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刺耳,黄元初闭上眼睛不断叫喊。
呯!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贾平安回身往外走。
数十百骑按着刀柄跟在后面。
杀气腾腾!
一行人走在皇城中,那些官吏见了不禁心惊。
李敬业正好百般无聊出来转悠,见状问道:“兄长去哪里?”
“打人!”
“一起一起!”
贾平安带着一群百骑出宫了,说是去打人。
太子得了消息后微笑道:“果然是舅舅,不动手则以,一动手就是雷霆万钧。”
……
大清早就喝酒好像是不少人的标配,赵兴添就是如此。
早上喝一顿酒,眼珠子都是红的,随即精神抖索一阵子,但中午就蔫了。
他放下酒杯,对同伴们说道:“奏疏已经快马送去了,明日就能追上陛下,此次能成功,多亏了诸位的襄助,这才给了黄元初咬死不说的胆量,来,干了此杯。”
众人举杯。
呯!
外面传来了声音。
“有人踢门!”
外面有人在喊。
已经醺醺然的赵兴添说道:“打出去!”
一群豪奴拎着棍子冲到了大门后,为首管事狞笑道:“竟然敢踢门,郎君发话了,打出去,狠狠的打!开门!”
两个豪奴打开大门,管事挥手,“上!”
门外站着一人,身后是数十大汉。
“人多势众。”
门外那人微笑着。
豪奴们止步,有人惊呼,“是贾平安!”
管事拱手,“敢问赵国公此来何事?”
贾平安问道:“赵兴添可在?”
管事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之感,“敢问国公寻郎君何事?”
“你也配问我家兄长?”
李敬业进来,“丢弃棍子,跪地!”
一个豪奴手一松,棍子落地,旋即跪地。
呯呯呯!
贾平安缓缓走了进去,那些豪奴纷纷避开一条道,随即丢弃棍子,跪在两边。
管事颤抖着,“国公……”
“带路!”
贾平安没带刀,微笑的很和气。
管事转身带路。
不远处就是正堂,能听到里面推杯换盏的声音。
“国公……”
管事浑身颤栗。
贾平安迈步走上台阶,“我一直在等着你通风报信,可惜没有。”
管事腿一软,竟然瘫坐在地上。
方才他确实是有这个念头,但内心几度挣扎后还是放弃了。
此刻他觉得自己死里逃生,但郎君……
五人坐在里面正在饮酒。
室内全是酒肉气息。
一个男子醉眼朦胧的看到了门口的贾平安,喝道:“哪来的蠢货,滚出去!”
贾平安问道:“谁是赵兴添?”
坐在上首的赵兴添骂道:“贱狗奴,谁放进来的?”
他喝的眼珠子都红了,说着竟然想举杯砸人。
贾平安走了过去。
“一万钱的代价,看看你可值当。”
赵兴添面色惨白,他揉揉眼睛,“你是……”
长安很大。
贾平安也不是整日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人,所以赵兴添不认识。
贾平安走过去,劈手抓住了赵兴添的衣领,一拖就把他拖了下来。
他就这么拖着赵兴添往外走,那几个男子马上叫喊。
“来人呐!拿了贼人!来人呐!”
没人!
一个男子拿起大碗就准备砸。
一支箭矢闪电般的从外面穿了进来,穿透了他的右手臂。
“啊!”
男子惨叫起来,众人起身。
门开站着的是包东。
他再度张弓搭箭,喝道:“跪下!”
“你等是谁?”
有人喝问,“白日朗朗,你等竟敢行凶!”
“百骑!”
男子一个哆嗦。
“那他是谁?”
百骑又如何?
“赵国公!”
几个男子面色惨白。
“来人,救我!”
赵兴添喊道:“贾平安,你私自动手,不得好死!”
“陛下才将走你就跋扈如斯,这是权臣啊!”
贾平安拖着他出了大堂,“里面的全数拿下。”
里面的四个男子正在叫嚣,一队百骑冲了进去,二人一组把他们尽数拿下。
“救命!”
“杀人了!”
贾平安拖着赵兴添到了大门外。
外面两队百骑列阵等候,坊正带着坊卒们在另一侧,胆战心惊的看着这一幕。
“赵国公出来了。”
那些坊民早就聚在了一起,正在等着看热闹。
“是赵兴添?”
“这是犯事了?”
“赵国公这是要作甚?”
贾平安拎着棍子,随手把赵兴添丢在地上。
“救命!”
赵兴添想跑,他四肢用力,在地上狼狈的爬行着。
贾平安说道:“黄元初纵奴行凶重伤了万年县小吏,本是一件案子,可你等却想借此案来打击太子殿下,于是便撺掇黄元初咬死不认,随即你等唆使同伙不断上疏弹劾。好大的狗胆!”
坊正嘟囔道:“竟然是这等事?”
那些围观的百姓也愣住了。
“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都说殿下优柔寡断,原来是为了这个?”
“可不是,说太子行事不妥当,毫无主见,辅臣无能,说什么就是什么,太子竟然不能约束……”
“原来是他们弄的!”
“这些人想作甚?”
贾平安说道:“关陇敢改朝换代,你等差些意思,但也敢冲着太子下黑手,今日贾某在此,便用几条腿来告诫那些小人,有些事做不得!”
呯!
……
“殿下,赵国公寻到了那些人,亲自拎着棍子打断了那五人的腿骨,双腿都断了。”
李弘赞道:“打得好!”
戴至德拍案,“打得好!解气!”
张文瑾也颇为兴奋,“不过后患无穷。”
“他们会上弹劾赵国公。”
太子拿起手中的文书,“孤刚写了此事的经过,若是有错,孤一力承当,把文书快马送给陛下!”
太子目光炯炯,格外的坚定。
这是一次毒打!
但他熬过来了!
……
“告诉殿下,此事无需担心。”
贾平安已经回家了。
“是。”
内侍走后,狄仁杰说道:“打断一条腿就罢了,两条,还是五人,这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贾平安说道:“他们先挖坑想埋了太子,陛下得知会如何?”
“震怒。”狄仁杰说道:“可打断人的腿却过了,那些人会借此做文章。”
贾平安微笑,“我从不畏惧这些!”
……
以为人太多,所以皇帝此行速度慢的惊人。
天气热了,帝后的马车里有冰盆,日子还不错。
“太平,叫阿娘。”
武媚抱着太平在哄。
“哎哎哎!”
太平叫嚷着。
皇帝靠在对面看奏疏。
长安每日都有奏疏和文书送来,这也是他远离长安依旧能掌控朝政的保证。
“也不知五郎在长安如何。”
武媚在念叨。
李治抬头,“这是五郎第一次监国,是难了些,可当年朕监国时也不大,先帝后来说了,监国便是磨砺的好时机。五郎也不小了,该磨砺一番,就算是吃些亏也是好的。”
“陛下!”
外面有人。
“何事?”
“陛下,长安送来了奏疏。”
李治问道:“今日的奏疏不是已经送来了吗?”
武媚放下孩子,“怕是有事。”
马车很大,有宫女掀开车帘,随即一个官员送了几份奏疏进来。
“陛下,是长安的奏疏,说太子殿下优柔果断,任由辅臣摆布……”
帝后同时皱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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