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炳德?真是天要亡我啊。”池民天急的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又对姚宏问道:“老姚,你说这新老板是不是还不知道我以前是跟着张炳德的?”
“你觉得咱们这位新老板会不知道吗?”姚宏没好气地说着,然后又道:“我在车上还特意向新老板说明了这一点,但是新老板还是坚持让我把你和张炳德都叫上,我觉得他有他的用意。”
“他能有什么用意啊,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吗?我现在是新老板手中的鱼肉,他要想宰我只要举起刀就够了,而张炳德我也得罪不起啊。”池民天是真的急了。
“民天,你也不要急,要不要听我说两句。”姚宏这次竟然点了一根烟抽上。
“老姚,你我之间还说这么多干嘛,有话就快说啊。”
“其实你根本就不要急,你仔细想想新老板来了之后都对你做了什么?他是真的要动你吗?以他的实力如果真的要动你那是分分钟的事情,有必要还跟你玩什么威胁吗?很明显,新老板是要你为他所用,这一点你也肯定看出来了。原因很简单,他初来乍到,白山的情况很复杂,他单凭自己根本就掌控不了,即使马俊才已经表示听他的了,可是马俊才手中有多少权力新老板能不知道吗?白山的警务系统一直都是你一手掌控的,可以说,白山的警务系统只有你在才能平稳,要是把你换了,无论换着谁来都必须要动乱一番。新老板要的是一个稳定的白山,所以他必须要牢牢地把白山的公安系统掌握在手中,所以,他选择了最直接也最有效的的办法,就是把你给拿下。”姚宏慢慢地说着。
“你这不是废话嘛,这些我当然知道啊。要不是知道他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拿我开刀我早就卷铺盖逃国外去了,遇到别人我还有反抗的念头,如今碰到这位真正的太子爷我能反抗吗?可现在问题是太子爷他不动我张炳德也不会放过我啊?”池民天焦急地说道。
“我看不会。新老板现在需要你,只要你老老实实地按照他说的做他不但不会动你,反而会保你。你不敢和新老板对着干,张炳德就有这个胆量和新老板对着干了?你刚刚不是也说了吗?他张炳德只不过是个高官的亲戚,连皇亲国戚都算不上,可我们的新老板可是真正的太子爷。虽然说虎落平阳被犬欺,在这地方他张炳德是地头蛇,可是,不到万不得已他张炳德是绝对不敢冒着天大的风险和新老板对着干的。你可能不知道,咱们新老板上任的第三天池民天就乖乖地跑到新老板的办公室里去汇报工作了,我看,张炳德是绝对不敢和新老板做对的,最多只敢阳奉阴违。你现在新老板的人,他张炳德动你就是在打新老板的脸,他张炳德没这个胆量。再者说,对于时局的把握新老板绝对不会不如你我,你我都明白张炳德在白山的重要性那新老板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看,新老板也不一定会拿张炳德开刀,我估摸了一下,今天这个牌局就是新老板在摸张炳德的底。不管怎么说,你都不会有问题,但是前提是你必须把你以前的那些作风改了,安安心心地替新老板做事。”姚宏慢慢地分析着。
“你说的有道理,我真是急昏了头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听过姚宏的话之后池民天顿时安静了下来。
“我也就是旁观者清,要是我们两个换个处境估计我也得急。毕竟新老板是龙,那张炳德也是条毒蛇,被谁咬上一口都是要致命的。咱们现在都没有回头路了,我是秘书长,是必须跟在新老板后面的,你现在更是没有退路了。有些道理你我都清楚,死的最早的就是三心二意的,要么不做,要做就踏踏实实地做好。咱们这位新老板可不是个一般的角色,你我都得谨慎点啊。”姚宏叹了口气说道。
