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就错过你了，小东西。”矮人火枪手狞笑着说到。

流月刚刚杀掉的毒蜥此刻就坠落在她身边不远处——原来是这么暴露的。

这位矮人火枪手并没有见流月受重伤就掉以轻心，反倒是先往空中放了一颗信号弹才弯下身来，仔细端详这美丽的数据:“以为我还会像前两次一样让你抓住机会逃掉吗？没门！”之前他确实有几次想独自慢慢虐杀这个少女，但身体强度远超常人的流月往往能超乎他的想象，于各种不可能之处逃得一线生机。

所以这次他不贪心了，发现流月之后第一时间通知其他人来封锁掉任何可能逃脱的路线，他要让流月的血染红这片森林。

想到这里，矮人火枪手兴奋得身体都微微发抖，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低声，用一种诡异的语气说道:“小东西，其实我和他们不一样，当时你逼我服个软认个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相反，我有种~异样的兴奋！”

说到这里，矮人火枪手瞳孔都睁大了起来，他缓缓埋下头，想更近距离端详一下流月的容颜:“我进入这个游戏的时候，仿佛置身于天堂，这个世界肯定是我伟大可爱的神专门为我打造的地方，简直……太美好了！”这个火枪手眼神已经飘忽了起来。

“疯子！”流月根本没有理会矮人火枪手那乱七八糟的言论，她只是竭力地在调动着体内沸腾的魔力，想在其他人赶来之前尽快地恢复行动能力。

之前她的魔力几乎膨胀得要撑破自己的身体，但经过从高处狠狠一摔后，反而让她好受了很多，几番折腾下让她体内的魔力趋于平衡平稳状态，而她此时要做的就是把多出来的那份魔力逼出体外，以恢复行动能力。

她此时全神贯注中，哪有心思听闻矮人火枪手扯些有的没的。不过当矮人火枪手提起一件事时，她终究还是停下了驱动魔力的动作。

“你知道吗？当我知道这个世界的NPC几乎和真人没有区别，而我虐杀他们又不用承担法律审判时，我有多么的感动！”矮人火枪手边说边手舞足蹈了起来。

“在现实世界，我知道你听得懂，就是我们玩家所在的世界，我用社交软件专门建立了一个群。我和一堆志同道合的朋友每天研究着虐杀NPC的方式，谁的虐杀方式最新奇最有创意，谁就能当一个月的群主并享受其他群友的供奉。”

矮人火枪手贪婪地舔着发干的嘴唇:“我之前撕开过两个未成年精灵的肚子，往里面封埋了整整五斤的火药，再对着她们的嘴里释放火蛇术来引爆，她们想发出惨叫，但是火蛇术先把她们的舌头和气管烧没了，所以只能发出风箱漏风的声音，在控诉和呻吟都没办法办到的极端痛苦中，炸裂成肉沫。”

流月已经完全停止了引导魔力的动作，她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渐渐冷了下来，结为寒冰。她遇见吴吉之前的人生，都是在牢笼中度过，没读过书，没享受过父母的宠爱，没有和同龄小孩相处的经历。

她的人生缺失了太多东西，这导致了她性格的缺陷，健康成长的人除了黑白以外，还有灰色和彩色。会因为各种条件而不断修改和违背自己的理念。

流月不一样，她只有黑与白，她只有一个家，也只会不顾一切地贯彻自己的理念直到生命的尽头。

“说够了吗？”流月不顾体内的魔力好不容易趋于平稳，不但没有控制，反而放任自己不断吸收这整片森林的魔力，无数浓厚的魔力交织在一起，因为实在太浓而可以肉眼可见无数条淡紫色的魔力带涌进流月的体内，愈发焦躁霸道的魔力让她脸色开始红了起来。

而兴奋中的矮人火枪手还在兴奋地炫耀而没有注意这些:“我觉得那次虐杀唯一可惜的是，火药量塞得太多了，让那两个美人胚子的肚子大得像怀孕了一样，爆炸的时候就影响了美感，如果再有机会让我抓到精灵女性，我一定可以做的比上次更好。”他说着说着，眼神里甚至带上了自责与悔恨，好像在愧疚没让那两个精灵女生死好看一点。

“不过即使如此，我把照片和录像分享给群里的朋友们看时，他们还是当机立断地让我当了三个月的群主。你知道吗？我要是在现实世界中做这种事，妥妥的死刑，而在这里只需要隐姓埋名躲上半个月的风头，这事儿就揭过去了。”

“闭嘴！”流月的经历让她很少会有后悔的情绪，但她此刻着实很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将这些人通通杀遍，而只是打成重伤。

矮人火枪手看看周围，他的帮手们差不多要赶到了，他赶忙对流月说:“真是太可惜了……那两个精灵女生的容貌气质赶不上你的十分之一，要是我能独自得到你，肯定能打造出流芳百年的绝世之作！”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仿佛已经心痛的不能呼吸:“现在却只能和别人分享杀你的快感了，请务必理解我，我是真的很不愿意的！真的！我保证！作为赔偿，我把我在你之前最得意的作品分享给你看。”矮人火枪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彩色的魔晶构成的照片:“当初我拍下照片后，觉得还差了点什么，就花了3000金币专门托人用彩色的魔晶构建出这张艺术照片，让它永远陪伴在我胸口，你看……是不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艺术？”

一种叫深情款款的情绪居然从他身上蔓延了开来，与预想不符的是，流月居然没有畏惧地闭上眼睛，而是死死地把眼睛瞪大，像要把眼前这残暴扭曲的画面刻在脑海里。

那是两个小女生，肚子被撕裂开，因为火药塞的太多连缝都缝不严实，还能从血淋淋的伤口看到有部分内脏被淘掉了。她们眼里满是痛楚，却在爆炸的一刻又在未对方拭去泪痕。

流月不是玩家，自然无法调整血腥设置，她眼里就是百分百还原的实景。

秋叶开始发黄，林中的魔兽变得无精打采，空气变得稀薄。

“随意撕裂别人的人生很有趣吗？”森林因为失去魔力而变得灰白起来，流月的手掌前渐渐聚拢凝结出一点点的固体，这个固体还在不断生长。

在森林里追查流月的众人也终于齐聚在了这里，他们嬉笑着围成一个圈，对中间趴在地上的流月指指点点，像是在算计着等下要对其施加什么刑罚。

“你们让我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我以为我已经忘了，但它其实会伴随着我的一生。”

矮人火枪手眼神不耐，一脚向地上的流月踢去，但他并没有完成这个动作，因为他刚一动弹，自己就分解为了无数碎片。

魔力之手将流月从地上扶起，她冷眼看着这周围的众生百态，手里的固体已经完全凝结成型，那是一把漆黑如墨，幽深没有尽头的剑。

“我想你们已经做好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