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苏连锦满脸期待；但见牧惊鸿不说话，只是看着他，还表情越来越冷，他就察觉到不对劲了，特别忐忑又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

牧惊鸿终于开口了，冷冷的一句：“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什么时候知道的？”苏连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的的。”

苏连锦立刻被吓一跳，完全没想到牧惊鸿会跟他摊牌说这个，随即，赶紧佯装不知道的特别惊讶道：“你是女的！？”

“别装。”她声音更冷。表情也更冷。

苏连锦这才蔫了，低着头，如实道：“之前我娘不是有偷偷晚上给你送过一次药么，恰好我见着了，就误会了，以为你是我娘的姘头，那段时间我不是还特别同情的看着我爹么，后来我爹受不了问我，知道我误会了，为了让我相信你和我娘没什么，他就告诉我你是个姑娘了，我爹告诉我你是姑娘的那天，是四月二十三，我记得。”

难怪……

牧惊鸿都懂了。

之前他偷偷跟她十指相扣她就知道了，知道他应该是知道她是女儿身了，她原本打算若是只那样就算了，可现在看他费那么大的心思给她捉萤火虫，她怕了……怕了……怕又害的他惨死。

而她，不想他再惨死。

思及此，牧惊鸿立刻道：“明儿个我就回帝京。”

牧惊鸿话题转的太快，苏连锦又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他才抓着她的胳膊，急急问：“干嘛又要回去？你在这呆的不是挺好么。”

牧惊鸿道：“你喜欢我。”

苏连锦失笑：“你这话怎么将我给弄糊涂了，我本来就喜欢你，现在知道你是姑娘，更喜欢你，这不挺正常么？而你又喜欢我，我们互相喜欢，应该是成亲在一起才是，你怎么反而要走了？”

一听成亲，牧惊鸿瞬间就想到以前跟苏连锦成亲的画面，那画面是让她幸福，但却更让她痛苦。

痛苦到她都想杀了她自己。

太过痛苦，急火就这么攻心，牧惊鸿当即吐出一口血水来：“唔……”

“惊鸿！”苏连锦被吓一跳，想去找迎风来给她看看，但牧惊鸿却拉住了他，不让他去。

“我没事。”牧惊鸿一边淡淡说道，一边擦掉唇上的血，血染在宽大的白袖上，像一朵艳丽夺目的花。

“你都吐血了，怎么会没事？”苏连锦还是心急不已。

“不想我再吐血，就别想跟我成亲。”顿了顿，“不要喜欢我。”说完，牧惊鸿转身就走。

这下，轮到苏连锦拉住她了。

“明明我们就互相喜欢的，你为什么要这样？”苏连锦十分激动的质问，他真的很不明白牧惊鸿为什么要这样。

牧惊鸿一边拂开他拉着她的手，一边淡淡道：“我不喜欢你。”

“你明明就喜欢！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做什么对我这么好？”

牧惊鸿冷冷纠正：“是你先对我好，我才会对你好的。”

“我不信！”苏连锦是真不信，一点都不信。这个人，为了他，可以背叛他爹的外公，甚至命都可以为了他不要，这让他怎么相信她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