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魏顾海的声音里带着丝反感，他对现在的这个我很失望吧。

“因子？”张扬同样给我头来了不敢相信的目光，他想确认我到底站在哪一边。

“何百合，”我没有再顺着他们的思想去谈论我到底站在哪一边，我现在铁定了是要保持我自己的思考，所以我要弄清出我想知道的事情，“何百合呢？魏顾海，你为什么让连吉派人去找何百合？”

“因为神秘人要杀掉何百合。”魏顾海闭上了发白的眼睛，很不屑的说：“幸好何百合够聪明，知道神秘人不会放过她，所以早早的就想好了逃跑路线才不至于被神秘人杀掉。现在她在帝都也不安全，我还会麻烦你的人去帮忙的……”

“你对何百合还有感情吗？”我问。但是，问出来之后就感觉是废话了，他当然有感情，没有感情的话怎么会去救？

“我亏欠何百合的。”魏顾海忽然睁开了那看不见的眼睛，那双发白的眸子竟也能释放出惆怅的感觉来。

“你不是把自己的眼睛弄瞎了吗？为什么还觉得亏欠她？”我问。

“就是因为瞎了之后，才觉得亏欠她……”他说。见我跟张扬都不做声时，便知道我跟张扬都没有了解他说的意思，继续道：“当我瞎了之后，才知道瞎了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曾经的我对何百合确实有些心；当我自己瞎了之后，我才知道当时的何百合在那种瞎掉的情况下爱我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才知道她在那段时间里所有的笑都是那么的痛，她对我的付出，不是我废掉双眼就能偿还的。不是。”他很肯定的说。

“原来，你，已经爱上她了。”我说。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像是吃醋，但是又觉得不是那种吃醋的感觉。

“如果我爱上她的话，我不会只是去救她。我只是觉得亏欠她，瞎了双眼之后仍旧觉得亏欠她。而且，更重要的是，既然神秘人想杀掉何百合，那么一定是何百合那里知道关于神秘人的一些秘密……这些秘密，我们都会慢慢的查出来。通过我们这些日子的分析，我们觉得肖亮已经越来越接近神秘人的身份了。”

“……”那刻，我的心里有些慌，但是我不敢解释的，因为越解释越乱。

何百合确实知道肖亮的秘密，而且小虎也知道肖亮的秘密，但是六子找到的是小虎的女朋友，我不知道小虎的女朋友知不知道肖亮的秘密。

如果那些秘密被说出来的话，那么肖亮内鬼的身份绝对会曝光。

那一刻，我在犹豫一件事情——要不要告诉他们肖亮的真实身份——只是神秘人的一个傀儡。

“肖亮，肖亮不会是神秘人的，他或许被神秘人利用了，他是有苦处的。”我有些心虚的说。

“呵。张扬？”魏顾海不屑的喊了一声张扬的名字。

听到魏顾海喊张扬的时候，我就将视线放在了张扬身上，张扬一脸郁闷的看着我说：“这点魏顾海前些日子的时候就跟我和连吉说过了，肖亮肯定不是个好东西！如果他想忽悠的你话，绝对会将自己摆在一个弱者的位置让你去同情他，肖亮知道你的弱点，他是你一起长大的弟弟，他比谁都清楚你的心思！”

“而且，最致命的是他对因子的感情根本就已经超越了男女之爱，已经开始慢慢的疯狂和变态了。为了得到自己的心上人，竟然连那么爱自己的女人都不惜杀掉……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哪怕何百合做的再错，我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而肖亮呢……他是怎么做的……你就那么相信他的话？”魏顾海说。显然他指的那个女人是梦瑶。

“梦瑶她——”

“——梦瑶！梦瑶！你是不是又要说梦瑶也是被神秘人陷害的？你是不是要说肖亮也无能为力的？因子，清醒一点吧？好吗？肖亮是个警察，他不是一个没有能力的警察，他是一个手里有非常大权力的警察！”张扬非常激动的说。

“够了！”我伸出两手，做出一个阻挡的形状，“够了……时间会告诉我们谁对谁错，肖亮确实了解我，我们一起长大，他非常的了解我！但是，我也非常的了解他！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根本就不了解他！”魏顾海在一边终于控制不住的发怒了，“你还记得小时候你第一次离家吗？那次我把肖亮的脸打破了，你回到李兰香家之后，肖亮是怎么做的？肖亮直接的将自己脸上的纱布撕下来后，对李兰香说是你打的他！然后李兰香护子的直接给了你一巴掌后，你就跑到魏琳那里！还被被人当成了妓女！这些事情，难道你都忘了吗？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啊……肖亮就是那种为了伤害别人，不惜伤害自己的一个人！”

“小洲，走，妈妈带你走……”我说着，直接的牵着小洲的手往下走。

我不要听了，我能听了，肖亮为我付出的努力他们不会知道的！我坚信肖亮不是那样的，不是的！

“妈妈！我不要走！我不要走！我要爸爸，我要跟张扬叔叔！”小洲挣脱着说。

“你要带他去哪儿！？”张扬过来一把抓住了小洲的另一条手臂。

“回家！我们要回家！”我大声说。

“你今天下午不是要去帝都吗？你不去了吗？”张扬抓着小洲的手问。

“我去，但是我不会跟你们一起去的……咱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我眼圈泛红的说。感觉自己很孤独，这刻竟没有人站在我身边。

难道是我太笨吗？不，我不笨！肖亮不是曾经的肖亮了！

“你到底怎么样才会明白！？”张扬说。

“你松开小洲，我们要回家！”我说着弯身去拽开了张扬的手后，领着小洲非常愤愤的离开了魏顾海家。

“为什么你要拉我走？我不要走，我要爸爸！我要爸爸！我要魏顾海！”小洲在楼梯上很是哭闹，这会如果带回家的话，小洲怎么可能安稳，他一定会吵闹着喊魏顾海是他爸爸的。

那样不就露馅了吗？

“因子！”张扬站在楼梯上端的门口看着楼梯拐角处的我和小洲。

我抬起头，可是心里的委屈已经开始泛滥，有些发颤的说：“我知道肖亮肯定有错，但是他是为了我好，你们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再查了。他是个好人的。”

魏顾海从后面，摸索着门框走了出来，轻轻的掰开张扬的身子后扶着一边的栏杆说：“莫因子，现在不是我不要小洲，不是我不想小洲留下我身边，现在只是因为我的双眼瞎了，我无法照顾小洲！但是，我不希望我自己的孩子在一个禽兽身边生活。与其在那样的环境里成长，那我宁愿让小洲跟着张扬生活……”

“你这是跟我抢孩子吗？”

“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小洲喊着，使劲的挣开了我的手臂后，快速的往楼梯台阶上跑去。

“小洲。”小洲因为跑的太快，差一点摔倒的时候，张扬喊了一声的一把抱住了他，小洲被他抱住后也不再哭了，伸着手的去抓住了魏顾海的手，张扬带着些许愧疚的目光说：“你今天去帝都之后，自己清醒清醒吧……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如果肖亮那天真的入狱的话，我永远原谅不了我自己。我知道这是不对的，我也知道这是自私的，但是我相信肖亮是善良的，他是无辜的，他是被逼得！”

“如果是他杀了陆辰生的话，那他也是被逼的吗！？”魏顾海牵着小洲的手大声质问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