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老道,紫袍人,丑陋老者三人相继离去,大殿中一时陷入沉寂。
左方除了上首四人,全都面面相觑。右方锦衣公子神色不变,其余人或面露讥讽,或幸灾乐祸,或忿忿不平,或嘿嘿冷笑……
“诸位师弟师妹,可还有谁相中了弟子?”
赤发老道将令牌抓到手中,面不改色地问道。
半晌之后,殿中无人做声。
“如此就散了吧!”
赤发老道将令牌抛入屏风中,才把目光往右方二十余人一扫:“典礼已成,请众位道友移驾迎宾楼,蔽门当一尽地主之谊!”
“极乐宫中诸事纷杂,既然观礼已毕,我就不叨扰了!”
锦衣公子微笑道。
“道友走好!”
赤发老道淡淡回了一句,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
锦衣公子脸上笑容不变,朝左方诸人一拱手,施施然走出大殿。
“我等亦有要事在身,这便告辞了!”
等锦衣公子化虹遁走,右方上首第三人才站起身来说道。
“诸位道友自便就是。”
一时间,殿中各色光芒接连闪烁,右方二十余人大都招呼也不打一声,纷纷破空遁走。
转瞬间,殿中就只剩左方二十余人。
先前说话那焦师妹冷着脸,朝青衫老者和赤发老道微微颔首,并起右手食中二指虚虚一划,背后长剑铮然出鞘,化作一道十余丈长的青碧剑光!这剑光将焦师妹一卷,就利啸着飞出大殿!
其余人却不像那焦师妹一样,各自向两个老者一礼,才静静离开。
“焦师妹还是一般脾性。”
青衫老者一边朝行礼的人颔首,一边略微无奈地说。
“此次典礼,焦师妹没有提前离去,已让我大感意外了。”
“没有离开又如何,照样是会无好会!”
“玉虚也是,竟然做出这等事情!”
赤发老道说完,与青衫老者一同陷入沉默。
“也难为他了。”
良久,青衫老者才长叹一声。
“只可惜了乾阳那孩子。”
“也不尽然,若乾阳能趁机炼化那陨雷尺……我太清门又多一梁柱矣!”
“只怕两百年后,乾阳又去灵狐宫寻那胡(蟹)平卉!到时,玉虚师兄该如何自处?”
“当年之事,错不在乾阳,只是妻女弟子大仇,玉虚师兄又如何放得下?”
“罢了罢了,说这些作甚?”赤发老道意兴阑珊地挥挥衣袖,“此次入门弟子百十人,竟无一与我有缘!倒是祁师弟,收得一佳徒!”
“陶师兄若是愿意,把阵中那孩子纳入门下又有何妨?”
赤发老道两眼一瞪,没好气地说道:“我与玉虚师兄稍有龃龉,却也不能因此子坏了交情!当年那天地玄门何等鼎盛,最后还不是毁于萧墙之祸!”
“陶师兄深谋远虑,小弟不及也!”
青衫老者哈哈笑着赔罪。
“这笔账暂且记下,等你那宝贝徒儿炼丹来还!”
“你这老儿竟把注意打到我徒弟身上!可惜芍药那丫头不像给人做苦力的主……”
两个老头说说笑笑,似缓实急地走出大殿,化作青红两道长虹遁走……
七日之后,黑披风怪人一脚踏出迷雾,还没来得及惊讶这突兀的转变,耳边就传来惊喜的呼声!
“你这登徒子可算出来了!本姑娘都等了你好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