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引到你埋骨的地方,你的尸骨就能出水了。”要么说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呢,两个鬼差带着康康来到了那个臭水塘旁边。其中一人指着远处渐行渐近的那辆警车对康康说道。
“停一下停一下...”警车一路驶出了市区,正往前开着呢,忽然一个刑警捂着肚子在那招呼起来。司机将车靠边,他拉开车门躬身就窜了出去。窜了两步,又返回来跑驾驶室纸巾盒里抽了十几张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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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驴上磨屎尿多!”许海蓉摇摇头,索性也下车点了一支烟吸了起来。
“噗,啪!”那刑警跑到路边看了看,觉得前头那个池塘不错,然后提着裤子就跑了过去。刚把裤子脱了,还没等撅到位呢,就是一阵噼里啪啦。
“呼...”刑警觉得有水溅到了腚上,此时此刻他也顾不来那么多了。先把该解决的事情解决掉才是正经。蹲在水边,他惬意的摸了一支烟开始吸起来。有了烟味的掩盖,臭味就显得不是那么明显了。吸了几口,刑警觉得有啥东西在硌着他的脚。低头一看,一柄生了锈的铁锹正被他踩在脚下。将腿往旁边挪了挪,不经意间将铁锹的柄踩着了。铁锹没在水里的那一头动了动,一只还残存着皮肉的人手被它给带出了水面。
“队长,队长!”许海蓉正靠在车门上吸着烟呢,就瞅见同事提着裤子朝这边跑了过来。
“咋了?蛇钻腚了?”许海蓉将烟头扔地上踩灭了问道。
“有尸体,水里!”刑警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对她说道。
“哪儿?”许海蓉闻言心里又是一紧,这特么一桩案子没完,可别又出一桩案子啊!想是这么想,可是既然发现了案情,那就必须得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于是许海蓉带着车里的几个刑警,大家跟着那个同事一起朝池塘边上走去。
“咦...你早上吃啥了?”池塘边还漂浮着一点秽物,许海蓉捂住鼻子问那个同事道。
“对了,你擦屁股没有的?”做惯了警察,来到现场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和记录各种可能成为证物的东西。池塘边上并没有发现纸巾,许海蓉不由得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瞅着那个同事道。
“这个...”同事没有正面回答她!见状,许海蓉朝旁边移动了两步。
“打电话,让队里来人。”做刑警的,最怕就是出人命案子。因为上级会死命的将案子往下压。有时候许海蓉很想说,案子又不认识你是处长还是科长,你压也没用!可是末了冷静下来,她又把这番话给憋了回去。除非哪天她不想吃这碗饭了,不然这句话她永远只能藏在肚子里。
半个小时之后,几辆警车和一辆运尸车来到了许海蓉他们所在的位置。一番打捞之后,一具残存着皮肉的尸骨从水里被捞了上来。刑警们对现场进行了勘察,并且从一旁那间废弃的厂房里提取了几枚脚印。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队长你想听哪个?”出了新案子,许海蓉一行也就暂时放弃了继续追查康康失踪案。回到了队里,第二天一早许海蓉才踏进单位的大门,就被满脸疲倦的法医给拦了下来。
“别给我卖关子,呐,早餐给你,赶紧说!”许海蓉白了法医一眼,然后将手里的早餐塞人手里催问着道。
“那我先说坏消息吧!”法医打开包装袋,就那么拈起一个包子塞嘴里嘟囔着。
“坏消息就是,康康死了!”三两下将包子咽下去,法医被噎得翻了个白眼说道。
“好消息就是,那具尸体是康康的。队长,你可以两件案子合并成为一件来办了。而且昨晚上他们还查到了那几枚脚印的主人是谁。”法医将许海蓉拉进办公室,自顾倒了杯水喝下去后说道。
“是谁?”许海蓉急忙追问道。
“那个汪什么来着的?脚印是他留下的。也算他点儿背,他脚上穿着的那双鞋,跟在现场发现的脚印完全契合。甚至连磨损面,都完全一致。”法医就着白开水吃着包子道。
“汪新华!”许海蓉一拍巴掌,然后转身朝羁押室走去。
“那个,你要是找到了中意的,就嫁了吧。”康康回了家,看着面露哀伤的媳妇说道。今天是他的头七,家里摆了一桌子祭品,将他的遗像摆放在最当间儿的位置正祭拜着他。他伸手想要去摸摸孩子的头,却被一旁的鬼差给拦住了。生死有别,心疼孩子归心疼孩子。可要是摸了,孩子就会生病。要么为什么很多老人,在孩子生病久治不愈的时候,总会念念有词着祷告:你看归看,可千万别摸孩子!大抵上,是因为这个原因。
“算了吧,你不现身,他们是听不到你说话的。各人都有各人的缘分,不是你说让她嫁她就能嫁。也不是你说不让她嫁,她就不会嫁的。回头你可以求求老爷,让他帮忙让你儿子这辈子过得稍微顺利一些。”两个鬼差看着康康,齐齐摇头劝慰着他。这也就是看他这几日甚得崔钰欢心,人家才这么劝他。要是换个一般的人,他们才懒得说这么多呢。人生在世,就是一个不断投资的过程。生意,感情,无一不是如此。不趁着人家尚未发迹将关系搞好,等人家出头了再去巴结,还有你的位置么?
“两位,请一起吃点儿吧!”轻叹一声,康康走到桌前,拿起酒杯先敬了两个鬼差道。
“给你爸磕头,快!”酒足饭饱,康康打算离开了。他的老娘抹着眼角,想要将摆放已久的祭品撤掉。碗拿起来,却是看见桌上留了一团湿湿的水气。康康的老娘急忙将孙子拉扯过来,然后对他急匆匆说道。碗底有水气,代表着祭奠之人回来享用了祭品。她知道,儿子这是回来过了!
“糊涂,糊涂,你们怎么能干出这么糊涂的事情来?”终究是在铁证面前将一切都招了,在汪新华被移交检察院的那一天,他们单位的领导跺着脚在接见室里训斥着他们。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法律不会因为他们的初衷是为了实验而取消对他们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