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刘伟名回北京的时候便还带着一个孕妇一起上了飞机。这让刘伟名非常的担心,就像是照顾自己怀孕的老婆一样照顾着林琴。下飞机的时候是林月开车来接的,刘伟名在来之前就已经通知了林月,有些事情刘伟名不能自己一个人做,也必须得体会一下林月的感受。所以,刘伟名便干脆把林月给叫了过来。
“这位就是赵俊的前妻林月,和你一个姓。”刘伟名指着林月对林琴说道。
林琴没想到林月会出现,有些慌乱。
“你好,我叫林月,你就是林琴吧。”林月看出了林琴慌乱的表情立刻伸出手握住林琴的手,高兴地说道。
“是。”林琴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
“走吧,上车。我们去看赵俊吧。”刘伟名直接说道。
开车的是林月,林琴因为是孕妇,刘伟名得照顾她,所以都坐在了后排。
“你想好了吗?去不去赵俊的家?赵俊的家离这里不远的。”林月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我……我……还没想好。”林琴低着头道。
“没事,你慢慢想吧,这种事情不是一下子能够作出决定的。”刘伟名淡淡地说道。
车子停在了监狱外面,刘伟名早已经通过一些关系和这里的监狱长认识了,也送过一些礼品,所以,刘伟名一个电话就顺利地让让林琴进去探监了。刘伟名站在探监室的外面,林月一起。只让林琴一个人进去了。
“我已经和家里人都说好了,赵俊的家里和我的家里我都说清楚了,我已经说了我和赵俊很早之前就离婚了,还在一起住着是不像孩子受到影响,不想老人们担心。我也告诉赵俊的父母林琴的事情了。他们很想见一见林琴。”林月淡淡地说道。
“对于林琴来说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他还没有和赵俊结婚。所以,这个决定对于她来说不容易想,让这姑娘多想一想多思考一下吧。我想要不了多久她会答应的,她是一个不错的姑娘。”刘伟名点了根烟抽着说道。
“嗯,如果她决定去那了你先跟我说一声,我好搬出去。两个女人同时出现在一个房子里总是不好,不只是尴尬,也会让人家女孩子不舒服。”林月笑着说道,说的很轻松。
“到时候再说吧。”刘伟名点了点头说道。
等了一个时辰左右,一个警卫过来告诉刘伟名,说里面的人让刘伟名进去。因为刘伟名和监狱的领导打好了招呼,所以看的时间并没有限制,态度也很良好。
刘伟名错愕了一下,跟着走了进去。
走进探监室,发现赵俊穿着牢服坐在里面,跟着一个玻璃和坐在外面的林琴在说着话。两人都是眼泪汪汪的,刘伟名叹息了一声,走到林琴的边上坐下,接过林琴手中的传话筒说道:“怎么样?在里边过的还好吗?要是不好我去跟这里的领导说。”
“不用了,一切都好,这里的人已经很照顾我了。谢谢你,伟名。”赵俊抹了抹眼泪,对着刘伟名强颜欢笑地说着。
“我们之间没必要说这个,大家心里都明白的。还是那句话,外面的事情你不要担心,一切有我,你在里面只管着好好表现,争取减刑。”刘伟名微笑地说道。
“伟名,大恩不言谢。咱们兄弟之间的是是非非我们都不要再提,不管是你还是我,我们彼此心里都还是有着这个兄弟的。琴儿和我父母就拜托你照顾了。”赵俊望着刘伟名说道。
“我刘伟名有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他们饿着。”
“琴儿说要跟我把结婚证领了,我没答应。我现在是带罪的人,我配不上她。没有领证她就还有选择的余地,就可以随时退出,不管如何,我都感激她。孩子要是她不想生也让他流掉吧,有一个罪犯的父亲对于孩子来说也是个罪过。这些话我都没敢问她,你……你……你帮我问一问她吧。如果她坚持把孩子生下来的话,那你就帮忙把结婚证给我们办了吧。”赵俊稀里糊涂地说着,在刘伟名听来,赵俊的话那是前言不搭后语。刘伟名估计,赵俊现在是处在内心的煎熬当中。
