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绝境,先遣侧进。
杨关率领先遣队与小鬼子周旋了一个多月,每每以奇兵突袭,行踪诡秘,出没无常。
小鬼子也被先遣队给打惊了,变得谨慎,精明,逐步压缩战圈,逼迫先遣队。
原本杨关以为临淮关在国军手中不会丢失,这是先遣队唯一的退路。
前两日派人侦查临淮关安然无恙,到今日才发觉已经沦陷在小鬼子手中。
这其中透着诡异,整整三天的时间,为什么没有得到通知?
国军是什么意思?他们明知道先遣队在为他们顶雷,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捅上一刀。
这一刀扎在胸口上,先遣队悄然地进入到小鬼子的瓮中,这种结果归功于国军。
国军存心致先遣队于死地,这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其行为令人发指。
面对这种极度恶劣的局面,杨关没有被吓倒,得知山区中的基本情况之后,他随即下达命令:“传令各部抢占山谷两侧的山头,限时二十分钟。”
山谷不通车,那只是肉眼障碍,不通就打通一条光明之路。
“是,抢占山头!”
十八号一惊,意识到教官设想强行渡河,此地虽然距离临淮关十几里地,但是渡河根本不现实。
战斗一旦打响,驻守在临淮关一线的小鬼子必然蜂蛹而来,倘若再从水路碾压过来,先遣队有死无生。
何况对岸的国军未必会让开一条出路,若是他们在补一枪,先遣队将陷于灭顶之灾。
上正中歪下胡来,这是国军内部的劣根性,在国军队伍中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蒋某人排斥先遣队,暗恨教官不受他控制,迟迟没有表态,再加上教官公然支援北线抗战,估计他巴不得先遣队被小鬼子打残。
残疾的先遣队利于他收买,掌控,也消除了教官这个隐患。
那一批官僚越发抵触先遣队,在这种情况下,这一仗根本没有胜算。
然而教官却毫无顾忌,这不是送死吗?
他的心思纷乱,凝重地从侧面劝谏:“零号,小鬼子一个师团的兵力驻守在临淮关沿岸,战斗打响之后必然会惊动小鬼子。”
“先遣队占据山头可以阻挡鬼子兵的进攻,但是这一个师团的小鬼子拥有炮火的数量绝对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零号,我建议迂回到左翼,从小鬼子的缝隙中穿插出去,或者是弃车遁走,先遣队不能葬送在此地啊!”
杨关严肃地盯着他,内心深处也在挣扎,先遣队还有退路吗?遁走容易,但也是死路一条。
先遣队一旦失去物资给养,战斗力所剩无几,绝对会被小鬼子蚕食殆尽。
战争打的就是消耗,小鬼子最大的依仗就是后勤补给充足,以绝对的火力优势打得国军毫无反手之力。
国军浴血抗战的部队也不少,唯独不能凝成一股绳,这是一种悲哀,官僚主义者的私心之过。
面对这种局面,先遣队已经没有退路,唯有杀出一条血路。
他心思纷乱,深呼一口气,挪开凝视十八号的眼神,转身看向山头说道:“战,先遣队一路杀过来,就应该继续前进,没有退路!”
军心士气,国人的呼声,先遣队的荣誉皆不容后退,败不起!
十八号极度无奈,心中很清楚教官顾忌什么,但眼前的绝境能安然度过吗?
指挥部内人人心神不安,在煎熬中度过了三分钟,前方的战斗也打响了。
众人纷纷观望,那里是希望之路,先遣队真能闯出去吗?
杨关支起望远镜巡视战场,只见士兵们用迫击炮精准的轮炸小鬼子驻守的山头,突袭队在炮火的掩护下迂回山头。
此处的山峰并不高,大约在五十米以下,山连山延绵不绝。
小鬼子驻守在沿岸的山头之上,几乎没有防备后方,这是先遣队突袭的机会。
但见狙击手在后方的山头上狙杀小鬼子的轻重火力,为突袭队扫清路障,狙杀危险之敌。
小鬼子在精准的炮火下惶恐不安,驻守的阵型被炸得一塌糊涂,再被狙击手逐一点名,鬼子兵的反击力度微乎其微。
杨关屹立在山头上看得分明,袭击战进行得很顺利,小鬼子难以阻挡先遣队的进攻。
胜利在望,他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侧身说道:“命令坦克碾压山谷,开辟一条通道,必要时可以爆破铺路。”
“是,坦克铺路,直达河岸。”
山路十八弯,山谷高低不平,开辟道路并不容易,车队全部通过绝无可能。
思及此处,他再次下达命令:“传令精简车队,多余的车辆堵在山谷口上,堵死,预设诡雷阵阻挡小鬼子。”
“是,封堵山谷,暗算小鬼子。”
十八号吓了一大跳,教官这是要背水一战,彻底在此地与小鬼子耗上了吗?
车队转入山谷之中就失去了回旋的余地,小鬼子一旦用炮火覆盖,稍有不慎便会全部葬送。
而且封堵了山谷,先遣队也就没有退路,不但失去了坦克协同作战的能力,而且会被小鬼子四面包围,灭顶之灾。
小鬼子向来以炮火开路,这种潜入山谷的法子完全是找死的举动,教官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急出一身冷汗,焦虑地提醒:“零号,这样做能行吗?小鬼子巴不得先遣队聚在一处用炮火覆盖,弹药车一旦被炮弹命中,我们……”
“你仔细观察地形再说话。”杨关微怒,也知道他是在为先遣队担忧,但临战乱了方寸就是大忌。
山谷比较低洼,炮火根本无法命中,这是一份天然的战术壕沟,除非日机来袭,或是从水路上展开炮击才有可能被摧毁。
山谷婉转四百多米,规避炮弹的地方很多,小鬼子展开炮击也无济于事。
十八号仔细的观摩山谷,焦虑的心神略缓,不过依旧紧锁眉头说道:“零号,您是要与小鬼子决战吗?”
山谷安全无忧,但方圆不过三里地的山头将成为先遣队的葬身之地。
杨关瞪了他一眼,提醒道:“我们的羊皮囊都在,退路在老子手中攥着,你还担心什么?”
“嚄,我把这茬给忘了,不过对岸的国军会让我们安然渡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