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叔叔，没有钱可以贷款，给你举个例子，国外的一对夫妻年轻时贷款买了房子，边享受边还款，到老了还清贷款，中国有一对夫妻攒钱攒到老终于可以买了一套房子，却没有享受几年，龙叔叔，这个道理你一听就懂，如果我们把钱够了再去建避暑山庄开发旅游景点，说不定让别人捷足先登了，贷款是硬道理。”

龙丁文看着罗小毓坚毅的脸庞一时愣住了，他知道罗小毓注意多却还不知道这孩子脾气这么倔，不过似乎她说的有道理，最后他说:“不行哪天咱们开个会讨论讨论，对了，把你爸爸也叫上，多听听大家的意见。”

罗小毓松了一口气点点头，不愧是当书记的，知道一棍子不能打死，什么事都要留一个活路。

顾园园在包寺车站待业，白天还好打发，到了夜里同宿舍的两个女的都找了对象，一到晚上男朋友约着去看电影看录像，房间里只剩顾园园一个人，她想袁炜，偷偷的拿出笔记本打开，里面有一张是袁炜的毕业证件照，还有一张是全班的毕业照，她抚摸着袁炜照片上那双桃花眼，还有高挺的鼻子，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袁炜自过了年判决下来，正如大家想的那样，他属于未成年，而且他有点儿小幸运，当年袁五妹不知为什么原因执意要把袁炜的生日改小两个月，从9月改到11月，每次袁炜问母亲，母亲都不愿意说，他也曾问父亲，袁清河更是一副别问我的态度，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没想到这个年龄，让他在劳教所少待了一年，他属于满14岁不满17岁之间，这个区段要量刑，再加上没有过失未造成死亡，袁家又积极善后，陆家也很满意，为此袁炜只判了两年的劳教，听说还能保释，袁五妹又要花钱保释，袁清河不同意，他说:“两年也不长，让他待在里面反思，如果表现好了，我们最后一年再说。”

袁五妹一听就急了，张嘴和袁清河吵了一架，气的袁清河又出门溜达，这次他走的远，沿着绵铁路走，左边是热闹的调车厂，右边是电务段家属区。

“哐呲～”铁鞋划破空气让人听得很刺耳，转眼寂静无声，袁清河烦躁地把头转向家属区没有目标的去着。

“你说我今天要回来，@#@&……”

“这都几天了怎么还不&@#……”

袁清河顺着声音往上看，二楼一个家窗户上一个女人趴在窗户上对着调车场叽里咕噜说话，袁清河叹了一口气，又是一个神经有问题的人，他甩甩头准备返回。

“啊？啊！你来了？啊，你回来了？”窗户上的女人大声的喊道。

惊的袁清河又抬头看，只见那个女人惊恐带着惊喜，迫不及待地要从窗户上往下跳，袁清河吓的只摆手说:“别跳，别跳！走门口，走门口！”

女人听了他的话很听话的从窗户进去，袁清河松了一口气，这是谁家的也没人看着，太危险了。

袁清河想着这个时候媳妇估计气消了，脚步放快地往回走去。

史兰玉从窗户上下来急着要出去，走过门口过道看了一眼镜子，镜子里一个狼狈的女子吓了她一跳，那女人白发多于黑发，蓬松凌乱的头发看上去有几天没有梳理，松垮的衣服穿在瘦小的身上，眼角皱纹很深，眼睛已经干枯不在水灵，特别是面容已经长了老年斑。

“啊！”史兰玉不敢相信的捂住自己的脸，跑进里屋，这不是她，这不是她，这样的她孩子他爸肯定会嫌弃的，怪不得这几个月没有来，是嫌弃自己了，她捂着被子哭了起来。

“妈，你怎么啦？”史小莲一进屋听见哭声焦急的问。

史兰玉疯狂的冲出来拉住女儿的手，哭着说:“莲妮，你爸今天来看我了。”

“哦，好，我知道了。”史小莲麻木的应付母亲。

每个月的这个时候，母亲的情绪波动都很大，该死的17号，讨厌的父亲，史小莲脸上露出寒意，她要怎么办呢？

顾园园嫌弃屋子太热，脱了外衣和裤子，只穿了胸罩裤头坐在屋里，夜里货场的大门锁着，连个苍蝇也飞不进来，今天她值夜班，他们都是三班倒，夜里都是一个人上班，起初还不习惯呢，到夜里战战兢兢，现在她已经习惯了，想着一个班就能挣三块钱，在加上夜班津贴，如果上满24天就能拿到70多块钱。

顾园园已经上了半年的班，甚至连过年也在加班，自己还办了存折，上面都有几百块了，她曾找过四毛问过袁炜的事，说自己攒了钱需不需要给他送去，四毛说:“不用，每个月只有有一次探监时间，而且只能他们家的人可以见面，还是只能一个人去，我都见不到，你把钱攒着吧，老大进去都快一年了，很快就会出来。”

四毛想了想又说:“今年招工咱们是应届毕业生不能考，听说明年元旦以后就开始招工，你没事儿复习一下，准备招工考试吧，毕竟待业不是正式的。”

顾园园连忙点头，趁着当夜班她翻着语文书有点儿昏昏欲睡，这才毕业刚一年，课本的知识都交给老师，她有点没信心，听说招工考试是按待业年限分配名额，待业时间越长名额就越多，像她这样才待一年的听往年难过试的人说名额估计只有一两个。

竞争很厉害，估计数学要考100分，语文要考到80分以上才行。，顾园园心烦的把书扔到一边，心想就是让她开卷考试都不一定及格，更别说闭卷还要考100分，哦，买糕的！

“咔咔”有钥匙开门的声音，顾园园心想这谁呀？突然想到什么，快步跑到床边去穿衣服。

门被打开，陈厂长那双色迷迷的眼睛东张西望，看到顾园园在穿衣服，圆润白皙的大腿露在空气中，他猛的咽了一口唾液。

“园园，我来了。”陈厂长边说边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