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南下的世家子弟(1 / 2)

天行战记 七十二编 1815 字 2023-07-29

官道上,一辆雪龙车,在数十位武者的护卫下飞驰。

路边的行人和田里的农夫只看见一道滚滚烟尘,车队转瞬之间就已然远去。

宽敞的车厢里,詹歌,秦风等七位世家子弟沉默地坐着,身体随车厢的起伏而微微晃动。他们或低头想着心事,或看着窗外向后飞掠的景物怔怔地出神。

似乎都还没从之前发生的一切中回过神来。

就在风辰和五位天尊达成协议,并接到晴家武者的挑战之后不过一个多小时,这些世家子弟就收到了自家家主传来的信息,要求他们参与青仙宗的考核。

于是,他们走出了星神空间,忘掉了很多东西,然后看着自己手里的家主手令发呆。

「我们?报考青仙宗?」

一切都像做梦一般。

他们只记得,不久之前,他们跟着燕家车队来到了樊阳。而短短不过十天时间,局面就已经天翻地覆,他们如今却是乘坐着风家的马车离开。而且还是去无双城报考青仙宗!

马车飞驰,李子涵托着下巴,将出了星神空间之后随从送来的信息简报看了又看,忽然扭头问道:“你们还记得多少?”

众人纷纷回过头来。

宿臻峰斟酌了一下,开口道:“水晶球里的画面,我就只记得关于风辰和追猎者之间的战斗场景,记得风大尊突破了道境,记得罗蟠阳,申行云和周九知的死,另外就是千机楼从外面传进来的消息……别的就不怎么记得了。更多的消息,倒是出来之后才知道的。”

“好像有什么关键的东西被剪去了,尤其是关于风辰的……”他摇了摇头道:“不过,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其他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宿臻峰皱着眉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风辰……好像有一种很强烈地嫉妒和敬畏。好像着家伙藏着什么难以想象的东西,而且远比我们所了解得那个纨绔子弟可怕得多。”

听了宿臻峰的话,在场众人都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他们也有同样的感觉。

片刻地沉默之后,郑文斌开口问道:“那你们说,这次为什么忽然让我们去考青仙宗?好像……好像是个什么难得的机会?”

出了星神殿后,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次毫无准备地冲击。

青仙宗面向中游收徒,他们是早就知道的。

只不过,他们更清楚,论天赋,自己虽然在家族中算是出类拔萃,但称不上顶尖,放在洛原州和周边的两个州府范围内更只能算中上。

这样的资质去报考青仙宗,不过是陪跑而已。

况且,当时家族已经卷入了风家和燕家这一战,而他们又被选中,不得不以家族的代表乃至兼某种意义上的人质身份,前往樊阳城,因此才将这件事丢开了。

而这一次从家主的信中看来,自己这些人被指定去考青仙宗,似乎有某种机会,更有奖励的意思在其中。但为什么会这样,他们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只隐隐觉得,这跟风辰好像有很大的关系。

车厢里沉默着,没人回答郑文斌的问题。大家只是出神地想着过往的这些日子,想着那个名叫风辰的家伙。

脑海中回放的画面,是皇家车队进樊阳时,他一口唾沫啐在申振康的脸上,是摘星楼四周那白蟠飘飘的灵堂和那些充斥着浓烈报复意味的头颅;是他众目睽睽之下割断申振康脖子的那一刀,是广场上他和吕翔的一战,也是他这一路逃亡,击败纪胥风……

大家早在樊阳城的时,就知道这家伙和传闻的不一样了——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这一切的形容,似乎都指向一个废物纨绔的反面。

一个残暴凶恶的纨绔。

但他们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在这一切的表象之下,隐藏着一个人们不知道的风辰。

他睚眦必报心狠手辣,是因为这些人将屠刀架在了风家族人的脖子上。就像他割开申振康的喉咙时所说的一样,对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想着灭绝风家,对风家上下老少数百口下手。

对这样的敌人,他自然毫不留情。

这不仅是因为他的心性足够坚韧,胆量够大,也因为他有足够的智慧去掌控并完成这一切。

当风商雪向燕弘坦诚,说这一切都是风辰计划的时候,燕弘显然是不信的。他脸上的愤怒,说明他认为这是风商雪对他的一种羞辱。

但众人此刻想来,觉得不是。

因为风商雪不屑于撒谎。

这位风家家主,渊渟岳峙,淡然出尘。他既像大海一般宽广而沉稳,也像大海一般深不可测。但最重要的是,他是骄傲的。

一个从下游走来,将风家在短短二十多年带到现在的位置,并且成就道境大尊的男人,无论从那个方面看,都有足够的资格骄傲。

因为骄傲,他不屑于向平王求救,也不屑于向燕家求饶。

自然更不屑于撒谎。

所以,这些就是风辰做的。他计划并实施了这一切。就连风商雪,也只是坐在燕弘面前,完成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而已。

这个认知,让大家毛骨悚然而又觉得理所当然。

和风商雪比起来,他的这个小儿子,倒是一个截然相反的极端。从小到大,他顶在头上的标志,就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废物。明里暗里,他不知道经受了多少白眼和嘲讽。

但这也是最可怕的。

因为从小如此长大的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名声,道德,虚荣和骄傲的约束。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更不在乎什么规则。

他更现实。

这样的人,如果有保护身边人的决心和能力,那么,樊阳城中发生的那一幕,就一点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