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说,樊雅的眉毛拧的更紧了,手指甲都因为紧捏船沿,陷进去了。
我对于龙爹这样居心叵测的老头,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他要是真被蛟蛟害死,我根本就不同情他。不过樊守这会故意这样说,是在挑拨樊雅和汪洋吧?
樊雅和汪洋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没有信任可言,所以,樊守随随便便的挑拨一下,也能让他们暂时维持的合作关系瓦解。
“师傅,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阿泰问。
“继续划船。我和你一起。”樊守起身,将我扶着坐回椅子上后,就走到刚才蛟蛟坐的位置上,拿起船桨划了起来。
划了一段距离,樊雅果然绷不住了,朝樊守坦白道:“阿守,其实我之前那么做,完全是受了汪洋的威胁。我现在只要一天不服用他给我的蛊药,我就会全身溃烂而死!我不想死……”
看来樊守的策略见效了!
“你不是需要少女的血维持身体不溃烂吗?”樊守闻言,划桨的动作顿了一下。
“不是的。我杀了那个少女,就是为了嫁祸给碧落,让她蛊性大发,然后让你逼不得已去找蛊术秘籍替她解蛊性的。”樊雅这会如实相告,“阿守你就看在我们青梅竹马的份上,救救我吧!我答应今后都听你的!”
樊守听了之后,手上的船桨被他捏的咯咯响,“就因为逼我去找蛊术秘籍,你们就杀谋害这些无辜人的性命吗?你们也是人啊!心怎么可以这样狠毒?还让我救你,救好你,留你继续作恶?”
“阿守,我知道错了……其实,我只是想活下去……”樊雅说到这,捂住脸哭了起来,“阿守,我不想死!我害怕呀!那种死亡的痛苦,我真的不想体验了。”
她这话一出,我胸腔里的一股气就爆发了,朝她吼道,“你不想死,那些无辜的村民们就想死了?还是我的爸妈就想死了?樊雅,你别在这哭哭啼啼的,因为你不配!”
我怕樊守看到她这样子,又心软。
“陈碧落,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要知道,那些村民可是你养的镇兽蛊烧死的!可以说,是你杀的!”樊雅放下捂脸的手,满眼泪水的朝我瞪过来,“别忘了,你现在能正常坐在这和我吵,也是因为喝了我的血的原因!没有我的血,你就是一条嗜血蛊虫!”
那些村民是你杀的……没有我的血,你就是一条嗜血蛊虫……
樊雅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插着我的心,让我痛不欲生。
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些村民惨死的模样,我呼吸都开始不稳了。
这时,樊雅还在继续说:“如果我该死,你更该死!因为,我害死的人,不超过十个,而你呢?坡寨大半的人全是……”
“樊雅你给我闭嘴!”樊雅的话还没说完,樊守就打断了她。
我这会已经伸手紧紧捂住发胀的胸口处了,我感觉那里被一团气堵得我呼吸困难,“我不是故意的……”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那些人是因你而死,这一点都无法改变!”樊雅朝我吼道。
“樊雅,你再说,信不信我推你下河!”樊守怒了,猛地将船桨一扔,就起身居高临下的瞪着樊雅。
樊雅这才鼻哼了一声,“是她先惹我的,我该死,她就更该死!”
“你和碧落的性质可不一样!她是被逼得,被蛊性控制的,不像你!”樊守教训了樊雅一句,就扭头看向我,“碧落,不要想这些事情了,等找到蛊术秘籍,我就立马给你解蛊。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努力的克制自己!”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显然樊守还没有因为这事放弃我,这样就好……
只要他不嫌弃我,我怎么样都不要紧。
“啪哒……”
就在这时,船突然往左边一倾,随即船头那边的甲板上,出现了一只沾血的枯手……
“啊……”我吓得惊呼了一声,樊守就赶忙让我坐稳小心。他则从腰间拿出匕首,缓缓朝甲板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