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枪冲陆天明摆摆手,说道:“陆队,你不要激动,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当时那么做,只是权宜之计,根本就没想真的伤害你们。你现在也应该能看出来了,我如果没有及时赶过来的话,恐怕当你来到这里时,看到就不是几个大活人,而是几具冰冷的尸体了!到时候,就算你们能推卸掉自己的责任,你们的良心也会不安吧。”
“对!如果小赵再晚来一步的话,我们就全都去见阎王了。所以,警官先生,还请你网开一面啊。”正不知道怎么替赵长枪说几句好话的王伯父马上接口道。
陆天明看看王老伯,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一下,说道:“王老伯,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实话。可是所有的这一切,都不应该成为赵长枪袭警,抢夺枪械的理由!所以,我们必须要带赵长枪走!”
其实赵长枪暴力袭警,抢夺警枪这件事有很大的可操作性,可大可小。如果往大了办,赵长枪的罪过可就大了,甚至要到牢里去过几年。
但是如果往小里办,就屁事没有。毕竟当时赵长枪暴力袭警,抢夺警枪也是事出有因,也是为了救人。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将警察打伤,并且当时陆天明答应让他离开后,他在第一时间便将枪归还给了那名警察。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
当然,陆天明也没想将此事往大了办,非得把赵长枪整进牢房不可。他之所以执意要将赵长枪带到警局,只是想给赵长枪一个下马威,让赵长枪吃点苦头。
因为陆天明咽不下之前被赵长枪胁迫的那口气!堂堂松月区分局刑警队,那么多人竟然被赵长枪一个人弄得束手无策,最后不得不放走了赵长枪。这如果传出去,对刑警队的名声可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
“走吧,赵长枪,你也不想我对你使用警械吧?”陆天明推了一下赵长枪说道。
赵长枪也不想和陆天明闹僵,只好迈步朝外面走去,口中却对陆天明说道:“陆队,我能不能打个电话?”
“怎么?想找人给你说情?”陆天明扭头看了赵长枪一眼,然后接着说道:“打吧,如果你能请到一个够分量的人给你给你做保人,我就放过你。”
陆天明可不是傻子,既然赵长枪的事情能大能小,而赵长枪又能请到有分量的人给他做保人。那他陆天明可没有必要和赵长枪死磕。
不过,说实话,陆天明还真不认为赵长枪能请到什么有分量的人来给他说情。如果赵长枪随便找个张三李四的,自己可就完全没有必要卖给他们面子。
赵长枪不再废话,直接拨通了吴飞羽的电话。昨天下午的时候,他们已经互留了联系方式。
本来赵长枪还担心,现在半夜三更的,吴飞羽可能不会接听自己电话的,没想到对方竟然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赵老弟,这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肯定有事吧?”赵长枪的手机中传来吴飞羽爽朗的声音。声音中没有半点倦意,一点都不像刚从沉睡中被吵醒一样。
赵长枪马上意识到,吴飞羽根本就是到现在还没睡,怪不得接电话这么快。
“这么晚了,吴总还没睡?”赵长枪问道。
“唉,有点事情需要急着处理,所以睡得晚了点。好在现在已经处理完了。对了,赵老弟还没说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吴飞羽说道。
赵长枪不禁有些感慨,难怪飞羽集团能有如今的规模。单看吴飞羽这股工作的劲头吧,不成功才没天理了。同时,赵长枪也有些愧疚,吴飞羽到现在还没有时间休息,自己还要麻烦他。
不过这事不请吴飞羽帮忙还不行,因为在松达市,甚至在整个白云省,有能力并且愿意给赵长枪解决这件事的,恐怕也就一个吴飞羽了。
赵长枪简略的将事情的经过和吴飞羽说了一遍,特别强调了一下陆天明对此事的态度。
吴飞羽听完赵长枪话之后,没有马上答复他,而是快速的思索着。
赵长枪听到吴飞羽没有回答自己,以为吴飞羽有难处,于是马上说道:“吴董,算了,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吴飞羽马上意识到赵长枪可能误会自己了,于是马上说道:“赵老弟,你误会了。吴老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我刚才是在想,我只是一个商人,和你说的那个陆天明也不认识,如果我出面给你作保的话,恐怕陆天明不会买我的面子啊。我倒是认识松月区的区长洪仁禄,他以前是我爸爸的秘书。如果由他出面的话,恐怕事情会好很多。只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个时间洪仁禄的手机还能不能打通。我试着联系一下吧,如果联系的上当然好,联系不上,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吴飞羽和洪仁禄的关系很深,也曾经去过洪家好几次。所以他没有拨打洪仁禄的手机,而是直接拨打了洪仁禄家里的座机。
电话竟然很快就被接通了,吴飞羽将赵长枪的事情重新和洪仁禄说了一遍,并且请洪仁禄帮忙。
既然是吴飞羽求他,洪仁禄当然不会推辞。就算不看他们两人的交情,只看在吴飞羽老爸,他的老领导吴应熊的份上,他也应该给吴飞羽帮这个忙。
洪仁禄又将电话打到了松月区分局局长的家里。
此时,赵长枪已经被警察塞进了警车。陆天明正要让大家回去。手机忽然响了,他一看电话竟然是分局长打来的,便马上接通了电话。这家伙心中还疑惑呢:“局长怎么想起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了?这时候他应该在家里搂着老婆睡觉才对啊?”
