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你的脸皮厚的颇有程副尉的风采(1 / 2)

“老夫辅政多年,先帝在时对老夫信任有加,那时的大唐何等的威风。”

春光从值房外、从窗户外散漫的投射进来,照在了长孙无忌斑白的头发上,他神色从容,淡淡的道:“禄东赞刚令人送来了书信,言辞间颇为谦逊,这让老夫想到了先帝驾崩时,那位赞普对老夫的威胁。如今斯人已逝,若是看到这一幕,老夫想,他定然后悔不迭。”

褚遂良跪坐在对面,闻言抬起头来,“吐蕃的书信据闻陛下随意看了一眼,很是欢喜。”

“禄东赞低头了。”长孙无忌颇为惬意的道:“不过要小心,吐蕃终究是大患。前次李勣和老夫说过吐蕃对吐谷浑的威胁,若是吐谷浑被击破,西域那边就麻烦了,不可小觑。”

褚遂良点头,“吐蕃如今也算是兵强马壮,不过大唐不会弱于他们。”

“不,大唐每每都是以弱胜强,登善你只看到了大唐军队的强悍,却没看到一旦失败的后果。大唐不能大败。”

长孙无忌想起了从前,“隋末混战,死伤惨重,天下人口所剩不多。所以大唐军队就那么多,不可能出动数十万大军出征,不说旁的,数十万大军一动,国中空虚不说,谁来种地?”

“这便是府兵的妙用。”褚遂良笑道:“平日里种地,战时出征。”

“府兵妙是妙了,可你却没发现,人口在增加,等田地无法再分时,府兵无地可种……”

长孙无忌笑了笑,“老夫想的太多,还是留给后来者去发愁吧。”

褚遂良突然说道:“近日那些僧人颇为不满。”

长孙无忌端坐着,眉间多了冷意,“当初玄奘取经归来后,名声大噪。先帝晚年也对他颇为看重。老夫那时多对佛门多有善意,可如今看来,那些善意却被人视为软弱!”

“那是贾平安啊!”褚遂良没好气的道:“辅机,让那些僧人去弄他岂不是更好?”

“短视!”

褚遂良恼火,“老夫何曾短视?”

“说了你还狡辩!”长孙无忌冷冷的道:“方外就是方外,方外可为我等所用,可一旦方外有了自己的想法,想自己干些什么,那便是危机之始。”

“老夫以为不至于吧?”褚遂良虎死不倒威,坚决不认错,“那些僧人都只是在寺里享福,没什么野心。”

“由此可见你的迂腐!”长孙无忌猛地挑眉,“前隋鼎盛时,高祖皇帝何曾有过野心?大概只想着延续自家的富贵罢了。”

这话旁人不敢说,长孙无忌却说的肆无忌惮。

褚遂良神色一滞,“你是说,不能给那些方外人触碰权力的机会?”

“野心从何而来?”长孙无忌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觉得冷了,就屈指叩击案几。

“见过相公。”

外面进来一个小吏,长孙无忌指指水杯,他随即出去拿了热水来。

热水注入水杯中,水汽蒸腾,在褚遂良的眼中,被水汽遮挡的长孙无忌多了几分神秘。

小吏躬身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长孙无忌喝了一口热水,惬意的叹息一声,“野心来自于变化。就好比你每月有两贯钱,每日吃些喝些还行,若是说去买一家酒楼,大概说出来你就会失笑。”

一家高档酒楼的价钱可不便宜,两贯钱大概也只能在里面吃一顿超豪华的套餐,买酒楼是不可能的。

长孙无忌看着褚遂良,眼中多了些意味深长,“可若是整个市场都乱了,开酒楼的风险极大,而且还不挣钱,两贯钱……说不得也能野望一番。”

这便是欲望!

“人皆有欲望,欲望催生野心。我等辅政,要紧的便是断了那些人的欲望!”

褚遂良深吸一口气,“所谓秦失其鹿便是这个道理。前秦强盛时,六国余孽也只敢喝酒发牢骚。始皇帝一去,赵高等人主政,乱了……这一乱,才给了那些野心家催发欲望的机会。”

长孙无忌点头,“所以,那些僧人要闹腾也行,但要知晓分寸,但凡敢触碰权力……”

他的眼中多了冷色,“那便不能留了!”