“嗯,你不要想这么多了。这些我都会处理好的。今天差不多就这样吧,以后我们会常来看你的。对了,林月也在外面,你要不要和她说几句话?”刘伟名想了下之后问道。
“算了,见了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些年我和她之间这夫妻做的基本上等于貌合神离。我和她之间没有多少的共同语言,还是不见吧,免得都尴尬。”赵俊摇了摇头。
刘伟名点了点头,然后把传话筒递给了林琴,说道:“你再和他说几句话吧,我们已经超时很久了。”
“你在里面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下次过来给你带几件厚点衣服过来。”林琴依依不舍地说着,然后挂断电话。
“我们走吧。”刘伟名对林琴说着,然后朝赵俊挥了挥手,带着林琴走了出去了。
坐在车上,林琴突然对刘伟名说道:“我想去赵俊家,我想去见他的父母。”
刘伟名有点错愕,林月也是。随即刘伟名说道:“首先谢谢你,我们明天去见吧,不急于一时。给一天时间你自己准备一下,也让赵俊的父母准备一下。今天你就先住宾馆吧。赵俊托我问你句话,他自己不想问。他说,如果你不想把孩子生出来不想和他结婚他不会怪你的。”
“我会把孩子生下来等他的。”林琴很坚强地说道。
刘伟名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我便想办法帮你们俩把结婚证给办了,婚礼可能就没办法举行了。等赵俊出来了再补办一个吧。”
这件事情到这里也就快接近尾声了,刘伟名把林琴给安排住进了宾馆,考虑到林琴是个孕妇不方便,刘伟名便自己也在林琴的隔壁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带着林琴去见了赵俊的父母。林月当天下午就已经去搬了东西了,另外也把林琴第二天要去他家的消息说了。所以,第二天刘伟名和林琴出现在赵俊家里的时候,赵俊的家里并没有太惊讶。林琴的到来,起码让这个错综复杂而又差点支离破碎的家庭有了一丝生机。
刘伟名看到这些除了叹息还是叹息,心里在隐隐作痛。
林月搬了出去,搬出去之后便没再联系过刘伟名,刘伟名也联系不到她。虽然刘伟名可以问赵俊的家人林月的娘家在哪,但是,刘伟名却最终没问。因为他也和赵俊一样,不知道见到林月说什么、做什么。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是处理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最好的办法了。
刘伟名依旧回党校上课,一有空闲便去李梦晴那陪陪李梦晴和孩子,偶尔陪李老看看京剧下下棋。生活处于平淡当中。对于接下来波涛汹涌的换届刘伟名一点都不关心,他的心已经基本不在这里面了。三十多岁的人,刘伟名却感觉自己有了一颗五十多岁的心,他这三十多年经历的事情基本上等于经历了别人一生所经历的事情了。平淡才是真,这是刘伟名自赵俊出事之后理解最为深刻的一句话。
就在年底,党校放假之前,阿依古丽的老公从国外回来了。又请刘伟名吃了一顿饭,刘伟名觉得阿依古丽这对夫妇人都挺好的,他与阿依古丽的丈夫交谈起来也非常轻松,因为,他感觉阿依古丽丈夫身上文人的气质多过于官员。或者真如阿依古丽所说的,他们那个部门官本位的理念没有其它地方强吧。不管怎么样,刘伟名与阿依古丽夫妇之间算是建立起了除利益之外的朋友关系。
党校在过年前半个月便放假了,刘伟名再拜访了李老与李老告辞之后才回的浅圳。
看着这么长的假期,刘伟名觉得心里轻松无比。回浅圳之后刘伟名第二天便去拜见了吴克亮。
“坐吧,党校放假了啊?”吴克亮看到刘伟名,依旧是微笑着。
“是的,我昨天回的浅圳。吴书记,上次我朋友的事情我一直没当面来亲自向你道谢。”刘伟名恭敬地说着。
“我在电话里面不时已经告诉过你了吗,这件事情上我根本没出过什么力,所以啊,你不必谢我。”吴克亮摆着手道。
“您帮没帮过我我心里有数,吴书记,您可能也听说了,组织上对我的安排是明年党校毕业之后我将会调走,具体到哪我还不知道,不过肯定是无法继续留在浅圳跟着您干了。我在浅圳也这么多年了,我对这里有感情,特别是您来了之后,您对我非常的照顾。这份情我记在心里,不敢忘。”刘伟名认真地说道。
