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晓星拿着一本煤化工方面的专业书进了办公室。
就在刚才,在沈泽办公室里,他眼神飘忽,不太敢看她。
等她做完卫生要走的时候,才将一本书塞到她的手里。
简晓星还在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有点生闷气,不想跟他说话,接过书默默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可笑,塞给她一本专业书,是在暗示她少出风头多钻研工作吗?
其实她也有点后悔,为了让李卫红计划落空,她有点太冒失了。
好在,这个各种新新事物萌发的年代,交谊舞、霹雳舞开始流行,港台音乐开始渗透,人们的思想也很活跃。
简晓星一边想着,随意地翻起那本专业书。
突然,一个黄色信封飘落在地上。
简晓星用余光瞟到薛敏正在埋头写报告,根本无心注意她,这才弯腰捡起信封。
信封没有封口,上面用钢笔写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道歉信”。
简晓星弯唇,迫不及待取出信纸。
长长的一封信,漂亮的字体密密麻麻地铺在纸上。
“简晓星同志:我为我不当的言辞向你道歉……baba......凡是行为另类的人,要么是哗众取宠,要么是为了世间的真理而固执。我希望你是后者。”
简晓星捧着信,头埋到桌底下,脸涨得通红,这哪是道歉信,分明是给她上思想政治课,顺带强调一下,她是哗众取宠!
而此时的沈泽,一颗忐忑的事,这才恢复清明平静。
昨晚,他俯身说狠话的时候,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味。
厂子里发的肥皂和洗衣粉都是菊花味道的,还是茉莉花比较好闻。
靠近她后,她脖颈后一方的肌肤尽收眼底,毫无瑕疵,那么白皙,仿佛一碰就会泛起红润。
他心跳加速,不能思考,只能在放下狠话后匆匆离开,最后一眼,他看到了她眼中的碎芒。
他逃也似地回了办公室,心揪到了一起。
当愤怒的情绪褪去,剩下的只有焦灼、自责,他该好好说的,他怎么就沉不住气。
躺在床上,他的思绪乱得像被猫玩了一天的毛线团,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干脆起来写信。
等一封信写完,他才觉得自己要表达的道理足够清晰明了。
等把信给了简晓星,他就彻底没了负担,该放下身段的时候就该放下身段。
“简晓星~简晓星~”薛敏的声音将简晓星气恼的情绪中拉回。
她抬起头来,双手在桌底下,忙乱地叠好信,连同那本专业书塞进抽屉里。
然后挤出一抹笑容问:
“薛主任,有什么指示?”
薛主任笑颜如花,“晓星啊,我刚接到电话,因为你昨天晚上的出色表演,我们部门得了一笔奖金,已经有同事去取了,到时候发给你们,要请客啊!”
“真的?谢谢薛主任!”简晓星刚才郁闷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
这说明什么,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沈泽是猪油蒙了心,见不得她优秀!
忙到下午,薛敏去开会了,对面孙姐拿着一张大团结走了过来。
上次和她分到一组查宿的,便是孙姐。
她四十多岁,留着一头短发,精明能干的样子,做起事来也是风风火火,说一不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