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哭，听我说完，你看看你小哥，那时也闹着上学，学的咋样？估计要留级。”龙丁文一看小儿子要哭气就来气。

黄彩莲见小儿子撇嘴心疼说 : “好了，建国，妈过年给你一个人做件新衣服好不好？”

看他没反映又说 : “娃他爸，你不是说过年多给建国压岁钱吗？”

黄彩莲对丈夫说，龙丁文不赞同这样，可妻子把话说了又不能在孩子面前扫她面子，算了，私下里再慢慢说妻子。

他看了小儿子一眼说 : “嗯，只要他听话。”

“多少钱，我听话。”龙建国一脸财迷样子，逗的全家想笑，又想起这是特殊的日子，黄彩莲无语，这儿子全家都知道，只要对他提钱啥事都不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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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毓翻看摊在地下的白菜，月底就要过年，她思想有点活越，父亲没在提看病的事，可她还是按耐不住想给父母提醒泡菜挣钱的事。

“爸爸，你看咱家的白菜坏太多，这泡菜坛子又装不下，怎么办呀？”罗小毓抛出难题。

罗景全这几天也看见了，总理去世大家都忙没顾上，唉，可惜呀，他不知怎么办，心里想 : 这大女儿每次说话都有准备的，总设好套让他钻。

唉 ......... 不能这样说女儿，不行，今天让她自己钻。

想好主意他装出一脸无奈样子说 : “没办法，烂了就扔吧，唉，这又是钱呀，快过年了，怎么办呀？”

罗小毓一愣，父亲从来不在她们面前喊穷，他认为这是大人的事，这是男人的事。

看着父亲一脸无措，脑子一热说 : “爸爸，不行把坛子里泡菜买了？你看快过年了，龙泉巷有偷偷买买市场，咱们试一试？”

罗小毓睁着那双贼不溜球眼睛让罗景全有点迷茫，这是谁家孩子？是他家的吗？

他表情复杂说 : “我去卖吗？被人发现怎么办？碰见熟人咋办？”罗小毓早想好办法，她还是装出冥思苦想后才说。

“爸爸，可以带上我呀？还有我可以去后姥姥那借自行车。”说完松口气，太累了，在自己家还耍花腔，什么时候才能和父亲摊牌？

算了，过一阵再说，她又加一句催化剂 : “爸爸，等有钱了我们也去买了自行车？”

催化剂起效应，罗景全蠢蠢欲动，他没回答罗小毓的问题，却在夜里孩子都睡后把想法告诉妻子，当然他不会说是大女儿的主意，妻子已经开始怀疑，还是少让她操点心，小毓大一点就好了。

“这样行吗？”唐湘香还是不放心，罗景全替她盖了被角说。

“不试怎么行，我会注意的，行了赚点钱贴补家用，不行就撤，再说又没损失什么。”

事情就这样定下，头天罗景全去借车，顺便还借了秤，这秤不大，他当然不会真让大女儿去借，这次李月华没说什么，估计想到丈夫快回来。

晚上罗景全夫妇把两坛子泡菜捞出来放进铁皮捅用纱布盖上，又切成小块放进铝饭盒，罗小毓还让父亲削几根牙签，坛子里又泡上新的白菜，地上的白菜一下子缩水，又用木头钉个很小又简易板凳。

第二天一早，罗景全把裹成狗熊抱着木凳的大女儿放在车子横梁上，把铁皮桶挂在自行车后出发，路上行人很少，寒冷刺骨，车上俩人都怀着挣第一桶金念头感觉没有寒意，只有春风。

龙泉巷其实是往山上走的土路，两边没有房子和农田，而是一座一座的土包，老远看像一座座坟，罗小毓吓了一跳。

秦中自古帝王都，关中就有十八陵，罗小毓最喜欢考古方面的书，她幻想前面出现古墓，这个年代没有人管，收藏几件古董，嘿嘿，发了 ..........

“小毓，来，下来。”罗景全把她拉回现实，他们把自行车停在土包旁，提下铁桶放在路边。

路上还没有人，罗小毓按照来之前商量好的，支好木凳坐好，等一会罗景全要装成买东西的到处转。

没几分钟就有人过来，先是摆摊的后是来买东西的，有人看见这么小的孩子寒风中守摊有好奇上前问 : “小丫头，你卖的什么呀？”

“嗯，是泡菜，你尝尝，咱们这里没有。”罗小毓边说边用牙签插上泡菜递给那人，那人看着牙签根好奇这种尝东西的办法，放进嘴里，嗯，酸，甜，还有麻辣，这味道没吃过，又用牙签插一个尝尝。

“好吃吧，才三毛一斤。”罗景全站在不远处紧张的看向这边，他不停的关注让一些人也情不自禁看过去，慢慢的罗小毓跟前围了几个人。

“小姑娘不容易呀，一个人吗？来给我秤两斤，嗯 ........ 三斤吧，这带汤带水很咂秤。”

终于有人第一个吃螃蟹，罗小毓松口气，她拿起小秤秤出三斤，把一根稻草分出几根，抽出一根捆好说“一共九毛钱，好吃你再来。”

“哈哈，这小姑娘聪明，你可要算对呀，走了不认账啊。”那人笑道。

“不会，你拿好，回家洗洗就能吃。”

第一笔买卖成交，等罗景全买了鸡，鸡蛋和菜过来，罗小毓已经卖出十斤泡菜，铁桶下去一半。

第一次这样已经很好了，罗景全准备过去收拾东西就看见一个熟人走来。罗景全急步上前低声打招呼 : “张参谋，你也来了？”

“啊？噢，怎么是你，过来看看买些年货，你来的早，一会一起走？”张参谋没想到会碰见熟人。

罗景全可不能跟他走连忙推辞说 : “不了，不了，我还要办点别的事，啊呀，你买了新车，我看看，还是永久的。”

他说完腾出一只手去摸自行车，脸上带着羡慕 ................

“这是王代表托兰州军运处给买的，这段时间不是忙嘛，又是新老兵，又是总理悼念的治安，前几天我才有空去兰州取回来，在咱这里可买不到 ........ ”张参谋覆在罗景全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