“这个道理我哪不知道啊。我已经在开始琢磨怎么把整个公安系统都洗清一遍的事情了。新老板下来是捞功绩的,我听到有小道消息说咱们新老板下来可是主席亲自点的将,说是老板一日不把咱们白山治理好就一日别回去,所以,我只能狠心把自己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人全部给砍了,很心痛啊。对了,老姚,新老板对刚刚上去的呐一个妞感兴趣?我今天花重金请了个妞给老板,结果却铩羽而归啊。”池民天想起了一件事后问道。
“老板直接把人给轰了出来了,老板说他对这些身上有风尘味的女人不敢兴趣,让我下来随便找个服务员给他端茶倒水就行了。”姚宏哈哈大笑说着。
“原来如此,看来我得好好地筹划一下了。”池民天若有所悟。
“我看你啊就不要再往这方面想了,你好好地给新老板办事效果比这个肯定好得多,新老板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人?还会被你的这些糖衣炮弹给拉下马?”姚宏摇头道。
“这个我知道,我没想过要把他拉下马,我也没这个胆量。我只不过想和他把关系拉近一点,新老板现在是时时刻刻拿着把刀放在我脖子上面,我要是不赶紧把他把关系拉近点我睡觉都睡不安稳啊。不得不说,新老板对我来的这一招实在是太狠太绝了,我连稍微挣扎一下的余地都没有啊。”池民天说完之后又叹了口气。
“行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你这些年跟着张炳德捞的也够多了,这次能在新老板手里捡回一条命你就谢天谢地吧。时间差不多了,你先上去吧,我去接张炳德。”姚宏说着站了起来,又对那个茶楼老板说道:“小池,以后这间房间你就不要再对外开放了,这间房间只留给老板。另外我知道你门路多,下次去找个清纯点身上没有风尘味的女孩来侍奉新老板吧。这个地方以后只接待新老板,你看看你名下还有什么地方符合要求不?以后省里来领导了咱们就换个地方。”
“老姚,你放心,这些事情我亲自来安排。让我弟弟来做这些事情我不放心。”池民天接过话道。
“随便你们两兄弟怎么弄,小池,你最近也让你手上的人安分守己,最好是解散了。上次你就是因为你手下的人太过于嚣张直接让老板看到了才把你哥整成这个样子,你要是再被抓着,不光光是你,就是你哥也得跟着你进局子里去。这位新老板可不是说着好玩的主。”姚宏最后提醒了一下这间茶楼的老板,也就是池民天的弟弟。然后走了出去。
“民生,你把你店里所有的女服务员给叫过来,我亲自来挑一个去陪老板,记得,不是处的不要,要长的好看,最关键的是要清纯,要良家妇女,懂吗?”池民天认真严肃地对弟弟说道。
“好的,我马上去办。”池民生点了点头立即出去了。
池民生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一脸尊敬向刘伟名点头说着:“刘书记好。”
“你来了啊,一直在下面等着的吧。”刘伟名把眼睛从电视机前面转开看了看池民天,然后继续望着电视机说道。
“没有没有,是老姚刚刚给我打电话说您在这里,我便立马赶了过来了。”池民天把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然后又道:“刘书记,听老姚说刚刚那几个女孩不懂事惹您生气了,我向你赔不是了。”
“哦?你给我说说看,为什么你要给我赔不是。”刘伟名听到这句话转过头来问道。
“其实这家茶楼的老板是我的弟弟,这是他这个店里的工作没有做好,我这个做哥哥的当然要负点责任。不过我已经交代他另外去安排了,一定要招一批素质高的服务员来。”池民天坐到刘伟名身边说着。
“你倒是挺诚实的。”刘伟名笑了笑,然后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随后说道:“你和你弟弟都不要废这个心思了,不要把精力浪费在这些事情上面,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手头上的事情,至于你弟弟呢,想赚大钱就把眼光放长远点,去做一些透明的投资,只要是对老百姓有好处能拉动经济发展的,在政策上政府是个可以向他倾斜一点的。那些不黑不白的生意最好还是停止吧。”
“您说的是,我一定好好地教育教育他。”池民天立即接话,然后看了看麻将桌,若有所指地问刘伟名:“刘书记,请问您喜欢坐哪个方位啊?”
