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施耐德中尉望着远处的天空说道。

“开始了······”斯哈诺夫斯基跟着说道。

鲁德尔上尉盯着远处的天空，看到蔚蓝的天幕上爆出一团团大小不一的黑色烟幕。

作为一名老资格的飞行员，他对那种烟幕再熟悉不过，那是高射炮弹凌空爆炸的效果。

数不清的战斗机灵巧地穿梭在灰黑色的烟幕中，护航的三个HE-100T1型战斗机中队利用速度上的优势，先一步踏入战场，与护卫在日军舰队上空的零式战斗机搅成一团。

战斗的同时，战斗机中队不忘向鱼雷机和俯冲轰炸机中队提供信息，日本舰队航向北偏西，正在做规避航行。

接到战斗机中队送来的情报，鲁德尔上尉收回凝视远方的目光，转而看向海面。

“先生们，战斗开始。跟我来，我们采取后入式攻击。”

继三个战斗机中队脱离机群加入战斗后，机群再一次分裂，三个FW-190F1俯冲轰炸机中队与两个FW-190F2鱼雷攻击机中队分道扬镳，从后方和侧面两个方向冲向日军舰队。

根据某位陈氏小舅子司令官的教唆，鱼雷机中队是从敌舰侧面发动攻击，攻击方式被命名为侧入式攻击。

从敌舰后方发动攻击的俯冲轰炸机中队，攻击方式顺理成章地被命名为后入式攻击。

第一俯冲轰炸机中队的十五架FW-190F1在鲁德尔上尉的带领下，兜了个圈子，自南方逼近日军舰队。

鲁德尔上尉俯瞰海面，看到二三十艘大大小小的战舰疾驰在海面上，背后拖出长长的白色尾迹，一眼看去，蔚为壮观。

略一搜索，鲁德尔上尉鹰眼般锐利的眼神便锁定一艘航空母舰。

“发现目标，战斗队形，跟我来。”

十五架俯冲轰炸机分成五个三机编队，迅速降低高度扑向那艘航空母舰。

斯哈诺夫斯基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我记得它的样子，好像是赤城号航空母舰。”

“对于一艘即将沉没的战舰来说，名字已经不重要了。”施耐德中尉喊道。

施耐德中尉刚刚说完，眼角余光忽然看到左侧天空冲出两道黑影。

两道黑影从左侧疾驰接近，随后一个灵巧的左转弯，绕到FW-190F1俯冲轰炸机群的后方。

施耐德中尉收回随着那两架日军战机转动的目光，对着无线电说道：“上尉，有两只乌鸦跟在我们后面。”

鲁德尔上尉急忙回头看了一眼，跟着听到斯哈诺夫斯基中尉的声音。

“那两个家伙在尾随我们，他们是在逼着我们变身。”

“那就赶快发动攻击，然后恢复我们的本来身份。”鲁德尔上尉说道。

不理身后的那两架日军零式战斗机，鲁德尔上尉为首的三机编队继续向赤城号航空母舰俯冲。

察觉到迅速逼近的危险，赤城号航空母舰上的防空火力迅速转向鲁德尔上尉率领的机群。

成串的高射炮弹飞向机群，凌厉的爆炸声中，炸药爆炸的气浪裹挟着致命的弹片冲出灰黑色的硝烟，拍打在FW-190F1战机的机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撞击声。

听到这种久违的声音，鲁德尔上尉的肾上腺素急速飙升，随之暴涨的还有怒气值。

感受着在爆炸气浪的拍打下微微抖动的机身，鲁德尔上尉抬眼瞥了一眼座舱舱盖玻璃上几处蛛网状的裂痕，随后将目光锁定在越来越近的赤城号航空母舰上。

鲁德尔上尉的手刚刚放到投弹器上，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汉斯······再见······”

是斯哈诺夫斯基的声音，鲁德尔急忙扭头看向右后方，就看到斯哈诺夫斯基驾驶的飞机机身上拖出几缕黑色的烟雾，脱离了三机编队，斜着飞向右下方的海面。

“米歇尔······米歇尔······”鲁德尔上尉对着无线电喊道。

然而无线电中没有回应，鲁德尔上尉的目光随着斯哈诺夫斯基战机的缓缓转动，直到看到老战友的战机坠落海面，溅起高大的白色浪花。

尾随的零式战机用子弹代替斯哈诺夫斯基给出了回复，子弹穿透了座舱盖右上方，冰冷的空气从弹孔高速钻进机舱，吹在鲁德尔上尉的脸颊上，一种刀割般的疼痛从脸颊传到鲁德尔上尉的心头，让他从失去老战友的痛苦中回到现实。

一股烈焰随即从心中爆裂喷射出来，灌注到鲁德尔上尉全身。

这就是怒气值全满的感觉吗？似乎周围的一切物体运转都变慢了。

鲁德尔上尉看着近在咫尺几乎要撞到上面的飞行甲板，凭借娴熟的技术拉升起飞机随后右转。

飞机在距离赤城号飞行甲板不足五十米的高度投下PC-1000航空炸弹，随后右转在赤城号舰桥正前方掠过。

飞过赤城号的舰桥时，鲁德尔上尉冰冷的目光投向舰桥，舰桥中日军军官们惊慌失措的面孔隐约可见。

猛烈的爆炸声传来，鲁德尔上尉的目光转向身后的飞行甲板。

黑烟与火光从甲板中部偏后的位置上喷射而出，随之飞出的还有形状不一的钢铁碎片。

“这就是蛋碎的滋味·····米歇尔，我为你报仇了。”鲁德尔上尉喃喃说道，收回目光，他对着无线电喊道：“施耐德中尉，你还好吗？”

“我击中它了，还在它上面扔了一堆恶魔之卵。”

“那两只乌鸦哪里去了？”鲁德尔问道。

“我们的战斗机来了，那两只乌鸦在忙着和我们的战斗机狗斗。”

鲁德尔上尉看了一眼战机飞舞乱成一团的天空，驾驶飞机在赤城号航空母舰右侧的海面兜了一个圈子，想要寻找斯哈诺夫斯基中尉坠机的地点，却被从四面八方飞来的高射炮弹打断。

不得已，鲁德尔上尉只能驾驶飞机重新拉升高度规避高射炮弹。

“后入式攻击成功，现在，该是让日本杂碎知道我们真正身份的时候了。”

施耐德中尉说道：“用罗森将军的话来说，轰炸机驾驶员只是我们的副职业，战斗机驾驶员才是我们的主职业。”

“下面还等什么，我们上。”鲁德尔上尉说道。

两架成功投弹的FW-190F1型轰炸机，摇身一变恢复了它们战斗机的本来面目，重新回归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