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队友,短板效应?”听到两个新鲜的词,琴笙琢磨了一会,随后轻笑了起来:“这两个词儿倒是有趣又贴切。”
他的小夫人,真是时常会说些惊人之语。
“所以……。”楚瑜没有察觉琴笙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深邃,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有些迟疑地问:“这就是你要追回藏海图的原因么?”
她原本以为他根本不愿再与皇家有任何牵扯,若只是为了这个原因,这理由也未免有些单薄了。
“秋玉之和明烈都死在东宫那场萤焰大火中之后,明烈身后事有南后帮着收拾,但是秋玉之的人面临朝廷清算,死伤无算,黑海老魔逃了出去,却并未偃旗息鼓。”琴笙悠悠道。
“他如今是一个人了,又面临朝廷的追杀,所以他决定自己单干,去寻找那一批宝藏,成了亡命之徒?”楚瑜猜测。
琴笙微微颔首:“没错,他当年对秋玉之忠心耿耿,也是唯一一个看过藏海图全图之人。”
“所以他能在我背上刺下温刺图,也就是藏海图的全貌?”楚瑜有些奇道:“可若他记得全图,只管去寻就是了,何必还要找齐六块?”
琴笙忽然看着她,温柔一笑:“当年为了破解藏海图寻找通往宝藏的海路,秋玉之倒是费了不少人力和功夫,其中最重要的成果就是你背上这张温刺图,将六分藏海图集齐,按照某些顺序在你背上绣色,便能显露真正通往宝藏的海路在何处。”
黑海老魔拥有温刺图,却只有两份藏海图,自然无法寻到真正的海路。
楚瑜怔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背:“所以……。”
“所以,这就是我和皇室的交易。”琴笙神色忽然淡了下来:“他们不对我多加干涉,我替他们寻回藏海图,免落入居心叵测之人的手上。”
楚瑜忍不住讥诮地补充了一句:“然后你还得养着他们?”
这买卖,皇室做得挺划算。
“不必替我愤愤不平。”琴笙似觉得楚瑜恼火的模样颇为可爱,伸手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脸颊,平静地道:“有求于人者,受制于人,那年东宫大火之后,我便说过,此生我命由我,不由天。”
楚瑜看着他,忽然有些鼻酸,她抚住他的玉骨手,微微一叹。
也许皇室并没有想到有一天,琴笙会成长到他们都无法控制的地步,羽翼之丰,令他们莫可奈何受制于他,只是其中多少艰辛,也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宫少宸……。”琴笙忽然慢慢地道:“我原本以为此人牵扯进黑海老魔的事中,是近十年之事,但从幽冥酒坊、琉岛这些事情来看,只怕这布局并不是只有十年,应该要早得多。”
楚瑜若有所思地道:“没错,辉夜姬如今双十年华,此事布局至少在二十年以上。”
二十年……二十年……
她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有些诡异的念头,这个突兀的念头令她自己都有些惊悚。
那位老王爷只怕没有料到自己最终站错了队,又或者料到了却再无回头路,夺嫡失败方的朝臣只能面临被清洗屠杀的结局。
但是那个郡主和秋玉之的孩子也算是流着贵重的皇家之血,算得上皇子……如果他活下来了的话,岂不会是琴笙的……弟弟?!
而辉夜姬说宫少宸是皇子,算算年龄,大概也能对得上……
我日!要不要那么狗血!
楚瑜被自己的念头吓得心肝都是颤抖的,忍不住暗自骂了声粗话。
她有点巍巍颤颤地走着,差点踢到自己脚,摔个狗吃屎。
还是琴笙抬手就扶住了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楚瑜扶住他,脸色有些发绿,但还时忍不住问:“那个老王爷的郡主和她的孩子怎么样了,还有后来的帝国海军被谁接管了?”
琴笙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淡淡地道:“老王爷自裁于御林军闯入王府的那一刻,至于那位郡主,据说在她怀孕的时候,就已经被老王爷送走了,道是秋玉之的人马接应的,但是我在兽营里并没有查到她和那个孩子的消息,生死不明。”
楚瑜揉了揉眉心:“下落不明……。”
她觉得她整个人都要不好了,这辈子她原本觉得遇到琴笙之后,就是一出惊悚戏,后来变成了**养成戏,最后变成了励志感情戏,但最……她没有想到人生会变成狗血大戏——
我和我儿,不,我和大侄子及同父异母的弟弟的悲催三角恋?!
这是什么鬼?
琴笙看着她那有些发绿的小脸,似觉得有趣一般地轻笑了起来:“怎么,若宫少宸真是那个身份,你会不会觉得是缘分?”
“不,是猿粪!”楚瑜从鼻子里喷了两股气出来,同时朝琴笙怒瞪了一眼:“你怎么还能这么冷静地跟我玩笑?!”
她真是想扒开他脑袋里,看看他脑子里在想啥!
琴笙却淡淡地道:“就算他真是秋玉之之子又如何,当死之人,总是要死的,并无不同。”
楚瑜看着他平静淡漠的样子,她想这大概就是大神和凡人的区别了。
……
凡人的纠结和烦恼,在神的眼里,不过是自寻烦恼么?
可是……
楚瑜转过脸,还是忍不住叹气,又有些纳闷——
她实在想不到,秋玉之那样的偏执狂、神经病,竟然会让除了明烈之外的人生下他的孩子。
这实在太不符合他的性情。
现在虽然没有个结论,但是一想到琴笙和宫少宸可能存在某种亲缘关系……
楚瑜揉着眉心,只觉莫名地就得心里很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