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我让柳方晴帮我查了嘉业地产公司的几个大股东,董事局一共十二位股东,大部分股权都在柳方晴跟陈燕妮手里,柳方晴百分三十五,陈燕妮的股权现在达到了百分之四十,看来,她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依然在收购股权,但是,只停留在百分之四十。
柳方晴说:“这十二位小股东手里掌握的股份也才百分之十五而已,我们现在很棘手,在短时间内,让他们出让股份很难,而且,陈燕妮如今大量收购股份,把嘉业地产的估价抬高了很多,我们要收购的话,需要大笔的资金。”
我笑笑了,我说:“我没有说要收购,而是要放,你放出去消息,要出售手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价钱越高越好。”
柳方晴听了我的话,有点震惊,她实在不能理解我的做法,我笑了笑,我说:“照我说的做好了,只是放出去消息,又没有要真的卖,什么叫欲盖弥彰,你应该懂吧。”
她听了我的话之后,就皱起了眉头,说:“你的意思是,我放出去消息,来放松嘉业地产的股份,然后稀释嘉业地产的股价?”
我点了点头,我说:“是的,虽然我不懂股票,但是我也懂什么叫货多不稀罕,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算是极大的一股比重了,这样一抛售,必然会引起股价下跌,股价一跌,肯定有人扛不住,就把股票给卖了,然后,我没才一点点的购买,而最重要的一点在于,让陈燕妮相信,我们是真的要卖股票,这样的话,她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柳方晴听了之后点点头,她赶紧打电话去证券公司,开始挂牌自己的股份,而且也在自己的律师行里放出消息。
当这个消息一放出去之后,柳方晴的电话就不断了,但是她都不接,只是看着电脑,看着股价走势。
“消息放出去了,但是实质性的效果并不大,过去了两个小时,嘉业地产的股价才跌了一个百分点。”柳方晴有点着急的说。
我看着电脑笑了一下,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嘉业地产很大,股民的信心很强,这么一点消息,不会让他们崩盘的,等吧,总会有人沉不住气的。”
我刚说完,就听到办公室的门响了,陈飞推开门,说:“磊哥,陈小姐找你。”
他说完,就看着身后走进来一个人,是陈卿卿,她有点生气,看着柳方晴,说:“你为什么要抛售爸爸给你的股份?”
柳方晴笑了一下,说:“管你什么事?”
陈卿卿有点生气,说:“那是爸爸最后的东西啊,他能不能把公司夺回来,全部靠这些股份啊。”
柳方晴转过身去,说:“股份既然转让给我了,那我就有权自己处理,他想翻身?凭什么?”
陈卿卿很无奈,她说:“我希望你能去见一见爸爸,亲自跟他说清楚,否则...”
柳方晴刚想拒绝,我就说:“好的,我们现在就去见陈先生,有必要吧一些事情给说清楚了。”
柳方晴觉得很奇怪,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见陈嘉乐,但是现在他都听我的,所以,也没有拒绝。
我们一行人到了医院,来到陈嘉乐的病房,但是在病房里,我看到了陈燕妮还有嘉业地产的一些工作人员,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是老谋深算的样子,应该是嘉业地产的股东吧。
陈燕妮看到我来了,就笑了一下,我也笑了一下,我们还没有说话,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就问:“陈先生,你说的女儿是不是她?太莽撞了,你怎么能把你的股份交给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现在证券公司将你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挂牌出售,你知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对于这个人的质问,柳方晴回答说:“什么后果?我管不着,最好公司破产倒闭,这样,他才能赎罪。”
说完柳方晴就瞪着陈嘉乐,其他人听了都是一阵错愕的,而陈嘉乐的脸上也露出了无奈的神情,他还是不能说话,只有眼神很痛心,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用结结巴巴的话说:“一切,都,都给你,给你了,你怎么处置,我,管不着,我...欠你的,但愿...真的,能赎罪...”
他说完就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很艰难,其他人都是一阵错愕的。
“不行,我们要召开董事会,严肃商讨这件事...”
“是啊,我们要开董事会,不能让这个小姑娘这么办...”