“方位?随便坐哪都行,我不信这个。”刘伟名看了看麻将桌随口说道。
“这个……这个……要不您看这个位置怎么样?”池民天有点尴尬,然后指着麻将桌的一个位置说道。
“随便,行吧,就这个。”刘伟名点着头说道。
看到刘伟名点头,池民天便走到这个麻将桌边,抽开里面的小箱子,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放进里面。
“这是什么意思啊?”刘伟名很淡然地看着,随后随意地问道。
“这是我们这边的规矩,这是我弟对您的一点心意。”池民天笑着说着,然后又拿出几个信封放在另外几个方位,只是这几个信封相比起刘伟名的那个来就薄了许多了。
“你们这边规矩还真是挺多的,不过你倒是替我解了围了,我今天来打麻将是临时起意,身上还真是一分钱都没带。这钱算是我欠你弟的,下次来的时候让你弟找我,我再还给他。”刘伟名笑着说着。其实这个规矩全国各地都一样,只是形式不同而已,一般的大领导在外面打牌都是有人买单的,赢了是自己的,输了是下级的或者是老板的,这是十分平常的事情。这种情况刘伟名见的太多了,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当然不可能为了这么点事来生气,也不可能为这事自命清高,有句话叫做水至清则无鱼,刘伟名还记得金清平以前教过自己的一句话,当官要学会外圆内方。
话正说到这,又听到敲门声,当先进来的依旧是前面那几个女孩,只不过四个变成了三个了。在这三个女孩之后一个长的挺清秀的女孩子端着一篮子水果走了进来,最后进来的是这里的老板也就是池民天的弟弟池民生。
“民生啊,这位是刘老板。”池民天一见池民生进来立即站起来说道。
“刘老板您好您好,今天您来我这小店可是蓬荜生辉啊。我叫池民生,这是我哥。”池民生当即笑嘻嘻地说道。
“池民天、池民生,你这两兄弟的名字取的好啊,可见你们父亲对你们俩可是有很大的期望的,希望你们俩不要辜负了你们俩的这个名字啊。”刘伟名淡淡地说道。
“刘老板说的对说得对。”池民生笑着说着,然后从自己身上拿出两条中华放在沙发的茶几上面,又拿出两包茶叶。然后转脸对那个清秀的又有点怯生生的服务员说道:“这位就是刘老板,你可要把刘老板服侍好了。”
刘伟名一听这话就邹起了眉头,心里暗道这种事情真是怎么避也比不过的。
池民天一直注意着刘伟名的表情,一见刘伟名皱眉头还以为刘伟名因为池民生的话不高兴了,当即向池民生打了个眼色,然后说道:“民生啊,没什么事情你就出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你的。”
“好的好的,刘老板,祝您玩的愉快。有什么需要您尽避吩咐就是了。我先退下了。”池民生一脸笑容地说着,等到刘伟名点头了才退出房间。
“刘书记,您别介意,我这个弟弟不知道说话,您多包涵包涵。”池民天说道。
“我没介意,姑娘,帮我再倒杯茶吧。”刘伟名摇了摇头,把杯子递给那个一直站在边上没怎么说话的清秀女孩。
女孩点着头,然后怯生生地端着茶杯去倒茶,看到女孩的动作和形态,刘伟名不自然地想起了钟丽,记得在清泉刚见到钟丽的时候,两个人的形态如出一辙,只不过现在的钟丽估计再不会做出如此青涩的表情了吧?刘伟名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人生就是如此,你得到一些东西就必定会失去一些东西,想要成熟就注定要失去那种天生的纯真。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门被推开,姚宏和张炳德走了进来。张炳德刘伟名早就见过的,四十多岁,人非常的干练,带着一副眼镜,给人一种斯斯文文的感觉,只是刘伟名感觉,在那副薄薄的镜片之下,藏着一对深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