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笛站起来敬了个礼,然后自信的一笑:“请汉斯大人放心,一个月后我们第三师团肯定会变成一支嗷嗷叫的部队,你就等好消息吧。”
当肖笛来到汉斯为他专门准备的办公室之后,鲁斯少校已经在等着他了,这是个须皆白的老者,一直都是笑眯眯的,他在武道上天赋一般,但是却非常善于管理和统计之类的工作,在这里辅助管理后勤已经多年了,整个第三师团的事情尤其是和钱相关的几乎是闭着眼睛都如数家珍,算得上是汉斯的心腹手下。
一看到肖笛鲁斯马上恭敬的敬礼:“肖笛大人,你的事情汉斯大人已经和我全部交代清楚了,你需要我走什么尽管吩咐就是了。”
肖笛让鲁斯详细的把他所知道的第三师团内和达克有关系的主要人物,还有这里所有几百名校级军官的主要情报——比如性格,出身,派系等等都写在册子上,然后他们又彻夜的研究,知道第二天中午才理出一个头绪出来。
现在需要清理的目标少校以上军官以及特别罪大恶极的官不大权大的一共有一百多人,其中上校有三名,除了昨天和肖笛动手的达克以外还有两名,再加上他们的副官以及主要心腹的十几个人,这是这次需要处理的主要对象,一旦把他们收拾了其余的树倒猢狲散就好对付多了。
可是要想对付他们就不容易了,经过昨天那一战他们绝对不会再傻乎乎的跳出来和肖笛‘切磋’,连他们中间实力最强的达克都被肖笛轻松搞定了,他们肯定会学乖了,不再和肖笛作对——甚至表面上还会顺从肖笛,但是肖笛也就不能通过军纪来找他们的麻烦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就直接处罚上校级别的军官这实在是说不过去,而且肯定会搞的整个部队人人自危。
鲁斯长叹一声道:“肖笛大人,其实这也是汉斯大人一直没有出手处理这个问题的原因之一,这些家伙们都十分狡猾,除了下面的那些具体办事的人之外,上面的那几个人根本都不会留下什么纸面上的证据,一般都是口头传达命令,我们要抓也只能抓类似昨天王明德和赵三那样的小人物,可是这根本解决不了大问题,到时候风声一过他们还会再找一批的。”
肖笛沉吟了半响,又绕着屋子里转了几圈之后缓缓说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证据,而在这方面我们显然太缺乏情报了。”
鲁斯看着肖笛不说话,心想这不是废话么?看来汉斯上校有点高估肖笛的能力了,不过也是,在武道上有天赋并不代表他在其余方面同样有天赋,而且肖笛毕竟太年轻了,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处理这种复杂的事务肯定经验不足。
不过肖笛马上又神秘的一笑:“不过我们不知道可他们的人知道啊,别忘了现在那个达克可还在我们手里,孩子要他肯开口那就一切都好办了,我就不相信以他上校副团长的身份,在那帮蛀虫里面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鲁斯,你马上找人把达克给控制起来,记住只用绝对信得过的人,等他一清醒我马上就过去审问他。”
鲁斯先是一喜,不过很快又迟疑的说道:“肖大人,我怀疑达克很可能一口咬死什么都不会说,要是他不说还有可能活下去,但是说了的话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肖笛淡淡一笑:“是有这个可能,但是别忘了他现在还在我们手里,要是他死硬到底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到时候就说他伤重不治好了,反正以他的所作所为也是死有余辜。
还有你给我放出话去,我给他们一礼拜时间,凡是主动找我坦白的人都可以罪减一等,能够供出同伙的还可以戴罪立功,但是这一周过去后仍没有动静的,一旦被我抓住就罪加一等,到时候你再帮我偷偷散布一些消息出去,就说达克在我这里都招供了,而且已经被我特赦了,这样子双管齐下那些人中间肯定就有慌神的了,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好办了,后面主动投降的人就会越来越多的。”
鲁斯大吃一惊,他完全没有想到肖笛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且准确的把握了那些人的心理,这样确实不愁那些人不上钩,这完全不像是年轻人的思路,倒是像一个老谋深算的老人了,他由衷的赞叹道:“高,实在是高,肖大人虽然年轻但是处理事情却如此老道,相比之下我的年纪简直都活在狗身上去了,我现在马上就去办。”
肖笛笑道:“鲁斯大人不必谦虚,我毕竟是外来人嘛,旁观者清,不过这个事情的关键就在达克身上,你干脆让人直接把他带到我住所旁边好了,我倒是想要看看有谁敢来杀人灭口。”
说到最后肖笛的语气已经流露出淡淡的杀气,鲁斯不禁打了个冷战,他暗暗摇了摇头,心想那帮子中饱私囊的混蛋们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上了,这肖笛大人年纪轻轻但是有勇有谋,未来真是不可限量啊。
鲁斯出去之后肖笛又想了一下,觉得还是不放心,他干脆把这次带来的十多名新兵训练营里面的人叫了过来,让他们来担任自己这次任务的助手,只有他们和这里的人都没有任何瓜葛,完全可以信任。
两天之后达克终于醒了过来,不过他一睁眼看到的人就是肖笛和几个新来的士官生,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他心里就是一紧。
肖笛淡淡一笑,缓缓的踱到他他面前说道:“终于睡醒啦,达克副团长?怎么样,你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达克嘶哑着嗓子说道:“怎么会是你?其他人哪儿去了?还有我的孙副官哪里去了?”
