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年一脸憨笑,看着倒比孔蒙更傻了。
池韫差点笑出声。
她还一句话没说呢,他们就自己先演了一出戏。
少年人,藏不住心思,真是太有趣的!
这么想着的她,却忘了自己也是个少年人。如果没有发生那桩惨案,如今的她将将十八,比他们大不到两岁。
少年们又眼巴巴来看她。
池璋代表他们开口:“大妹,你竟是这里的殿主?”
池韫笑着点头:“是啊!我师父是凌云真人,二哥知道的嘛!”她伸出手,“几位请坐。师妹,上茶。”
“是。”涵玉答应一声。
少年们有点尴尬,又有点雀跃,特别留心自己的坐姿,几双眼睛不由自主落在池韫身上。
看她姿态闲逸地坐下来,葱白一般的手托着茶盏,凑到唇边轻轻啜上一口。
有人倒抽一口气,忍不住伸手按住胸口。
平日学的那么多诗词,此时竟没一句派得上用场,只眼巴巴地看着,觉得入眼的无论哪一幕,都和画一样美。
他们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对异性有着天然的渴望,偏偏血气未足,哪怕家境殷实,家里也不会安排通房。
平时见着女子,多半是既心动,又羞涩,心中朦朦胧胧有着理想的对象,把听过的见过的最好的品质往这个对象身上放。
这个梦中对象,多半不会出现在现实。等他们年纪大了,慢慢就会放下想望,觉得现实里不会有完全满足他们要求的女子。
可此时乍然见到池韫,竟觉得她处处满足自己的要求。
论容貌,已是少见的美人,且娇而不妖,书里所有的诗句,用来形容她都不过分。论仪态,仅仅品茶的举动,就已经无一不美。
如果还懂诗文就好了,那便再无缺憾。
少年们这么想着,池韫已经饮过了茶。
茶盏放回桌上,发出轻轻的碰瓷声,除了池璋外,几个少年都是如梦初醒,一时面红耳赤,不敢抬头来看。
这情形,池韫已经习惯了。
当初在无涯海阁,就是这样的。
也是奇怪了,她好像对正在读书的少年郎特别有吸引力。
池璋没注意到同窗们的反常,跟妹妹闲聊:“你好些天没回家了,母亲昨天还念叨呢!”
池韫笑道:“婶娘若是想我,不妨来朝芳宫看看,这里清净,还可以带妹妹们来住几天。”
池璋点头:“说的也是,不过我瞧母亲,最近打理铺子上了瘾,不见得愿意放下。”
说罢,他好奇地看着池韫:“这里的仙姑说你会解签,真的吗?”
“当然了。”池韫回答,“我是殿主,花神签都归我解。”
“这么说,你得了凌云真人的真传?”
池韫笑道:“真传不敢当,懂一些皮毛而已。”
她看向孔蒙:“是这位公子抽中了花神签?”
孔蒙被推了一把,回过神来,红着脸递过去:“是、是我。”
池韫笑了笑,接过那根花神签,轻轻捏了捏。
还是那个分量。看来真是他运势来了,挡都挡不住。
“孔公子是吗?你有什么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