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个光子的能量是由速度决定的，一片光子集合在一起的能量，则要看两个方面，一个是光子的速度，另一个是光子的数量。

所以，当光的能量减小，并不能确定具体是光子的速度减小，还是光子的数量减小。

在不发生光子湮灭的情况下，光的能量减少大多都是因为速度降低。

比如，一束光穿透了玻璃，光在玻璃中的传播速度，并不能达到完全的光速，能量也就相应降低了。

这都是已经确定的发现。

但是类似的发现过程都是通过实验室手段，用较少的光进行细微实验，才能用仪器检测出来。

反重力装置中的情况不同，只是一台高能光束就可以制造大批量的光子，而实验装置所有的管道中充斥着高能光束，实验过程中根本无法去检测光子数量是否有降低。

现在只能确定空间罩的形成，是大量光子能量的结果，却不能知道是让光子速度降低，还是数量降低。

赵奕倾向于后者，却根本无法证明出来，他暗暗思考着，“想要判断新的理解方式，是否更接近真实情况，实验手段暂时还用不上……”

“就只能继续去思考，继续以数学理论去推广。”

这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

如果能用实验手段来得出结果，研究就变得容易很多，反之，单靠推导也不一定正确，但是，也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

在有了新的理解方式后，赵奕给理论组的几个人说了一下，让他们也开动思维去想象，也许就能有什么进展。

然后，他闭关了。

现在需要做的是，认真以数学方式去做推导，就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他还交代不能被打扰。

阮文烨几个人都有些摸不到头脑，不明白为什么赵奕突然就闭关了，明明可以和他们一起……

咳咳！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他们可都是理论物理的顶尖人物，怎么能帮上一点忙吧？

钱虹对赵奕非常了解，她解释道，“赵院士是有新想法的时候，都是这样，他喜欢一个人静静的思考，安静的做研究。”

“还有……”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每一次这样，都会有很大的成果。”

“比如，哥德巴赫猜想，三维震颤波形图……”

阮文烨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期待，赵奕能有大成果了？不过……”

“这次的成果会是什么？”

他低头看起了笔记本，上面是对赵奕所说‘新理解方式’的记录，他仔细看了好几遍，意思倒是能够明白，但又能代表什么呢？

‘新理解方式’，就算都被证明是正确的，又能怎么样呢？

阮文烨还是有些不懂。

张祁灿则是道，“如果这种理解方式被证明是正确，就能联系其他内容，对空间和光子自旋的关系，进行近一步的解析，也就表示……”

阮文烨马上跟着点头，“也就表示，能更清晰的把握空间阻隔的原理，可以对反重力装置进行改进”，他说完笑着看向张祁灿，“小张啊，你还真是和我想到一起了。”

“啊……呃？”

张祁灿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他刚才是看阮文烨没出来，才把自己的理解说出来，怎么就变成‘想到一起’了？

黄钟看的笑了出来，“不管赵院士怎么样，我们还是做我们的研究，争取也能给点帮助。”

“对！”

阮文烨点头，“咱们就继续加油，一定让理论更清晰！”

张祁灿也跟着点头。

他们都是很有干劲的，因为参与的实最顶级、最神秘的研究，只是一点点的成果也非常了不起，甚至说能参与都很了不起。

同时，他们也希望有成果。

自从来到这里，就一直在做研究，三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也没有任何可谈的成果。

这让人感到郁闷。

理论组是反重力研究的核心，其他的实验组、航空集团、高层等，都会对理论组的工作进展关注。

高层领导还来了不止一趟，就是希望看到理论研究有进展，他们也感觉到了压力。

……

赵奕连续闷了一个星期，就只是在做数学方面的推导，光是草稿纸就堆成一摞。

每一次钱虹过来的时候，看着大量的草稿以及完成的部分，都觉得研究有了很大进展。

实际上，不是这样。

赵奕所完成的部分，只是根据对质量点、空间挤压新的理解方式，来做的数学架构和推导，再联系神灵密码、光子结构等，做了一部分工作。

仅此而已。

现在只能说是做了‘准备工作’，真正着手做相关的研究，甚至说都没有开始。

赵奕碰到的难点依旧是理解问题。

新理解方式把粒子看做是‘质量点对抗空间挤压成果的结果’，就必须从数学角度架构出质量点的结构，不是真正完全的结构，而是想象的符合数学预期以及新理解方式的结构。

然后，赵奕发现进入了知识盲区。

最初研究粒子的边界理论，主要内容是粒子能量组成方式，而不是粒子核心点存在什么，或者质量点怎么去对抗空间挤压，质量点的概念都是后来提出的，只是对质量点做了定义，并认为空间针对质量点，会进行挤压、排斥。

现在需要思考的是，质量点对抗空间挤压成功的方式，他甚至完全无法想象质量点如何对抗空间。

这似乎涉及到了多维空间的研究方向，因为最初和爱德华-威腾合作研究时，给出的基础定义就是，“质量是高维度的产物。”

“所以……”

“这应该是爱德华的研究，他所擅长的，而不是我，多维时空，多维物质构架。”

“早知道，以前就多注意一下，爱德华研究的内容。”

赵奕有点懊恼。

在和爱德华-威腾一起做研究时，他也研究过爱德华-威腾对多维空间的构架，研究过超弦理论以及M理论的数学逻辑，但并没有仔细去看爱德华-威腾的成果。

或者说……

主要原因在于，爱德华-威腾没有相关成果。

哪怕是‘纯粹以数学为基础’的理论物理的成果，暂时不能够被证明，也必须要完成一个成熟的逻辑，才能够真正算是成果发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