“如果你要这么论起来的话,我确实是对你有恩。你能坐在今天这个位置除了你自己本身的才能之外还有我的提拔,你能够让上面另眼相看也有我的推荐。但是,我并没希望你报答我什么,我最初的想法就是,你是个很有能力很有想法的小伙子,身上并没有完全的官僚化,是个可以做大事的人。所以,我提拔你、推荐你。我已经听说了主席和你之间的事情,我为你感到高兴。主席是为能人、圣人,我很感激他也很崇拜他,主席肯定已经跟你谈过话了,你要记住,主席的话那是经过千锤百炼之后的出来的,你一定要记住。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好好干。说不定若干年之后你会是我的领导也说不定。”吴克亮站起来拍着刘伟名的肩膀说着。
“我会的,吴书记。吴书记,因为我朋友的事情害的您受了牵连,必须在这里继续呆一年,我??。”刘伟名有点感动地说着。
“你这小子,这都是从谁哪里听来的?即使没有你的事情我也不会放过李德林和侯尤文的,他们两这几年在浅圳为非作歹无法无天,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这种人一定要受到惩罚,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这人天生就是这个性子。而且,浅圳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许多地方都出现了新的情况,我也不想走不放心走。对于组织上的安排咱们不要暗自猜测,只要顶着这顶乌纱帽,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在什么位置上干不是干呢?你说是不是?”吴克亮心情很好地说道。
刘伟名郑重地点了点头,主席选择的人就是不一样,那自己对得起主席的信任吗?刘伟名在心里反复地问着自己。
刘伟名在家里呆了几天,就准备带着妻儿回明阳老家过年。在离开之前,不知道林宝源从哪里得知了刘伟名回来的消息,硬是要请刘伟名一起吃顿饭。林宝源这人请客吃饭的手段很独到,不打电话,就在刘伟名家门口等着,说的情深意切的。刘伟名实在是不好拒绝,便跟着林宝源一起去了。
一起吃饭的还是那么一批人,其中一部分是刘伟名的老部下,还有几个估计是林宝源新结识的人。当然,秦思思也在场,林宝源是不会浪费这个资源的。
秦思思看到刘伟名和林宝源进来,对着刘伟名微微笑了笑。
秦思思身边的两个位置依然没人坐,林宝源把刘伟名安排再秦思思的左边,自己坐在秦思思的右边。
刘伟名知道这些人是打什么主意,这次浅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市长被抓,宝南区区委书记被抓。另外还有一大批官员落马。大家眼睛都是擦的雪亮的,倒的人都是和吴克亮作对的一方,可以预见,以后的浅圳市当然是以吴克亮马首是瞻,而刘伟名正是吴克亮的心腹大将,以后肯定是会继续往上爬的。另外,刘伟名在这个时候去中央党校学习,等学完回来不会升官谁都不会相信。于是乎大家都准备紧紧地抱住刘伟名的抱住刘伟名的大腿。
“秘书长,知道您从北京学习回来,所以,我们大家今天特意来给您接风洗尘。”林宝源乖乖地说道。
“大家不必要弄的这么隆重,大家昔日都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朋友,一起出来吃个饭聚一聚是很平常的事情。不要每次都找个说法找个由头,这样不好,来,我敬大伙一杯吧,我在喝之前先说好,我最近检查出了脂肪肝,所以这酒我也今天就只能浅尝了。”刘伟名笑着说着,然后喝了一口。
“那秘书长一定要注意身体了,这酒是不能再喝了,身材才是最重要的。”一个个连忙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