所有人都在说这句话,但是陈燕妮则是没有任何动作,柳方晴看着陈燕妮,说:“你这个下贱的佣人,当年在我家里当下人,我外公把你捧红了,你居然不知道报恩,还恩将仇报,不但抢走了本来属于我的父亲,还差点害死我,如今更是夺走了属于我的家产,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一定会把你想要的东西都夺走,哪怕是让公司一夜之间崩盘,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陈燕妮看了看周围的人,所有的人都很惊讶,但是她却是无所谓的样子,说:“柳律师,如果你觉得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权能把嘉业地产打败的话,那么你太天真了...”
柳方晴打断他的话,说:“那走着瞧好了,我看你有多少钱收,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至少能撼动嘉业地产,我会让嘉业地产的股票一文不值,别忘了,你们还有那么多工程呢,一旦公司资金链断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就会来了,到时候,嘉业地产就会破产,你就会一无所有。”
“什么?你这个小姑娘太恶毒了,不行,我要抛了...”
“你们的家务事何必连累到公司,真是麻烦,我也不做了...”
病房里的人纷纷离开,每个人都很生气,但是更加的害怕,害怕他们手里的股份变成废纸。
很快屋子里只剩下我们,陈燕妮看着陈嘉乐,冷笑了一声,说:“你跟大小姐都是温和的人,怎么就生了一个性子这么烈的女儿呢?”
陈嘉乐听了很愤怒的看着陈燕妮,气的想要站起来,但是他除了发出呜呜的声音之外,连动都不能动。
“够了,你给我出去,你别在气我爸爸了。”陈卿卿愤怒的说。
陈燕妮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神很冷漠,她说:“你是我女儿,你应该站在我这边...”
“他是我爸爸,我只站在对的一边。”陈卿卿冷漠的说着。
陈燕妮无所谓的笑了一下,说:“好啊,看你们父女情深到什么时候。”
说完她就离开了病房,看了柳方晴一眼,很不屑,她走后,陈卿卿看着柳方晴,恳求说:“嘉业地产是爸爸一辈子的心血,我求求你好不好,不要毁掉他的心血?”
柳方晴瞪着陈嘉乐,她的眼神很动容,我知道柳方晴并不是不原谅陈嘉乐,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柳方晴说:“做错了,就一定要受到惩罚。”
说完她就走,我看着陈嘉乐他没有生气,反而努力的笑了起来,我说:“陈先生,好人会有好报的。”
离开了病房之后,在车上,我看着柳方晴的眼睛有点湿润,我握着她的手,我说:“会赢的。”
她说:“输赢都无所谓,我宁愿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宁愿我有父母陪在身边,我宁愿,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
我看着窗外,我说:“每个人最普通的愿望都是叠加在反复无常的悲剧面前,当我们走的越深做的越绝,我们就越渴望这些得不到的平淡与普通,我们只能沿着我们的道路走下去,直到尽头。”
她笑了一下,没有在说话,或许,我说的对,但是却没有多大用处。
当回去之后,柳方晴就打开电脑,她很惊喜,告诉我:“又跌了三个百分点,看来有效果了,现在要不要收购?”
我说:“不急,让陈燕妮收购好了,我觉得她在桃花春原石上有想法,这件事总让我觉得有点奇怪。”
柳方晴听了,就合上电脑,说:“狗改不了吃屎,你觉得马白溪会真的承担责任?”
我站起来,端着酒杯,看着窗外,我并不是相信马白溪,而是相信马老,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马老面前,马白溪说了哪些话,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欺骗自己的父亲,更不会欺骗自己将死的父亲。
但是柳方晴说的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恶。
我拿起电话,给杨瑞祥打了个电话,我说:“能把人带到两国边境吗?在一国两院附近的边境线上。”
“兄弟,哪里是边境线,每天都有人巡逻的,我们的人到了,肯定会引起怀疑跟麻烦的。”
我听到杨瑞祥的话,觉得有点麻烦,他说的对,私人武装在那边是正常的,但是在这边就是不行的,我说:“在三天之后,你务必要把人带到红满楼地带,这是给你的命令。”
说完我就挂了,柳方晴看着我,说:“没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我们只要防着他们做文章就可以了,打仗吗?这里是内地,他马白溪就算胆子在大,也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我们动刀动枪吧。”
我点了点头,柳方晴说的对,但是我觉得有杨瑞祥在我身边,我才觉得安全一点。
这个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了,我看着电话,是个陌生的电话,不明究竟,我接起了电话。
突然,我听到了一个熟悉而又害怕的声音...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