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明沉吟片刻，道：“前辈，晚辈也只是侥幸而已。”

“呵呵，既然能够得到我凤族帝王血脉，那就是有缘人。”凤天的目光闪动，身上气势仿佛愈发的凌厉了几分。那庞大的气势无意弥漫，但就是如山峰般的碾压而下，让欧阳明的呼吸都是为之一滞。

凤天的实力，绝对比凤心筱和凤翔要强大的多。

这是欧阳明此刻脑海中所闪动的唯一念头，但是，他究竟强大到何等地步，那就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测度的了。

凤天凝视着欧阳明，淡淡地道：“有缘人，你来到大千世界之后，第一战就胜过了龙族皇者，这……很好。”

欧阳明暗自苦笑一声，他虽然帮助凤翔打败了龙族强者，但说实话，那时候的他可是身不由己啊。毕竟，他总不可能帮助不认识的龙族来对付凤翔吧，但是，在凤天的口中，却仿佛变得他刻意为之了。

凤天继续说道：“你既然对龙族出手，就证明你身体中的血脉纯正无暇。”

欧阳明一怔，讶然道：“前辈，此话怎讲？”

“我凤族与龙族乃是永世之仇，不共戴天。凡是我凤族纯正血脉，天生就拥有对龙族的厌恶之情。你遵循血脉本能做事，让本座甚是欣慰。”凤天缓缓点头，似乎对他颇为欣赏。

欧阳明瞠目结舌，心中暗道，我只不过是帮助凤翔打败了一头龙族强者而已，怎么就牵扯到血脉上面了。

不过，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唯有硬着头皮，苦笑着继续听下去了。

凤天目光一转，突然道：“凤牧寻你，可是说了什么。”

欧阳明一怔，他想了想，正容道：“凤牧前辈告诉了晚辈，远古龙凤之战。”他顿了顿，又道：“凤牧前辈说，如今龙凤两族，实力逐渐恢复巅峰，更是有着继续厮杀的迹象。若是放任下去，只怕会旧事重演。”他抬起了头，认真的看着凤天，想要从这位大佬的脸上寻找一丝迹象。

然而，凤天的表情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冷然道：“哼，何谓旧事重演？大千世界虽大，但却容不下两个至强种族。”他的声音突然间加高了一筹，厉声道：“凤族、龙族，两者只能存一。”

欧阳明深吸了一口气，当凤天发怒之时，那强大的气势有增无减，压迫得人几乎就要匍匐在地了。可是，欧阳明的身躯却是挺得笔直，他就是顶天立地之人，无论那恐怖气势如何涌动，都是毫无畏惧和屈服。

远处，凤心筱看着背脊挺直如山的欧阳明，在妒忌之时，眼眸中竟然也闪动着一丝佩服之色。

别说是一个人类了，就算是凤族之中，有实力有胆气，敢正面站在发怒的凤天之前的，也绝对是屈指可数。最起码，就算是他，也不见得能够有此胆量。

当然，这或许是因为欧阳明不知道凤天的恐怖，所以无知者无畏吧。

这是凤心筱自我安慰的一句话。

“前辈。”欧阳明抱拳一礼，朗声道：“请问大千世界，何其之大？”

凤天冷然道：“无有穷尽。”

“请问凤族，能否探索完毕？”

“绝无可能。”

“既然如此，为何那大千世界，不能让两族共存。”欧阳明肃然问道。

凤天嘴角微微扯开，他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话一般，道：“你要问两族为何不能和解吧？”

“是。”欧阳明肃然道：“如果大千世界已经容不下那么多强者，为了种族利益，两族厮杀晚辈倒是可以理解。但是，既然你们都不曾将大千世界探索完毕，还有着大把的区域让两族发展，又为何不能和解呢？”

凤天缓缓地抬起了头，那眼眸中带着一丝讥讽之色，道：“这句话，你应该去问那些龙族才对。呵呵，老实告诉你，就算我们凤族愿意和解，你以为龙族就能接受么？”他看着欧阳明，一字一字地重复着：“你记住，龙凤两族，世代血仇，已经融入了骨子，再也……回不去了。”他的声音阴冷回荡：“这是种族之战，你死，我亡。败者灭族，胜者浴火重生，称霸大千世界。”

仇恨，结下之时相当容易，但是想要化解起来，却是千难万难。

欧阳明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得真有一种哑口无言的感觉了。

龙凤血仇，或许真的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想要化解，哪里是这般容易的一件事情啊。

凤牧前辈，您的愿望，真的可以实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