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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着几个失落的太行山好汉,李申之一行人又去了木匠铺。
木匠铺子的木匠就不如老铁匠那般热情,毕竟东家对他没有救命之恩。
老木匠之所以要卖铺子,是因为老伴生了病,没钱医治,才想着将铺子转手,换些钱好给老伴看病。
他这间铺子可以卖给李申之,也可以卖给别人。
李申之出的价并不高,甚至有点压价的嫌疑。老木匠之所以愿意卖,也是看在李府能立马付钱的面子上。
真要细究起来,老木匠自己觉得还让着利呢。
“少东家有何吩咐,唤老汉前去便可,怎地还亲自来了。”老木匠客套道。
李申之早已打听过老木匠的情况,为人大致还算仗义,可以收为己用,便不会放过这次收拢人心的机会“老丈的手艺我自然是放心的。这次过来,是听闻老丈遇到了难处,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衬的地方。”
老木匠也没敢太把这话当回事,虚假的客套见识了太多,说道“有劳东家挂念,浑家不知怎地,最近总是忽然变得脸色苍白,冒冷汗,还晕倒过几次,不过已经找大夫看过了,不妨事。”
这是典型的低血糖症状,不稀罕。
李申之说道“头晕之时吃块糖就好了,怎地还需要卖铺子看病?”
老木匠说道“之前瞧过大夫,大夫也是这么说。可是吃了这许多年,依然是治标不治本,便想着是不是中邪了,找了个方士看了看。那方式说是此处风水不好,有碍主家身体……”
说道这里,老木匠老脸一红,没好意思再往下说。
木匠铺子风水不好,妨碍主家的身体健康。
他把铺子卖给了李申之,那岂不是把祸水引到了李申之身上呢?这龌龊的小心思,一不小心说了出来,只要稍微有点良心的人,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李申之没在意这个细节,继续问道“是何时开始出现身体不适症状的?”
老木匠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说道“二三十年前便是如此,这几年堪堪越来越重了。”
李申之喟叹一声,却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愚昧的百姓啊,明明只要按时吃饭就能解决的问题,非要搞得这么大阵仗,连安身立命的铺子都卖了。
现在成了资深低血糖,想要调养过来,没个一年半载的也见不到成效。
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老木匠的愚昧,他也没机会在这么合适的位置盘下一间木匠铺子。
李申之说道“现在铺子换了主家,你就安心在这里干活吧。你放心,我命硬,寻常邪物伤我不得。”
老木匠一张老脸再次潮红,喃喃不知该说些什么。
李申之又嘱咐道“回去告诉你家的人,以后一日三餐定要按时吃,这是我李家的规矩。”
“这……”老木匠一时语塞,从没见过这样的规矩。
李申之没好气道“不好好吃饭,哪来的力气干活?莫非你想偷奸耍滑,磨洋工不成?”
老木匠不知道什么叫“磨洋工”,不过大致也能猜到,意思应该和偷奸耍滑差不多。
“不敢不敢!”老木匠连连摆手“老朽定当竭尽全力,东家安派的活儿绝不耽搁半分。”
人心收拢得差不多了,李申之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取出李修缘画的图纸,问道“这画上的玩意儿,能造不?”
老木匠拿起图纸一看,见纸上不仅物品画得样貌分明,连尺寸都标得一清二楚,便一脸褶子攒成了一朵花儿,憨厚而自信地笑道“这有啥不能的。”
李申之惊讶道“你真的会做?”
老木匠见状,心里犯了嘀咕,又拿起图纸端详了一会,指着图中的画,不甚自信地说道“这是个圆桶不?用二寸厚,三尺长的木板打造,径六尺。莫非还有甚机关不成?”
李申之激动道“没有机关,就是如此!真是太好了,这玩意儿多久能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