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风很大,周围没有其他的人。呼呼的风吹在脸上,看着面前的母亲河,心里有着别样的一番滋味儿。从小喝黄河水长大的我,这是第一次觉得母亲河是这么的亲切。
我在岸边踩着野草踱着步子,欣赏风景。
“不管怎样,咱们好像真的要过河。”七爷看了几分钟,差不多确定了一个大致的方位。
梁若伊应了一声:“有准备,我早就看过了,往南走几公里便有一处浮桥,这个季节应该是开放的。”
布袋和尚诵了一声佛号,也不管别人,迈开步子自己先沿着河边走了起来。
麻子朝我耸耸肩,也不知道这老和尚心里又想什么呢。我倒是很喜欢在这里走,乐滋滋地跟了过去,背在身前包里的壮士刚才出来撒了尿,现在正探着小脑袋十分好奇地看着前面。
果然,半个小时后,我们见到了一座简易的浮桥。附近有一座小镇,再加上捕捞季来往的车辆很多,这座浮桥正在开通使用中。
我们一行人顺利过了河,按照梁若伊与七爷所指的方向继续朝西北方向沿着公路走。一小时后,公路消失~,,脚下变成了小路。
等到中午十一点的时候,我们脚下已经没了路,到处都是荒草野地,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气息,远远望去,荒无人烟。
“我靠,咱们这是来到哪里了?”麻子掏出自己小巧的诺基亚手机晃了晃:“得,信号都没了,就剩下防身的功能了!”
我也掏出自己的升级版诺基亚,打开地图,发现现在站在东营市河口区附近,我虽然对这片土地不算了解,但是地理上也学过,在黄河改道山东之前,这片土地貌似还是没有的。
“曹孟德做过济南相,多年以后他回忆济南的时候,对济南这块地方还是有些感情的。”七爷站在一块滩地上跺着脚:“按照梁小姐所提供的信息,曹孟德应该是将貂蝉葬在了当时从济南城向北方向的海边一片崖地上。他还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做‘忘情崖滩’。这地方当时风景优美,他与貂蝉在此有过几次约会,可是现在,就如同是乾坤大挪移,什么都变了。”
我想起曹孟德的那首《观沧海》,无棣碣石山,距此应该不算远了。看来他对山东这块地界儿,还是挺看重的。
“七爷,经历了这么多年,当年的忘情崖滩现在根本就找不到了吧!”麻子皱着眉头说道:“本来就在海边,保存的难度就很高,再加上黄河数次改道,此地可都是一片汪泽啊,咱们怎么找?”
“如果梁小姐跟我的信息可靠的话,说明两点,第一,汉甲的确葬在了忘情崖滩中。”七爷分析道:“第二,在此基础上,有人进过了忘情崖滩,盗出了汉甲,也就是说有很大可能,忘情崖滩中还留有一件汉甲。虽然对于忘情崖滩只是传说,但是传说中的忘情崖滩应该不会受到太大的自然影响,所以,咱们还是有机会的。”
“七爷,貂蝉,至阴之穴啊!”麻子一脸苦笑:“这里面……”
“放心吧!”七爷指向我:“有小顾呢!”
我靠!这说的也有点太直接了吧!难不成遇到邪物,你们直接把我当成盾牌啊?!不过想想还真就是这样,我本来就不会功夫,可不就是来当盾牌的么……如此一想,顿时一股浓浓的挫败感袭来,我伸手将壮士的小脑袋给塞进包里去了。
老蛤肚子早就饿了,在一边找了块干净点的地方坐下:“先吃点东西吧,这要是下午忙起来,就没空补充了!”
说着老蛤便从包里取出了一堆压缩饼干跟面包,分给了众人。我从包里摸出了几包牛奶也递给众人,布袋和尚不接,我急忙换了一瓶水递过去。
壮士也饿了,我用水泡了点狗-粮,它在一边撒欢儿地吃。
“我粗略算了一下。”七爷一边啃着火腿肠一边指着地图:“小梁给我的测量仪中,显示了最近一千多年这块土地的变化,再加上我手里这份地形图,基本上能够找到当初忘情崖滩的大致位置。”
“已经被淹了吧?”麻子问道。
“嗯。”七爷吃得津津有味:“应该是被淹了。可是也可能会有意外,那块地方并没有改变多少,而且本来地势就比较高,到底有没有淹没还还不好说。”
“快点吃吧,下午估计有得忙了!”老蛤说道。
我给小狗壮士照了几张照片,想给苏晓发过去,可是弄了半天也没个信号,只得作罢。
休息了十几分钟,我们重新上路。这次不再往西北方向走,而是转了个弯,开始往正北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我想起了当年的万里长征,没有功夫的我自诩体力还是不错的,但是跟这几个高手相比,那还是差得太远,走到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我已经双手拄着树枝,嘴巴喘着粗气,有些寸步难行了。
壮士倒是在我怀里睡了一觉,醒来就趴在书包口处吐着舌头瞅着我,一副欠揍的模样。
“应该快到了!”七爷朝我说道:“再坚持一下。”
我应了一声,身前的布袋和尚却忽然停住了脚步,躬身在地上摸了下,然后指着地上的一团白乎乎的东西问七爷:“你知道这是什么么?”
七爷一愣,走过来躬身看去:“这是?”
我跟身边的麻子也跟过去,见地上是一团白色的黏糊糊的东西,看着是液状物,但是估计落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水分流失比较多。
“麻子,你知道这是什么么?”七爷看上去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麻子摇摇头:“不知道。这个地方应该没有什么野兽之类的吧,连植物都很少,估计不是什么东西的排泄物。”
我知道这几个人不敢轻易去探究这东西,便躬身用手指摸了下,触手很滑,而且粘性十足,我抠了一小块下来放在鼻下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