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沈鱼受段正淳邀请,留在小镜湖,一番觥筹交错之后,并没有多少醉意的沈鱼带着阿朱来到小镜湖边。
沈鱼是有自己想说的话,自聚贤庄以来,他因为阿朱的缘故,并没有做多少自己的事情,此时帮阿朱认回身世,并且改变命运,该做的事情,也算是都完成了。
也是时候去完成他自己的任务了,是以他也想找个机会暂时离开。
阿朱倒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心中对沈鱼一直以来的照顾和帮助很是感激,在没有找到父母之前,她不过是慕容家的一个婢女,又哪里有人对她这么细心过?
是以沈鱼的照顾,对于她来说,实在也有些受宠若惊。
从一开始的误会,直到到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默然半晌,看着身旁娇美的人儿,沈鱼先是出声:“阿朱,明日我就要离开了。”
阿朱闻言,微微一愣,抬头看来。
“公子要去做什么事?需要阿朱帮忙么?”
沈鱼微微摇头,阿朱好不容易找回父母,他也不好让她跟着,当下道:“我有要事去做,一个人也方便些。”
其实一两个人倒没什么分别,只不过他不想让阿朱为难罢了。
“公子,若不是你,阿朱只怕这辈子都没什么机会找父母,今日你又救我爹爹一次,你的恩情,阿朱做牛做马也难报答。”
以阿朱的聪明,哪里猜不到沈鱼的想法,眼中波光盈盈,声音也是愈发柔和。
“何必如此。”
沈鱼闻言,微微一叹,伸手揽过阿朱。
......
翌日。
沈鱼拜别段正淳等人,孤身一人离开了小镜湖。
他此去,自然是要完成自己任务的,目的地不是别的什么地方,正是逍遥派掌门无崖子所在之地,擂鼓山。
而他的目标,自然便是想办法弄到逍遥派掌门的位置,顺道收集逍遥派的秘籍了。
擂鼓山位置,亦在河南,是在“嵩县之南,屈原冈的东北”,一番打听之后,几日功夫,便赶到了目的地。
擂鼓山地势高绝,上了山道之后,山势越来越高,不过沈鱼身负武功,到不甚在意。
只是于山路之上,却遇到几个青壮汉子,似是在打量他,而后悄然撤去,也未与他说话,沈鱼心知这些人是苏星河的仆人,又聋又哑,想必是去给苏星河报信,是以也没做什么。
约莫一炷香功夫,沈鱼来到一地,见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亭子。
就连沈鱼这个现代之人,也免不了有些惊叹。
不过他目的终究不在此,多看了几眼,瞧见迎面来的几个青衫汉子,也没做理会,不多时便来到了一个山谷。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在林间行了里许,来到三间木屋之前。
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有块大石,上有棋盘,右首坐着一个矮瘦的干瘪老头儿,似乎并没有感知到沈鱼的到来一般,一手捏子,只看着棋盘,没有分毫反应。
沈鱼见得此人,自然知道这人便是苏星河,当下便拜道:“晚辈游坦之,见过苏前辈。”
似是听到了沈鱼的声音,苏星河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旋即又低下了眼睛,没有其他动作。
沈鱼见此,心中好笑,他自然知道苏星河因为无崖子的缘故,装聋作哑数十年,脾气亦是变得十分古怪,这幅作态,显然是没吧沈鱼放在心上。
沈鱼没什么心思和他打机锋,当下直言道:“晚辈来此,却是为了求见无崖子前辈,有要事相商。”
‘无崖子’这三个字,显然对苏星河十分重要,听得沈鱼此话,老头瞬间抬头,眼神有些不善,不过看着沈鱼年纪轻轻的模样,却又摇了摇头。
意思似乎是在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沈鱼心中有数,自然不会因此退却,继而又道:“前辈,晚辈找无崖子前辈却有要事,还请前辈引见。”
苏星河闻得此话,眉头一皱,抬眼看着沈鱼,却只是挥了挥手衣袖,示意他离开。
沈鱼没想到这老头挺谨慎,还有些倔强,无奈之下,只得运起自身内力,高声呼喝道:“无崖子前辈,晚辈游坦之,有要事相商,事关令徒丁春秋以及逍遥派之事,还请前辈与晚辈一见。”
苏星河听得沈鱼此话,眼睛一缩,一方面惊惧沈鱼内力,一方面却是为沈鱼话中的内容所骇道,他此时也顾不得装聋作哑了,当即出声道:“你究竟是何人?莫不是丁春秋那贼子派来的?”
因为久不言语的缘故,声音多少有些沙哑,只是其中却带着几分防备与了狠厉,显然对丁春秋恨意十足。
“苏前辈终于肯说话了,晚辈与丁春秋没有半分关系,来此只为见无崖子前辈一面,还望前辈引荐。”、
沈鱼微微一笑。
“你说的话我不明白,此地不欢迎你,还请速下山去。”
苏星河脸色不大好看,本就干瘦的脸,更多几分悲苦模样。
沈鱼闻言,正要再说,却在此时,一道苍老低沉的声音从旁边的木屋内传出。
“星河,让这位小朋友进来罢。”
声音虽显得沧桑低沉,其中劲力却分毫不比沈鱼方才的呼喝来得差。
“师父,怎可.....”
苏星河听到这道声音,脸色大变,当下就要再说些什么,却又被那声音打断:“星河,这位小朋友内功纯厚,又岂会是那逆徒的弟子,再者,以这位小朋友的功力,便是要强行进来,你又待如何?”
这人被苏星河称作‘师父’,自然便是沈鱼要找的逍遥派掌门无崖子了。
苏星河闻言,嘴巴微张,最后却没再说什么,他确实也清楚无崖子话中道理。
当下无奈一叹,冷冷看了沈鱼一眼,抬手一请道:“师父就在里面,阁下自进去罢。”
他虽然担心自家师父,不过心知自家不是沈鱼对手,倒也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态度不甚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