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还有没有其它的人选?”刘伟名看了看,见没人说话直接道:“咱们还是按照规矩举手表决一下吧,支持黄耀华同志出任这个职务的请举手。”依旧是七只手,王卫国虽然赞同不过依旧没有举手,当然,这个对于刘伟名来说无伤大雅。
第二个问题就很简单了,王卫国竟然又大出刘伟名的意外赞同起来,这让刘伟名觉得非常奇怪。不过细一想刘伟名也就想明白了,现在自己势大,他王卫国不管是同不同意这事还是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进行,他王卫国何不给自己卖个乖,这样还能让自己给他点好处,要是一味的反对万一自己逼急了一点好处都不给他他也没办法,刘伟名这么想一点都没有错,因为他当时在王卫国势力大的这半年也都是这么过来的。开始的时候他还发对,后来见发对完全没用,即使是和王卫国拍着桌子吵架也没用,于是学乖了,还不如都同意,这样起码耳根清净。
“今天大家的认识都很一致嘛。好了,咱们说说第三个吧。这个问题是个新问题,以前没讨论过,今天就一次性把它搞定吧。希望大家对这个议题都慎重一点。上次大家就一直同意了对纺织厂和冶金产进行改革改组的决定,现在咱们就来讨论一下这个改革应该怎么样去改?”刘伟名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一般说到这样的问题都是必须要自己阐明一下纺织厂和冶金产的问题所在,然后又说出一下国家出台的一些意见的。刘伟名想了想自己心里早就想好的话接着道:“党的十五大和十五届一中全会提出,用三年左右的时间,使大多数国有大中型亏损企业摆脱困境,力争大多数国有大中型骨干企业初步建立现代企业制度。推进国有企业改革和发展,首先要尽最大努力实现这一目标。要从不同行业和地区的实际出发,根据不平衡发展的客观进程,着力抓好重点行业、重点企业和老工业基地,把解决当前的突出问题与长远发展结合起来,为国有企业跨世纪发展创造有利条件。国有企业改革和发展的目标是:适应经济体制与经济增长方式两个根本性转变和扩大对外开放的要求,基本完成战略性调整和改组,形成比较合理的国有经济布局和结构,建立比较完善的现代企业制度,经济效益明显提高,科技开发能力、市场竞争能力和抗御风险能力明显增强,使国有经济在国民经济中更好地发挥主导作用。这是国家的精神,大家应该都比较熟悉了,大家就根据这个国家的精神来分析一下咱们清泉的纺织厂和冶金厂的问题到底在哪然后咱们就好根据这个问题的结症来制定相应的计划,大家说是不是?我个人认为咱们清泉的这个纺织厂和冶金厂的问题其实和大部分的国有企业所存在的问题都是一样,无非就是公有企业的治理结构、经营者的行为呈现出复杂状态。在企业扩权的背景下,相当多的企业,特别是从差到好的老企业,改革以来“从无到有。”的“新国企。”,高层经营者实际上掌握了大部分剩余控制权和部分剩余索取权。这些人已不同于改革前的企业经理人员,也不同于西方国家老一代企业家打下江山后雇佣的支薪经理,他们不同程度上具有创业者的性质,对他们掌握的剩余控制权和索取权,人们似乎多少持一种默认态度,认为“人家搞起来的企业,应该有一份合法权益。”
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些经营者已是某种程度上的“风险承担者。”但现有的正式经济关系和法律关系并不全部承认并保护他们这种事实上的权利。与此同时,市场化过程使企业经营者损害法律上的所有者及其他利益相关者(如职工)的利益,有了比计划经济时期大得多的空间,从在职消费到转移资产都可能发生。于是,合理的不承认,非法的管不住,经营者行为陷入了矛盾、扭曲的状态,确实有人完全是“吃。”、“挖。”公有制,也有人是“正路。”不通而走“邪路。”的。公有制的所有权可能落不到实处,经营者作为一种特殊的人力资本的所有权从来都是实实在在的,如果既有制度不承认、不保护它,它就会以与既有制度相冲突的方式表现出来。近年来一些知名企业家“出事。”,以及普遍存在的“穷庙富和尚。”现象,仅仅用个人品质显然是无法解释的。无论如何,我们面临着一个能否创造出有利于企业家稳定、长期发展的制度环境的问题。
这个问题不是我清泉第一个面临,在全国已经有了许多个先例了,所以就这个问题,咱们清泉的改组改革就必须进行,而且要坚决彻底的进行。纺织厂和冶金厂年年亏损,而且一年胜过一年,长久下去不说对清泉的发展怎么样,就是咱们这些公务员吃什么都成问题了。所以大家现在议一下到底要怎么进行改革改组,我先申明一条,无论什么方法,都必须做到彻底消除这种情况,如果不能让纺织厂和冶金厂彻底的扭亏为赢那么咱们就直接干脆让这两家企业破产。”刘伟名这段时间对这两家企业做过很详细的了解,也找出了问题的根结,说到底不是王卫国等人怎么怎么样,那只是间接原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公有制经济已经不适应当前的这种市场体制了,所以这种公有制的企业模式必须得换。当然,按照刘伟名自己心里想的,最好是直接把这两个企业变卖了,这样还来的一个干净利落。但是说直接变卖这个事情也存在着一些问题,毕竟这两个厂子是清泉的门脸,弄不好这个问题就大发了,到时候刘伟名可带不起这个帽子,所以他还是很慎重的说话,只是说改革改组。别人他不怕,旁边还坐着这么一个虎视眈眈的王卫国呢,天晓得王卫国会不会找准机会捅自己一刀呢?
