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把自己摘干净(1 / 1)

第2章 把自己摘干净

温小和从炕上翻身下来,直接就跪倒在地:“乡亲们,我嫁到赵家也有几年了,小和的为人大伙儿都知道,小叔跟小姑没成人,康哥儿才五岁,我这肚子里还有我那短命男人的遗腹子,我怎么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做出这种叫人唾弃的事儿?就算我不为了小叔小姑着想,康哥儿可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肉,我能舍得他?乡亲们也都有孩子,哪个做娘的能这般狠心?”

一番话说的叫人心里酸溜溜的,可不是么,赵家这情况,里里外外都温小和这个妇道人家撑着,不说别的,她肯定不会扔下自己儿子就跟温家老二私奔!这温家老二虽然平日里老实,可他那烂泥扶不上墙的个性也是众所周知的,这温小和要是跟他私奔了,那岂不是从这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还有,说他长的好看,可也比不上没了的赵家老大好看啊。

一时间,众人对温家老二的说辞有了几分怀疑。

朱氏虽然性子暴戾,可也不是一点儿脑子都没有。这会儿想想温小和往日的为人,只觉得那么个唯唯诺诺的人,做不大出这样的事儿。

把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温小和深知要趁热打铁,摸了把眼泪道:“原本有些事,我这妇道人家是说不出口的,可现在屎盆子都扣到我头上了,我若是还不吭声,今儿还不得冤死了?我念着我家男人,去陪他我也是乐意的!可家里这情况,我就算去了,我那死了的男人能同意吗?他还不得气的亲自把我押送回来?”

赵家老大去了没多少时日,加上这屋里光线暗,这温小和本就被郎中断定不行了,这会儿活生生的又好了,大家伙顿觉的这赵家老大正在默默看着他们,一个个只觉得后背凉嗖嗖的。特别是温家老二还有那寡妇,两腿都直接打哆嗦了。

“你,你胡说八道!媳妇,她是事情败露了,想把自己摘干净!”温家老二横着脖子结巴道。

“温二哥,你说我与你私奔,那你带的财物可是交给我了?温二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没有一技之长傍身,若非带了足够的财物……”温小和清了清嗓子,“就如温二哥所说是小和不知羞耻,那小和也得确定了自己后半生无忧啊!”

温家老二是席卷了足够的细软,东西也交给了寡妇,这会儿怕是东西还在身上呢。

总之,不在自己这里,也不在温家老二身上,朱氏回家一查点就能知道少了多少。以她的性子,就算把村里翻个底朝天也会找到自己的东西的,这样一来,狗男女肯定会露馅的。

那寡妇没有想到温小和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清楚了,虽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可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被揪出来的,这可如何是好?

朱氏看了一眼温小和,态度虽然没有刚才那般凶悍,但依然是一副不耐的表情:“不管咋的,你家我是要找上一找的,虎子,你去找里正,叫他过来主持,我倒是要看看哪个胆大的敢拿老娘的东西!”

村里人家不多,真要找起来也快,加上对自己男人的了解,朱氏基本已经锁定了几家。

温老二向来觉得自己生的好看,能看上眼的自然只有村里几个长相俊俏的小娘子了,被朱氏着重点了的几家,脸上都有愤怒的表情,可想想朱氏背后的一大家子,又都默默咽下这口气,胳膊拗不过大腿,他们不愿意又有什么办法?

寡妇松了口气,自己总算是安全了。

朱氏叫人搜的人家,可没有她。

只是,这气还没松完,朱氏手指就指上了她。

“丁寡妇家也好好看看,至于丁寡妇身上,”朱氏道,“我看吧。”

丁寡妇傻眼了,不说自己家里零碎有温家老二给的一些东西,单是身上揣着的银票就无法解释了。这年头,村里家家户户都穷的要死,别说银票了,就算银子能拿出来的也是寥寥无几啊!

丁寡妇的眼神不自觉的就往温家老二身上撇,这时候,自己能依仗的只有他了。

只是温家老二是怎样的人?孬种怂货,这样的词形容他都还嫌不够贴切,又哪儿会有担当?

“温二嫂子,我家你也找完了,这会儿是不是该散了?大伙儿这么大张旗鼓的,我家里几个小的都吓得不敢回家了,这会儿天寒地冻的,俺们家里虽然不暖和,可好歹能挡点风啥的!”温小和抿着嘴悠悠的道,“至于今儿这误会,我也不想多说啥,毕竟是嫂子的家务事……”

温小和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查与不查都是朱氏的事儿。

朱氏心里已经有眉目了,这件事,里里外外赵家媳妇都是受害者,只是她明明可以当着大伙的面明明白白的把事儿说出来,可她为何还隐瞒呢?容不得朱氏多想,左右温小和这次也是保全了她的颜面,不然,当着大伙面说出来,饶是她彪悍不惧风言风语,可面子终归是难看的。这份情,她记下了。

温小和当然不知道朱氏心里所想,她不直接抖露出来,那是因为原主曾被温家老二还有丁寡妇逼迫发过重誓不得透露半句,不然她的亲人就都得死于非命。

放在以前,温小和肯定不当回事,可现在她都被雷劈到这儿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誓言万一应验了,她找谁哭诉?

朱氏还有围观的人都散了以后,温小和长舒了一口气,好歹事儿解决了。不过高度紧张过后的虚弱也随之而来,容不得她反应,身子就朝地上栽去。若不是赵天明眼疾手快接住,肯定又得摔出点伤来。

把温小和搬到炕上,赵天明又匆匆出门。嫂子醒了是醒了,可这会儿又昏了,不找郎中看看,他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给昏睡中的温小和切了脉,郎中捋着胡须摇头晃脑:“怪哉,怪哉,着实怪哉!”

赵天明不明白郎中的意思,这到底有事没事?

“郎中,我嫂子到底如何了?”

“好生将养,十天八天也就恢复过来了!上次明明回天乏术了,时隔几日,怎会没事?”郎中只觉得不可思议,他从业生涯中,可从未发生这样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