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燕云封搬入金蛟殿后，圣广帝就不时来看看这个曾经被他寄予厚望、但后来又废弃的儿子。

不过让圣广帝比较惊讶的是，他来这么多次，貌似只有这一次他这个五儿子匆忙从内殿里出来。

“见过父皇。”燕云封行礼。

圣广帝年至不惑，面相不显老，除了眼角的少许细纹，压根看不出老态，岁月沉淀下来的帝王威严让别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圣广帝微微一笑，“封儿昨日可是被吓坏了？”

后来有人来报，在围猎场内发现刺客尸首，当时燕云封又在附近，出于安抚，今日圣广帝就过来了一趟。

燕云封绷着一张小脸，“还好。”

在西苑的那些年头，让燕云封对于圣广帝这个父亲有了一个新认知。

父爱什么的都是假的，他不需要，也要不起一个帝王的父爱。

见圣广帝想往内殿里头去，燕云封连忙道：“父皇，儿臣斗胆请教下父皇的棋艺。”

圣广帝往里头走的脚步一顿。

燕云封接着道，“上次被父皇横扫千军后，儿臣寻了好几本棋谱，希望......自己棋艺能提高些。”

后面的声音弱了点。

圣广帝不疑有他，“成，那就去下棋。”

这之后，还想往内殿走。

燕云封懵了一下，“父皇！”

有些拔高的声音让圣广帝脚步停住，帝王侧过头来，目光如常，但若是仔细琢磨，能品出那么一丝的审视。

圣广帝觉得这个儿子不太对劲。

似乎，有什么在瞒着他。

当了这么多的帝王，圣广帝的掌控欲膨胀到极致，故而在察觉到燕云封不想他进内殿时，圣广帝偏要进去。

燕云封现在短胳膊短腿，别说拦人，追都追不上。

“父皇！！”

……

内殿。

紫檀木雕螭纹鱼桌上摆着圆肚子的花瓶，花瓶里放着开得正艳的花儿，两把黄花梨太师椅放在一旁。

整个内殿并没有一个内侍，安静得有些过分。

走在前面的圣广帝没有看到，跟在他身后的燕云封身侧的拳头慢慢收紧，力道大到他手背上都浮现出了细小的筋络。

这一刻的燕云封十分痛恨自己的无力。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成长，想要成为这个国家的主人，想要任何人都无法反抗他的意志，更想他的白哥哥可以不用藏起来。

圣广帝看了一圈，“伺候的人呢？”

燕云封闷声道：“儿臣不喜太多人伺候，故而就让他们出去了。”

圣广帝目光一扫，在内殿床榻那边的铜镜上，原因无他，这面铜镜实在是太旧了些，跟这里的装饰格格不入。

“伺候的人究竟是怎么伺候的，这摆设也摆不好。”圣广帝随意说了句。

燕云封咬牙。

……

时间还在流动，一切都照着洛白的料想的方向发展。

那次猎场是柳艺丹与燕云信的初见，但因为洛白的插手，柳艺丹对燕云信的第一印象有了改变。

起码没有一见钟情了。

半年后，洛白让燕云封给柳家传话，大意是让柳家敲打下柳艺丹，别让她跟二皇子“混”在一起。

同时，柳家为柳艺丹说了一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