不过最后这个问题还是如了刘伟名的愿了,虽然在这个问题上面两个阵营的人吵个不停,大有点剑拔弩张的味道了。但是说到底还是还是刘伟名这边的人数占了优势。王卫国等人的主张是改组,出卖一部分的股权变成公私合营的模式,但是主导模式还是公有制。也就是说经营者依旧还是那些厂长书记之类的人。刘伟名等人是坚决不同意,开玩笑,这么弄有什么作用?第一,依旧是换汤不换药,起的作用只不过是给常理融了一点资罢了,原来是什么样子以后还会是什么样子。第二,刘伟名主导的修路的钱不就没着落了,刘伟名岂会同意?所以刘伟名这边的一伙人是极力反对,刘伟名要求的是公有制退出管理者的舞台,只给自己留一点股权变成幕后的股东,具体的经营政府不能插手。但是这显然也损害了王卫国等人的根本利益了,双方在这个问题上一直扯皮不清,本来就是,这个问题本来就不好商量,更不好有个定论出来。这不是一个是与否的问题。最后刘伟名一拍桌子,他终于开口说道:“那就直接把这两个厂卖掉。”刘伟名也是没有办法了,第一,他急切的需要钱来修路。现在摊子都架好了,要是没有钱这问题可就大了。第二,纺织厂和冶金厂已经从内部腐烂了,要想让这两个厂起死回生除非破而后立了。第三,这个问题也必须要有个定论,刘伟名个人也认为变卖是最好的方式了。
“刘书记,这说话可是得要负责任的啊?这两个厂子可不是说卖就可以卖掉的,万一以后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谁来负责?”这时的王卫国等刘伟名一说完这句话后便阴阳怪气地说着,脸上很是阴险。
刘伟名本想一拍桌子就说出了事情我负责,可是刚想说底下就被人给踢了一脚,刘伟名立即会过来一看,原来是坐在自己下方的张云佳踢的。张云佳一看这刘伟名便一个劲的摇着头。刘伟名开始还不明白张云佳到底是在卖什么药,后来便立即明悟过来。而是笑着对王卫国道:“王县长,今天咱们讨论的可不是谁该负责任的问题吧?再说了,咱们现在是在干什么?是在开常委会,常委会上的事情都是大家商量讨论出来的,并不是哪一个的问题,即使是有极个别的人不同意,只要最终这个方案得到了通过,那就是全体常委们研究通过了的。你说这个责任该谁来负?王县长,你很怕负责任吗?既然你刚刚说这两个厂子卖掉之后出了问题谁来负责,那我问你,这么多年以来这两个厂子一直在亏损,而且亏损还年年增加,县财政每年都要支出一大笔的钱给这两个厂子修补漏洞这个责任谁来负?清泉的gdp一年比一年低这个责任是你来负还是我来负?清泉二十年来一直顶着个贫困县的名号,而且以后还得继续顶着,这个责任是你来负还是我来负?王卫国同志,今天当着各位常委们的面,还有记录员在,只要你写一份文件,说这些都由你王卫国一个人承担责任而且交给组织,让组织同意,那么以后清泉的事情我屁都不放一个,全部都听你的,你说好不好?”刘伟名没想明白还好,一想明白就来气了。这王卫国是在阴他呢,这是在激他刘伟名暗地里给他下绊子,常委会上每个人说的话都会记录在案的,虽然并不是刘伟名说了一句他负责任以后出了什么事情就都真的是刘伟名负责任了,但是只要把这个记录一打开他刘伟名是怎么都逃不掉的,而且王卫国肯定是会没事。刘伟名一想到这就火冒三丈,也不顾这么多人在场,当即一脸黑的指名道姓地说着王卫国。
“刘伟名,你可不要太过分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说我?我进县政府工作的时候你还在喝奶呢。”王卫国显然也被刘伟名的话给激怒了,当即一点不顾及形象站起来指着刘伟名骂道。接着便出现了很滑稽的事情了,清泉县的常委会上两个巨头对骂着,其余等人一个字都不敢说。
“哈哈,王县长,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你知道你为什么二十多年了还一直都在这个位置吗?就是因为你这人什么事情都怕负责任,所以什么事情都不做,只知道做些有的没得的事情。既然你这么怕负责任还当什么县长,还不如回家种地,那样保证没人会让你负责任。”刘伟名也拍着桌子对王卫国说着,说到最后一句刘伟名显然也是动了真怒了,满脸的杀气。刘伟名说完之后回过头看着真不停地记着他和王卫国两人刚刚说的话的记录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骂道:“你他妈的是脑子有毛病还是傻了?这个你也记?”那个无辜的记录员被骂的稀里糊涂,一个字都不敢说,连忙把刚刚写的这一张纸都给撕掉。
刘伟名回过头来,看着气的正不停地呼着气的王卫国当即一掌拍着桌子上道:“现在大家举手表决,同意把纺织厂和冶金厂变卖的请举手。”张云佳等人见刘伟名正在气头上,连王卫国都给骂了谁还敢忤逆他的意思,当即纷纷举手。刘伟名看了看举着的手,加上自己的刚好七只,便沉声道:“好了,七票同意,决议通过。这个是要记的。”刘伟名说完之后看了看身后被骂傻了的拿着支笔不知道是该记还不该的记的记录员道。他算是真的佩服这唐华是从哪里找来的记录员,怎么什么事情该记什么不该记都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