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康收起电话的时候,脸色多了一份阴沉。
“喜怒不形于色,这是一个上位者应有的城府。”
站在书桌旁边泼洒笔墨的荣家老人,一边在上面有板有眼的画着,一边如水平静抛出一句:
“石康,你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横向和纵向对比都是佼佼者,可你还差最后一点心尖忍刀的火候。”
他手里的笔很老旧,是八十年代的毛笔,笔杆上面还刻着‘荣胜利’三字,老古董,可他运笔如飞:
“这也是我当初建议你弃官从商的要因。”
“你骨子里存留太多血气、傲气、怒气,而这些是为官最为忌惮的东西。”
“因为你的对手会利用你这弱点,时不时故意刺激你挑衅你,让你做出冲动或者超出规矩的东西。”
荣胜利声音带着一股子低沉:“所以你不适合往上面攀爬。”
“即使你爬上去,也会很快掉下来,那些老狐狸也能兵不血刃撂了你。”
荣胜利语重心长:“不服输,不甘心,是做官的大忌,顺势而为,逆势而跪,方为王道。”
白石康恭敬出声:“荣老教导的是。”
“我当初看到你这弱点,所以让你弃官从商。”
老人像是教导自家孩子一样犀利:“官场上不服输的禁忌,在商场可以变为优势。”
“只是这也只适合打天下的时候,如今白氏集团已是屈指可数的重企,你也等于一省之长。”
荣胜利眼里有着一抹责备:“不求你圆滑的没有任何棱角,但你也不能把喜怒放在脸上。”
“天塌下来,地陷下去,甚至要死了,你也要保持从容。”
老人落地有声:“慌乱拯救不了任何事情,从容却能让你保持理智,就算要死,也会死的有尊严。”
白石康眼皮一跳:“荣老教训的是,石康一定收敛性子。”
荣胜利很是欣慰,随后话锋一转:“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又被叶天龙算计了一把?”
“荣老英明。”
白石康没有丝毫隐瞒:“叶天龙打了濠江富贵团的脸,而他们又是白氏主办邀请过来的。”
“结果连续两次跟叶天龙发生冲突,薛家、包家、高家的子侄都受了伤。”
“薛名利更是断了双臂,六大赌王联合施压,还断了我在澳城的工程,我总是要做点事情的。”
白石康道出自己的处境:“不然不仅白家的面子丢尽,白氏利益也会严重受损。”
“加上我以前就因萧家跟叶天龙起了冲突,所以这次就准备一点小手段对付他。”
白石康补充一句:“当然,我没想要他的命,毕竟牵扯到赵帝天和陆元甲。”
“濠江有能人啊,”
荣胜利眼睛微微眯起:“吃这么大的亏,那些濠江纨绔不是亲手去撕,而是借华夏官方这把利刀。”
“看来濠江的年轻一代,也有几棵好苗子了。”
荣胜利带着一抹浅浅笑意:“有点官场的觉悟了,或许,我该见见他们。”
他想要找一个好点的代理人。
白石康苦笑一声回道:“我知道他们借我这刀对付叶天龙。”
“可我毕竟是主办方,不可能闭着眼的,而官方又忌惮赵老,做不了太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