纵使我和莫维有仇在先,见到这样的情形也难免动了恻隐之心,何况她的却还有很多的利用价值。
我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同意了陆虎的想法,然后陆虎给我们其他的人打电话,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六子,你过去闹一闹,那女的留下。”
我还在疑惑就这样的命令该怎么执行的时候,紧接着大约有五六个我们这边的人朝围着莫维的人走了过去。我心里有点担心,现在大家就在维港门口,他们的人都在里面,毕竟莫维不是我们自己人,可别为了救个她把事情给弄大了。
没想到就在我还担心的时候,我们这边为首的一个年轻人走到了他们的人群中间,不由分说对着还在推莫维的人甩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极其突然,也极其的响亮,挨打的人当时就蒙了,连我也蒙了。
那个打人的六子在所有人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大声骂了一句,傻X,我去你妈的,然后转身就跑。他身后的人踢了几脚也跟着他跑,一时间大街上骂声此起彼伏,两波人一波跑一波追,几秒钟之内全都在夜色之中跑没影了。
没想到这个叫六子的还有点脑袋,知道我的顾虑。
我问陆虎他们没事吧,陆虎说了声放心。在他们把人给引走了之后,我们的车也到了莫维跟前,我立马打开车门,对她说道:“莫维姐,快点上来!”
莫维好像完全没有了力气,我拉她她都站不起来。她的身上都是被烟烫出来的新鲜烟疤,头发直接用剪刀给剪了,一块一块的,还有点烧焦的味道。
就短短的时间之内,她已然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着实令我有些吃惊。她双眼放空,在听到我的声音之后,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她的身上没有因为打而产生的伤,我猜齐寒森一定特别道貌岸然的和她说了一句,我从来不打女人。
陆虎见她呆滞,没有动,不由急了,打开车门下车,直接把她的身体都给抱了起来,放到了车子里。
因为莫维身上还一块布纱都没有,所以陆虎抱的时候,特意的侧开了脸。但即便如此,他的脸还是通红成了熟虾,他把自己的外套丢给我,对我说:“桑姐,你给她穿上衣服吧。”
“嗯,来,莫维姐,我把衣服给你穿上。”我边给不说话的莫维穿上衣服,边对陆虎说:“待会路过药店,去买点棉签,烫伤药,还有纱布胶带。”
“好。”
车子在最近的药店停下,陆虎快速的买了药,还买了点纯水纸巾,给莫维擦身。
那些都是新鲜的烫伤痕迹,还冒着脓水,莫维没有发抖,我给她抹药的时候,她也没有喊一句疼,完全没有什么反应。但是莫维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挫折,她挺的过来,她之所以愣住了,大概是没有想到齐寒森会做的这么绝。
即便她早已萌生了退意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她也不会料到自己会这么快的,就沦落到了今天这样一个地步。
等我擦完她身上的最后得一个烟疤时,她突的呵笑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他本来是不想在这一行当混的,但现在回来做了,想要接手他爸的位置,所以第一个要做得事,就是把我给弄走。”
我把药收拾收拾,给她上纱布,因为我知道她会继续往下说,也就没有打断。
莫维呆滞的说:“他怕我再给他爸生个孩子,威胁到他的位置吧。毕竟我在维港呆了这么久,谁都会觉得,我和鼎爷有关系。但其实,我就像外界传的那样,早就人老色衰,味同嚼蜡,已经很久都没上过鼎爷的床了。”
其实莫维没有自己说的那么遭,她的身材依旧火辣,偏欧美的长相,在人群中肯定是出类拔萃的,估计就是二十出头的小伙也抵抗不了她的魅力。
但是,现在这个社会,脸蛋长的好看的太多,身材好的也太多,对金钱和势力趋之若鹜的女孩更多。所以,情妇的更新换代很快,决定权,还是在给钱的人的手里。
莫维像是在倾诉一般,继续说道:“我守口如瓶,为了维港尽心尽力这么多年,我以为最差的下场,也不过就是遣散让我滚蛋。可没想到,我竟然连一条被扫地出门的狗都不如!”
她讲到这里,忽然开始哈哈的大笑:“就因为我洗手不干,故意弄坏自己的喉咙,手底下的熟客跑光,所以我没有利用价值,他们就这么对我么??!”
既然是要收买她,做戏自然要做全套,何况这根本就是天赐良机。于是我伸手,抱住了莫维的脊背,轻轻的拍着,然后对她说:“莫维姐,还记得我们才说过的话么?”
我指得是那句,她让我给她一口饭吃。
我像是十分同情她的遭遇一般,抱着她说:“他们这么对你,是他们不识货。但他们弃你如草,我们却视之如宝。只要你愿意跟我,我们珍珠港,一定会把你当宝贝一样捧着。”
话是这么说,但做起来,未必能像说的一样好听,之所以把话说在这里,是因为现在莫维还有的选,我们得挖,反正说点好听话又不会掉块肉,这个时候哄着她总不会错的。
面对这样的承诺莫维明显动摇了,但是她还是有些鼓励的说:“我还有合约在那里。”
“你放心,解约的钱,我们出,只要你能来一切都不是问题。”
莫维看向我,眼神里既有疑惑又有感激,我估摸是她一定是没想到,我会对如此落魄的一个人,承诺的这么干脆。
她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倒不是因为我的条件不诱人,因为如果解约,那么就有可能会面临着打官司等等一系列的麻烦事,要是我们把她争取回来还好说,不过是损失点钱,莫维也能替我们赚回来。可如果一旦我们斗不过维港,莫维就是下错了赌注,到时候她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有这样的原因存在,她肯定要好好想想。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之间,不是没有过节的,相反,她曾害我妈差点丢掉命,让她躲躲藏藏了这么多年,我妈自然也不会放过她。如果堂而皇之的来到珍珠港,难免我妈不会旧事重提,狠狠的整她。
所以在我还没有完全当家的时候,她还是很谨慎。
但是有珍姐这个先例摆在那里,对于她来说,也会是不小的诱惑,毕竟谁愿意和钱做对呢?
我没有再继续的给她往脑子里灌汤药,因为说的再多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接下来还是要看她自己怎么选择。于是我放两步,把她先给送回了家。
她披着陆虎的外套,对我说:“虽然我现在不能给你答复,但是我毕竟和鼎爷待过一段时间,他的底细,我还是知道一些。”
她的语气挺冷,看起来这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丝毫没有对她造成不好的影响。
她似乎恢复了原来的状态,慵懒的扭了扭脖子,竟然极其大胆的,把那唯一用来遮住身体的外套脱了下来。她的整个身体都再次暴露在了空气中,皮肤在昏黄的光线下,莹莹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