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不在,黎馨便没再那么锋芒毕露,像是话家常般,拉着萧潇问东问西,像是要打听些什么。
“潇妹妹,你瞒得也太好了,前些日子听到你有喜时,我还一起是宫人嘴碎乱传呢。”
“黎侧妃慎言,太子妃御下有方,又岂会让宫人犯这等大错?”萧潇的话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了黎馨的脸上。
“潇妹妹,我并无此意,只是羡慕你得殿下怜惜又有了身孕,再看看自己的处境,唉。”那幽怨的眼神同深宫弃妇般无二。
“黎侧妃这话可冤枉了殿下,殿下向来是雨露均沾,最为公正的。”言下之意,你怀不上怪得了谁?
“萧侧妃,你!”气极了,黎馨也撕下了那层薄弱的伪善,怒声喝道。
碍于云婳在场,黎馨不想再她面前失了东宫侧妃的气度,只能生生忍住,起身福礼道,“王妃,妾身有些不适,先行告退,稍候酒席上再向您赔罪。”
对于黎馨的拂袖离去,萧潇没有放在眼里,只是平淡地说了句,“王妃,让您见笑了”。
想她堂堂将门之后,被困于这宫墙内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争宠夺爱,还是在她面前上演,让她心中如何不难堪?
“侧妃言重了,如今你怀有身孕,需好好保重。”
云婳对她没什么意见,那两位想害她不稀奇,但萧潇不是那等小人心性,同她也没有旧怨。
见云婳嘴唇有些干拔,萧潇说道,“王妃不必担心,这些茶水糕点她们不敢动手脚的,王妃不必如此谨慎。”说着便用起了手边小桌上的柿饼。
“侧妃可知柿不与蟹同食?”
“多谢王妃提醒,妾身晓得的。”萧潇回以一笑,许是有孕,让她整个人变得柔和许多。
两人小坐片刻后,谢姝便差人将她们领去了花厅用膳。
桌上鱼肉青蔬俱全,也算中规中矩的十八菜式,许是觉得谢姝之流没有胆大到谋害皇嗣,云婳便也放心动筷。
入口香酥的小黄鱼,勾得云婳胃口大开,途中遇谢姝劝酒,云婳以医嘱为由轻巧挡下。
虽面上风平浪静,你来我往地用膳,但云婳心中开始隐隐不安。
突然,于她旁座的萧潇拂落汤碗,面色痛苦,薄汗急流,捂着腹部开始颤抖道,“好痛…我…孩子…救我的孩子。”
云婳见她襦裙开始见红,大声喊道,“快传太医!”
谢姝也立即反应过来,当机立断命人封锁东宫。
“静儿,你速去通知母后和殿下,嬷嬷,速速传太医为侧妃诊治,其余人皆给本宫看管起来,直至殿下回来裁决。”
“是,太子妃。”
所有宫人迅速执行命令,关闭各道宫门,宫人将云婳请到偏殿,宫门外的折夏知秋一头雾水,一时人心惶惶,生怕被殃及无辜。
“知秋,咱们王妃不是还在里头吗?这关门是何用意?”
知秋眉头微皱,这东宫内肯定是出事了。
“你在此处等我,我想办法通知王爷。”
一刻钟后,太子面色严峻地疾步回到东宫,皇后紧随其后。
而被皇帝留在御书房的司空律也收到了司一的求救手势,若非紧急,一般不会轻易使用,是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