褚遂良觉得太过杀气腾腾,就换了个话题,“辅机,陛下昨日又隐晦提及了废后之事。”

长孙无忌摇头,“不必搭理。”

外面有人敲门,“相公,陛下请了道人进宫了。”

褚遂良一怔,“这是陛下向那些僧人示威呢!请的是谁?”

“太史令和其他数人,说是修炼有成。”

“去看看。”

宰相们随即进宫。

李淳风和几个道人给皇帝讲解了一番修炼之道。

“很是玄妙啊!”

连长孙无忌都为之赞赏。

于是消息就散播了出去。

皇帝和宰相们共同听取了道人们的修炼汇报,评价颇高。

“喔嚯!”

雷洪幸灾乐祸的道:“这下舒坦了。”

李治的反击来的又快又急,谁敢说他软弱,那真是眼瞎了。

贾平安出了百骑,看到老地方多了一划。

死卧底这是想干什么?

铁头酒肆里,郑远东微笑着,“其实,人世间的烦恼大多来自于你的心,你要知晓好坏皆是体验。人活数十年,若这一生全是幸福,全是富足,那么这些幸福和富足在你的眼中也是寻常。随后你就会去寻找更让你感到愉悦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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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多金鸡独立在练字。

“好字!”郑远东赞了一句,然后继续喷吐鸡汤,“普通人一日两餐能饱食,偶尔能吃一顿肉,那便觉着是幸福。可有钱人整日吃肉,却觉着无趣,唯有更好的食物才能让他们动容。这便是欲望无止境。若是想要快乐,首先你就得控制自己的欲望。”

许多多面无表情的写字。

“你说你每日得空就练字,有趣吗?”

郑远东摇头唏嘘,“大好年华都荒废在了纸里,哎!”

许多多看了他一眼,“你前面说人要寡欲才好,此刻却又说大好年华该去如何如何,可见你的话都是用来哄骗人的。”

“我……”

郑远东被这一番话抽的脸发烫,“其实……”

许多多冷冷的道:“其实男人都喜欢在女人的面前显摆,若是能得了女人的青眼,回头就欢喜不已。可对?”

能不能不要这样打脸……郑远东无言以对。

“所以你经常说这些,便是想告诉我,你很清心寡欲。可真清心寡欲,为何蝇营狗苟?”

我只是身不由己啊!

郑远东苦笑。

许多多放下毛笔,深吸一口气,仔细看看那些字,觉得又进步了,开森!

“武阳侯!”

贾平安来了。

许多多笑道:“还请武阳侯指点。”

贾平安对郑远东颔首,然后过去看着许多多的字。

许多多就站在他的身边,二人几乎是挨着,而且许多多不时斜着抬头,用目光询问贾平安。

这特娘的眼睛都会说话,可刚才对我却是冷冰冰的。

都是男人,为何厚此薄彼?

“不错。”

贾平安觉得真是不错,比自己强多了。

这便是我教导出来的书法学生!

许多多随即告退,把地方留给他们接头。

郑远东叹息一声。

“这是倒霉了?”贾平安觉得老郑是个理想主义者,喜欢追求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但实际生活中却又是个精明的人,难怪能适应卧底这个职业。

“你等等!”

郑远东闭眼。

卧槽!

贾平安心态炸裂了,“你别说先前你还是那边的人!”

郑远东微微点头,睁开眼睛后,幽幽的道:“我回来了。”

你再这么说,信不信我捶死你!

贾平安觉得头皮发麻。

郑远东呼出一口气,身体放松,“真好。”

这货迟早会崩溃。

“啥事?”

贾平安觉得自己该去看看高阳了。

“先前长孙无忌等人议事,提及了一事,新城公主家中的管事死了。”

新城……贾平安想到的那双秀气的脚。

以及那句你果然够朋友!

“死了就死了吧,老郑你何时这般喜欢八卦?”

我何曾喜欢八卦?

郑远东冷冷的道:“那管事贪了不少钱财,如今外面有人说长孙诠就是管事背后的人,通过他来偷公主的钱。长孙无忌震怒,说这位堂弟绝非这等人。”

啧啧!

贾平安一脸幸灾乐祸,“这是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能不要如此粗俗吗?”郑远东看来是个精致男,听到这等话不禁蹙眉。

“老郑,你再这般下去,以后定然会有洁癖,知道何为洁癖吗?”贾平安一脸欢喜,“你在家摸了东西都会去把手洗的发白,就和僵尸一般。”

“和你说话怎么就那么……”郑远东差点炸了,“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