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静夜听着老兵继续说道:”曾经啊,我们这个县城还算是蛮平和,既没有什么特产,也没有什么资源。所以呢,没什么人愿意来我们这里,在当地的大多都是些穷苦人,守着一亩三分地,或者做点实在的小生意吧,日子就这么过了。但是啊,从他们几个来了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先是在路上截了张大官人的车,把人家一家老小全都给杀害了,钱财全部拿走了不说,他人家的尸体都丢到了河里喂鱼了。要不是有个药童在山上采药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了,那只怕是没人知道这事!”
“药童看到了这件事情,吓得赶紧跑了回去,也不敢去报官,在屋子里吓得直哆嗦,师傅看到了问起,才把这件事情给他师傅说了一次,后来他师傅一听,哎哟这可不得了的啊!这种事情还是得报官,于是就去官府状告了这几个人,对了!原本还不是七煞,是八煞!”
“县令一听,果然大怒,于是派了县尉和捕快就去抓这几个人,我们这个县城啊,又不是边塞,所以没有什么驻军,只有几个看城门的人在,都是些老头子,像我一样的!地方原本治安也好,穷是穷,但是不至于会饿死人这种,所以捕快也少,只有那么十来个。”
“县尉带着捕快们啊,在路上撞见了吕梁的这几个人,于是一场打斗不可避免了,但是捕快们都是些普通人,只练过些把式,只是重在人多而已,一场打斗下来。捕快们死的死,伤的伤,没有人完好的下来,县尉也少受了不轻的伤,吕梁的几个人都跑了。有个人伤势过重,就这么死了,所以八煞变成了七煞了。”
“只有这七煞,却不知道怎么,收敛了不少,不再谋害我们县城的人了,但是却对外乡人依旧如此,这样,都没有人敢来我们县了!虽然不害我们县的人的性命,却不让我们县的人离开,任何要离开的人,都会受到他们没完的骚扰袭击。无数试图离开的人,都在离开后,失去了音讯。”
“我们县本来青壮就少,早些年不少都去外地了,在当地的就那么些人。要么就试图出去了没回来成,要么就要回来,却在路上。不知不觉就没了!”
孟静夜听了,问道:“他们才七个人,这么可能阻拦那么多的人?多点人,或者多分几批,走走小路山路绕一绕,总能出去的!到时候找个大官告上一告,那不就成了?”
老兵叹了口气,说i:“话是这样没错,但是哪能就只有这么七个人啊,还有另外的一伙人,是群土匪,他们的寨子在山中有三四处,现在任何从山里过的人,都会被抓住的。先前还只是偶尔下山打劫一下路人,却不敢骚扰县城,后来或许是见到了县城外强中干,于是时不时就骚扰农家,每到收获的季节,这群天杀的人就来了。劫掠粮食,任何敢反抗的,都被杀掉了,现在在县城里的,都是怂惯了的!不敢反抗,才能活命啊!简直就是把我们当蜜蜂来养啊!”
“而且这群土匪还封了山林,之前还能进山采药,打猎,现在都没法进去了!进去的人,就没有回来过的。”老兵说着,老泪纵横。
孟静夜对着老兵说:“老人家,以后都会好起来的!放心吧。”
老兵抹了抹眼泪,道:“敢问少侠姓名!”
“我叫孟静夜!”
老兵一拱手,道:“容老朽为少侠引路!”说着。老兵走到了孟静夜的牛车前面,拉着牛鼻环,慢慢的就走了进县城,一边走,一边吆喝:“乡亲们都来看啊!吕梁七煞已灭,这位就少侠孟公子!单枪匹马,挑翻吕梁七煞!”
孟静夜坐在车上,看着这萧条的大街,除了几个必要的铺子,都没有其他的铺子,什么酒馆茶楼的,一个都没有。这几个铺子里的东西,还都是就在县城的附近取得材料所做的东西,有点调料啊什么的,盐也是附近的矿盐,质量非常差,但是又不能不吃盐。
随着老兵的一路吆喝,开始有人不断的探出了头来,好奇的瞅着路上的这辆牛车,孟静夜看着陆陆续续探出来的人。他们的眼里并没有孟静夜在谭龙城里见到的那些人有神。怎么说呢?就是缺少一种朝气,死气沉沉的,好像对一切都看淡了一样。
对于路上的孟静夜,众人好奇居多,却无人上前道谢或者送礼磕头什么的。就少站在远处,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神里都是麻木。年轻人很少,打都是老年人,只有些孩子,眼神里才有对未来的向往!
孟静夜看着这个样子,心里一半是忧愁,一半是欣喜,忧愁是指:要想改变这些人,很难,而且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欣喜是指:若是能改变这群人,收归己用,肯定会对自己死心塌地的。而且,被压抑麻痹久了的人,若是被释放出来,会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孟静夜静静的坐在车上,看着这违和的一切。却有着对未来的思考。
老兵拉着孟静夜的牛车,穿过了这条破旧的街道,来到了衙门口,孟静夜抬头一看,一位衣着官袍的老翁,却踩在凳子上,在擦拭着门口的明镜高悬】。厚厚的灰尘,在他的湿帕子的擦拭下,慢慢的重新变着光洁明亮。老翁对着牌匾,一看就就是好一会儿。
孟静夜没有出声打扰,老兵想要叫他。但是孟静夜却阻止了老兵,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老翁。
或许是因为上了年纪,老翁也没有站多久,没一会儿就颤颤巍巍的爬了下来,也看到了孟静夜三人。
老人走上前去,对着来翁说道:“县令大人,这位是孟少侠,在孟少侠前来的路上,就已经把吕梁七煞给灭了!”
老县令听了眼前一亮!用炙热的眼光,看着孟静夜,赶忙上前抱着孟静夜的手臂,道:“少侠,你可得帮帮我们锦山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