陆天明可没想到,局长的这个电话竟然是因为赵长枪的事情而打来的,只听局长在电话中说道:“陆天明,赵长枪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就把赵长枪放了吧。虽然他在平川县,但毕竟是个县长,如果违法性质不是太恶劣,就把人放了吧。刚才区长洪仁禄已经给我打电话了。就这样,挂了。”
陆天明拿着手机,看着身边的赵长枪半天没说话。
赵长枪真的是平川县县长?可是就算他是平川县县长,平川县和松达市可是隔着几乎半个华国,他怎么能认识我们局长?哦,不对,他不是认识我们局长,而是认识洪仁禄区长。因为刚才局长可是亲口说了,是区长给他打的电话。
陆天明的脑海中不断翻腾着,想弄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
“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赵长枪看着陆天明盯着自己猛看,于是笑嘻嘻的问道。他虽然没听见陆天明的电话,但是从陆天明此时脸上的表情,他就猜到自己可能没事了。
“赵长枪,赵县长,你少嘚瑟啊,信不信我豁出去违背我们局长的命令也把带到警局?”陆天明冲赵长枪翻翻白眼说道。
“得,得。陆队,我怕了你还不行吗?其实你也不用这么垂头丧气的吧?我可是听说过,被我在路上打伤的那些人可都是通缉犯!现在被你带队擒获,这可是大功一件啊!好了,再见。”
赵长枪说着话,推门下了车。
“草!谁稀罕你的功劳。”陆天明嘟囔一声,然后冲前面的司机说道:“开车,回局里,奶奶的,这一天。”
警车鸣响一声喇叭,驶出了居民小区,后面两辆警车也跟了出去。三辆警车刚离开,一辆救护车终于开了过来。由于宋松月区医院晚上就一辆救护车值班,而刚才这辆救护车去救援那些在车祸中受伤的警察了,所以,直到现在才赶了过来。
谢广云的家中。
谢兰兰没想到警察竟然真的将赵长枪带走了,急的在地上团团转,不断的央求自己的爸爸快想想办法,将赵长枪捞出来。
“老王哥,你在公检法有没有熟悉的人?”谢广云皱着眉头问王伯父。他就是小老百姓一枚,在松月区政法口是真的没人,只能求别人。
王伯父苦着脸说道:“我哪有什么熟人啊?以前我小舅子他二姐夫倒是松月区检查院工作,不过现在已经调走了。”
谢广云愣了一下,说道:“王老哥,你小舅子的二姐夫不就是你吗?你什么时候当过松月区的检察长。”
“谢老弟,你可真糊涂啊。我说的是我小舅子他老婆的二姐夫!我小舅子不也叫二姐夫吗?”王老伯解释道。
谢广云有些受伤的脑子想了好一阵,才明白过来老王的小舅子的老婆的二姐夫和老王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谢广云家的房门之前被王老伯强行破开过一次,门锁早坏了。
一帮人抬头一看,进来的竟然是应该已经被警察带走的赵长枪,后面还跟着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两名护士小姐。
“枪哥!你怎么又回来了?他们放过你了?”谢兰兰快步跑到赵长枪面前,惊喜的说道。
“嗯,我没事。快点先让医生给伯父伯母看伤吧,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了。”赵长枪边说边把医生领到了谢广云两口子面前。
谢广云老两口受的都是内伤,要想确诊伤势,只能去医院做CT检查。在王老伯的帮助下,赵长枪将两个人都背到了楼下救护车上。
几分钟后,救护车鸣响着警笛离开了,不过赵长枪却没有跟着救护车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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