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楚瑜叹了一声。
她忽然想起了前生那一本《红楼》里的判词。
金大姑姑神色却更复杂了,迟疑了许久,却还是怅然地轻叹:“要这么说,倒也是。”
“可是这与三爷有什么关系?”楚瑜有点不明所以,她歪着头想了想:“难不成他是长姐的孩子,还是那个坏弟弟的孩子?”
金姑姑一愣,看着楚瑜,忍不住苦笑:“你这丫头,倒是聪明,主上他……。”
“金大姑姑,本尊的小夫人梳妆了这般久,还有妆点完毕么?”一道幽凉低柔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
那声音仿佛带着淡淡的笑意,但那笑意却冰冷的令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低了一般。
金大姑姑一僵,随后转身看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边的那一道修长的白影行礼:“主上。”
炎炎夏日,风裹挟着热气吹拂而入,撩起他长长的袍子,翩然如谪仙,但却一丝热气都没法吹入房间,又或者吹入房间的都是寒透人心的寒气。
他背对着光,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但是,莫名地楚瑜就觉得有些寒意顺着尾椎爬上来,如同站在无边的雪原冰川间,仰见寒冰大雪将倾,不知自己何时将被吞噬埋葬,那种感觉只能称为——毛骨悚然。
有一种人,他微笑的时候,你摸不透他的心,他不笑的时候,你却只能感受到无边的恐惧。
……
金大姑姑的背心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她维持了这个姿势仿佛已经很久。
但是站在门边的雪影却没有任何叫她起来的打算。
楚瑜到底人忍不住,也不忍心看着金大姑姑这把年纪在琴笙那充满威压的冷酷寒意气场里受罪,便不动声色地道:“金大姑姑,您看我脸上这妆还花着呢。”
金大姑姑一愣,却没有动,心中生起一点暖意。
这姑娘,本质到底是善的,她从未看错人。
但金大姑姑却并没有动作,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直到琴笙淡淡地道:“去。”
随后,他背过身去,在门边负手而立。
他一转身,整个房间里的阴冷沉郁的寒意都瞬间消散,阳光仿佛才能透入
金大姑姑方才慢慢地起了身,轻喘了一口气,苦笑,只觉得而浑身僵木。
主上,这是……怒了。
她看见楚瑜望着自己有些不安和忐忑的神情,她安抚地伸手轻拍了楚瑜的肩膀,笑了笑:“主上等着你呢,来姑姑替你重新整理一下妆容。”
楚瑜见金大姑姑没有什么太特殊的表情,也微微颔首,轻声道:“嗯。”
两人都不再多言。
楚瑜知道金大姑姑不会再敢对自己多言,而金大姑姑也暗自叹息一声,有些事情,依然是主上的忌讳,只怕要等主上亲自与小鱼说才是了。
只盼……
这充满生气,小火苗似的少女,能成为主上的雪原里那一抹唯一的红,燃亮他剩下的漫漫浮生。
而不是悄无声息地熄灭在那无边的冰原大雪间。
……
楚瑜整理完毕,走出房门的时候,心情是忐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