肖笛哑然失笑道:“为什么不会是我呢?准确的说你现在就是我的囚徒了,如果我不高兴的话,你甚至以后都不会再看到别人了,至于你的那个孙副官,不错,他很有勇气,那天竟然想要主动攻击我来解救你,不过很可惜,他现在已经死了。”
达克一惊,差点直接坐起来,不过牵动了伤口之后又疼的哎呦一声躺下了,他怒问道:“孙副官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谁这么大胆敢杀一个政府军的中校?难道不怕我们的军纪惩罚吗?”
肖笛微微一笑:“哦?学聪明了嘛,这时候你倒是想起有军纪这回事了,不过你似乎忘记了我可是中央军的正牌少校,你那个孙副官只不过是普通的地方中校而已,他竟然敢主动攻击我严重违反了军纪,所以我就让人小小惩罚了他一下,好像是两百多鞭子吧,可惜了,他没能活着挺到最后。”
达克心里顿时一凉,再看向肖笛的眼神有了更加明显的敬畏,说实话他和肖笛动手的时候已经深切的感受到了肖笛在角斗场和战场上的冷酷可怕,但是现在却现在玩弄权谋上他的天赋也丝毫不比武道上差,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变态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磨练出来的,恐怕只能用天赋异禀四个字来形容。
所以达克不敢再强硬,只好低头表示服软:“肖笛,好吧,我承认你赢了,愿赌服输,以后我绝对不再和你作对了,你能否放我一马?你看我都被你打伤成这样了,你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吧?”
肖笛摇摇头:“不行,这还远远不够,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接受了汉斯上校的任务,要彻查你们这些贪腐的家伙们,你要是识相的话就配合我一起查查你之前的那些同党,这样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不然的话你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了,准备去下面和你的孙副官聚会去吧。”
达克本来也是个暴虐残忍的家伙,手底下也有几百条人命,要是换成别人说这种话他根本不屑一顾,但是他和肖笛面对面的战斗过,完全明白肖笛对付敌人的时候比他还要冷酷无情——当时肖笛那一记炎龙之怒并不只是震慑,而是真的打算要他的命,这样的家伙说出来的话绝对不仅只是威胁,他随时可以把它们变成事实。
但是达克也明白,他们那帮子贪污枉法的人里面自己只是这个团的负责人,在后面还有的是大人物,如果自己今天要是背叛了他们肯定也是死路一条,而且就连家人恐怕都要受到牵连。
达克不由得嘴角抹过一丝苦笑,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到这样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背叛组织是个死,不背叛仍然是个死,自己这条命看来是保不住啦,不过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要不背叛组织好歹能保全家人,而且弄不好组织还会想办法把自己救回去。
所以达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索性来个死猪不怕滚水烫,任凭那几个士官生在旁边如何喝骂甚至威胁也都一言不。
肖笛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一幕,他挥手阻止了几个手下后平静的说道:“没关系,我再给你几天时间,你可以慢慢的考虑一下,如果改变了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听我一句劝告,别急着做决定,如果你还想活下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