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山风呼啸,全场安静的不像话,芭提雅他们也都瞪大了眼睛。
送葬队伍眼睁睁地瞧着黑山雕的尸体,只觉得指尖冰冷,脚趾冰冷,冷汗慢慢地沿着背脊流下。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条蛇在背上爬。
黑山雕死了,干天干地干空气的黑山雕,就这样被人一剑刺穿了喉咙。
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黑山雕这样一个强横的人,竟然也和普通人一样也会死?
芭提雅他们不愿意相信,却又不能不相信。
看着黑山雕那张愤怒憋屈的老脸,还有咽喉哗啦啦流淌的鲜血,谁都能够看出,他真的死了。
“嗖!”
也就这个呆滞,装扮成黑大鹏的麻衣已经飘然而起,右肩微微抖动,一抹剑芒稍纵即逝。
四名山顶的持枪士兵轰然倒地,全都捂着脖子不断抽动。
鲜血飞溅。
杀人的剑光总是分外耀眼,刚流出的血总是分外鲜艳。
没等鲜血滴落在地,麻衣又是右手一挥,两名掏枪的军官身躯一震,咽喉喷血摔倒在地。
顷刻之间,山顶有枪的六名军士全部被杀。
“杀人啊,杀人啊。”
送葬队伍的女眷喊叫起来,惊慌失措向山下跑去,十名巫师有意无意堵路,让山道变得更加拥挤。
听到动静的沿途士兵纷纷张望,但没有人擅自离开岗位冲去看看,几名军官对视一眼也没有动作。
他们以为是黑山雕枪毙女眷陪葬,这时候冲上去,轻则被训斥,重则被爆头,所以还是不动为好。
此刻,连杀六人的麻衣没等鲜血从剑尖滑落,又像一片落叶贴向了芭提雅他们。
“杀!”
一个反应过来的军官抓起挑棺材的木棍,吼叫一声就向麻衣抡去。
剑光一闪,一道匹练似的灰光,没入军官的脆弱喉咙,他发出的厉叱声音蓦然中断。
后面的官兵随之感觉到脸上,除了凉飕飕的雨点外,猛然间,还多了数滴温热的液体。
攻击的军官正以一种坍塌的姿势,缓慢却不可遏止的倒在地上。
麻衣没有停滞,顷刻闯入了送葬队伍中,手里没有枪械的芭提雅,只能连退十几米,同时娇喝一声:
“杀了他!”
在送葬队伍一片慌乱和喊叫中,十三名握着军刀的官兵马上跃出,向麻衣杀气腾腾的围攻过去。
芭提雅还呼叫沿途士兵上来,准备给麻衣一记重击。
军刀仿佛白龙一般向麻衣狂卷而来,虽然他们只有十三个人,但此时宛若一整体,动作整齐如一。
十三人所激出来的气势强大无伦,好似千军万马向麻衣冲杀而来,让人止不住担心。
一人一剑的麻衣,此刻爆出骨子深处的那种坚毅如刚、睥睨天下气势,他直挺挺硬碰十三名对手。
顷刻间,宛如一道铁流撞击在岩石上,出惊天动地地轰响。
吼叫声、喊杀声、惨呼声,声声惊心。
挥舞而起的剑光就如一道道闪电,就着苍白的雨水肆意四射,血溅、人仰,场面混乱至极。
麻衣浑身浴血,但全部是别人的。
他阴冷的身躯不仅没有后退半步,反而缓缓向前推进,灰剑如寒芒电掣,挡者披靡。
此时,死在麻衣剑下的敌人已有七八人,他就像是杀神传世,剑剑封喉,脸上却没丝毫的情感流露。
“啊——”
芭提雅眼睁睁看着十余名同伴,哼都没有哼一声,碰都没碰到麻衣,便一一死在了麻衣剑上。
她浑身上下都感到一股寒意,比身周不停落下地雨水更加寒冷。
“上!”
此时持枪士兵还没赶赴,他们被拥挤人群挡住了路,芭提雅只能向剩余同伴再度喝道:“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