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这血婴似是被七爷扔的七荤八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见撞在了人的身上,二话不说伸出手狠狠地抓在我的胸口!
“靠!”胸前传来一身生疼,我知道鲜血已经流出来了!
“哼——”血婴本身是邪物,根本就不能触碰我顾家的血液,此时他沾了一手我的鲜血,痛苦地哼了一声,刚要转身逃走,没料到身后的七爷赶到,狠狠一掌拍在了血婴的后心!
“哼!”血婴惨叫一声,身子顿时一阵抽搐,抬起头看着我,痛苦呻吟着。
我可是吓了个半死,黑暗中这血婴那张惨白的小脸就在我的怀中看着我,那双黑洞洞的眼睛微微反光,像是有泪花在眼眶中闪烁,再加上那双冰冷的小手还在胡乱抓着,不时触碰一下我的肌肤,更让我觉得头皮发麻,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
十几秒钟之后,血婴终于慢慢停止了抽搐,慢慢从我的怀中滑落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死、死了?”老蛤似是对血婴极为忌惮,哆哆嗦嗦地问道。
七爷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死了……”
老蛤这才8≈,放开我,摁亮了我的手电,却是先照向我的下身:“尿了?”
我一愣,老脸一红,急忙看向自己的裤子,看到干干的,知道是老蛤挪揄我,心里怒火更是上冲:“滚!”
老蛤自讨没趣,转了下照向了那血婴。趴在地上的婴孩儿现在完全没了声息,只是那雪白的肌肤依旧让人看着惊惧。几秒钟后,血婴的肌肤忽然开始变黑发皱,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已经变成了又黑又皱巴巴的一坨,根本没有人形了。
“呼……”七爷长出一口气,走到我面前朝我伸出手:“小顾,谢谢了,你救了我们。”
我没有理会七爷,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的伤口,发现并没有像麻子那般发黑,只是稍微有些痛感而已,这才伸出手叫七爷把我拉起来:“下次再有这活儿,事先打个招呼好吗!”
一边说,我一边脱下了外面的衬衫——已经被我的汗水浸透了。
七爷苦笑了下:“这次事态紧急,我向你道歉!”说罢,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算了,我也不是小气的人。”看着一名四十来岁的前辈说出这话,我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血婴死了?”刚才躲出去的麻子有些无力地走了进来,看着地上皱巴巴的一个黑团问道。
“嗯,死了。”七爷笑了笑:“出去吧,已经晚上七点钟了,我们要休息下,补充体力。”
麻子受了伤,我又一肚子怨气,四个人不言不语走到了外面,七爷粗略看了一圈,便盘身坐在了一根石柱边上,拿出东西分给我们吃。
我此时才发现,七爷跟老蛤身上的衣服全都是破了好多洞,一条一条的,有些地方还有血迹,看样子也受了伤。
“七爷遇到了什么受了伤?”我问道。
“山蜘蛛,一群。”七爷苦笑道:“没想到这个地方如此危险,我们做的准备还不是太够。你呢,我看你左脚腕也受了伤。”
“是两只螃蟹。”我苦笑着用纱布将自己刚才被血婴抓的两道伤痕包扎好:“这个血婴,为什么能活这么久?”
“靠着血液里的一种药物。”七爷嚼着他喜欢吃的培根火腿:“他们在娘胎里就被灌食一种草药,配合着胎盘的血,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元素,可以减慢血液的流通速度,而且不影响体内各个神经系统的成长与作用,所以,你会看到他死了之后,迅速老化的样子。”
“靠,还真有这种办法?”我惊讶道:“岂不是长生不老么?”
“哈,代价很大的。”七爷笑道:“你若是希望自己永远是个智力不高的婴孩儿,也可以试试,不过,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喽。”
我耸耸肩,拿起七爷给我的火腿吃了起来:“对了,你跟老蛤是怎么进来的?”
“你们不是给我们留了门了么?”老蛤吧唧着嘴巴:“估计这扇门打开之后,要等到再次涨潮才会关闭了。”
“布袋大师说,涨潮可能会提前。”我接茬道:“因为天气的原因。”
七爷一愣:“我没注意,现在先不管这些了,找到东西再说。”
我点点头,看向老蛤:“老蛤,你们是直接从我们打开的门进来的,错过了一个大场面!”
“什么大场面?”
“外面的崖壁上,有一个巨大的貂蝉像,要在一定的角度下才能看到,绝美!”我笑道。
“真的?”老蛤撇撇嘴:“出去的时候再看!”
一边的麻子也包扎好了自己的伤口,看上去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坐在一边不说话,安静的吃东西。
“七爷,我们要休息,还是马上干活?”我基本吃饱了。
“休息。”七爷想了想说道:“时间没有紧到那种地步,关键是,我们身上都有伤,又累了好几天了,若是不好好休息恢复体力,后面遇到什么危险,很难挺过去。得不偿失,事倍功半的事情,我从来不做。”
“那就好……”麻子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个血婴的邪气太重,我现在浑身没有力气,估计要睡一大觉才能好转。”
七爷朝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十分钟后,我们吃饱了晚饭,找了个角落聚在一起,七爷在两个角上各点了一只暗黄色的蜡烛,靠着墙壁坐下:“大家睡吧,有什么东西来的话,我们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这蜡烛我见过,古董行里有,是利用一种很罕见的草药制成,可以驱邪。
有了蜡烛的光亮,身边的人也多了,我心里顿时感觉温暖了许多。跑了一天,身上又疼又累,靠在墙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眼前一阵晃动的光亮弄醒了,慢慢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了海滩上。我急忙坐起身,扭头一看,发现了自己身后的忘情崖滩,那座小水潭,还有那座断崖。
怎么回事?!我皱起了眉头,发现天边已经蒙蒙亮,看了眼手表,已经是早上的六点半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