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厅堂,扬起了厅中的窗帘,亦是让一名早已毒毙的卫兵缓缓倒下。
下一刻,厅内的卫兵仿佛多米诺骨牌一般,接二连三的倒在地面!
荆襄省总督邵阳,亦是再也站立不稳,直接跪倒在地,又一次开始疯狂磕头!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说!小的全说!”
邵阳此时已然吓得屎尿横流,身体仿佛筛子筛面般剧烈颤抖,哆哆嗦嗦说道:“三、三年前,有一位京城的大人物来到荆襄,原本小的并不知情,若非是是白家的白小生,白老板引荐,小的根本就不会参与到这大逆不道的事情之中啊!”
“你!胡说!我爷爷怎么可能大逆不道!”韩朗身边的白宁瞪大了美眸,怒喝道。
邵阳一哆嗦,连连磕头道:“小的、小的不敢胡说,白老板的确与这位大人物早就相识,若、若非他引荐,小的亦不会轻信一个来历不明之人啊!”
“你”
“让他,继续说。”
白宁还要争辩,但韩朗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这本应该就是事实,放眼三年前的整个荆襄省,若说在京城天子脚下的人脉,白家的白小生绝对首屈一指。
昔年许多皇族,都是这位白老板的戏迷。
只不过即便是白小生所引荐,但却也并不代表白小生和白家就参与其中,否则也就不会落得被灭门的下场了。
看到韩朗的目光之后,白宁心中一窒,却不敢继续再说。她发现,她对韩朗的感觉,早已从最初的欣赏,转变成了如今深深的敬与畏!
荆襄省总督邵阳,颤声说道:“小的在结识了京城那位爷之后,一直小心伺候,但却没想到那位爷竟然、竟然让小的虚报荆襄的财政支出,让小的敛民财,去去当做南境战区的军费!”
听到这,佘奎冷冷道:“如此巨大的开支,即便你是荆襄总督,怕也不可能一手抹平所以你又去找了白家?”
邵阳磕头道:“您说的极是只不过这也并非是小人的本意,是、是京城那位爷的吩咐小的当时只是奉命行事,却没想到被白老板直接拒绝了”
白宁冷哼一声:“哼!我爷爷又怎么可能与你们这些人同流合污?”
邵阳哭丧着脸,点头:“白小姐说的对,小人的确是在白家碰了一鼻子灰”
“所以,你又去找了刘家。”韩朗道。
邵阳急忙点头:“小人的确是去了刘家找了刘世藩,只不过这也是那位爷的吩咐大人明鉴!小人从头至尾,都只是奉命行事啊!”
“至于那些军费如何转到南境,京城那位爷是谁,他究竟想干什么,以及以及后来白家的事,与小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大人若是不信,可、可以问刘世藩!这些事,都是刘世藩在经手!他、他就在总督府!”
说到这里,邵阳的心脏几乎都要裂开了!要知道,他虽然已经在竭尽全力的撇清自己的关系,但却依旧还是死罪!
更何况,眼前的这位位极人臣的帝国元帅,更是白宁找来给白家报仇的!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他都难逃一死!
邵阳现在之所以说出这些,只希望自己能够死得痛快一些,或者能够让家人侥幸活下去!
可他万万没想到,韩朗却忽然淡淡一笑,道:“只要,你说的是真的,可以,免死。”
免死!
邵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他是一省的封疆大吏,可在堂堂帝国元帅面前,却也只不过是一粒尘埃而已!
这位站在整个帝国最高处的大人,真的会不杀他?!
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之后,邵阳再一次咚咚使劲儿磕头,连声道:“大人明鉴!小的说的全都是真的!绝对不敢有半句虚言!”
“哦对了!小的虽然不知道京城那位爷的真正身份,但却知道刘世藩手里有一个电话号码,他能够直接与那位爷取得联系!而且刘世藩手里,还掌握着给南境军中汇款的账户!”
“还有还有!那位爷身边一直跟着一个穿着黑袍看不清面目的高手!据说那人连子弹都打不死小人曾隐约听说他是什么宗门的护法”
“鬼王宗?”佘奎忽然说道。
邵阳一激灵,立即点头:“对!对!就是鬼王宗!小人从未听说过这个宗门!所以印象才比较深刻”
为了活命,邵阳几乎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知道的事情,无论是听说还是亲眼所见,全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待到他说完之后,韩朗才终于淡淡点了点头,扫了一眼佘奎。
佘奎立即躬身领命,从兜里掏出一粒药丸,递给邵阳道:“想活,吃了它。”
“这是?”
邵阳惊惧的看着这粒药丸,他刚才可是亲眼看到佘奎瞬间就无声无息的毒死了上百人!若这药丸是毒药,足够他死一万次的!
佘奎鄙夷一笑:“不是毒药,但若是你敢透露半个字,或敢对狼帅不忠,那么它会比任何毒药都毒!你明白么?”
“明白!明白!小的这就吃!多谢大人饶命!多谢大人饶命!”
邵阳哆嗦着将药丸吞入口中,顿觉一股火辣辣的热流瞬间进入胃里,继而传遍全身四肢百骸!
这一下他更不敢升起丝毫忤逆之心,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谦卑得整个人都快要趴在了地上。
而这时,佘奎亦是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道:“把刘世藩带来吧。”
对于韩朗,以及身经百战的近卫战狼来说,在外人看起来戒备森严的总督府,便如同毫不设防的公园一般。
早在邵阳开始行动的同时,便已经有近卫战狼进入了书房之中,将刘世藩直接抓住!
不多时,颤巍巍的刘世藩被两名近卫战狼带到了前厅。
当看到满地的尸体以及跪在厅中的荆襄省总督邵阳之后,刘世藩的头发根都惊得炸了起来!
只不过,想比于邵阳,刘世藩显然心中更有依仗!
最初的震惊与恐惧之后,刘世藩强作镇定的站直了身子,充满恶毒的看了白宁一眼,继而看向韩朗道:“这位大人,若您是想帮白家出头,那么我三个儿子,以及我刘家那些族人的命,就算给您一个交代了老朽可以不再追究。但老朽也想奉劝大人您,做人最好留一线,不要没事,找事!”
“哦?”韩朗似笑非笑的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刘世藩。
刘世藩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的走到一张椅子旁,坐下道:“我知道大人您,或许位高权重,但大人毕竟只是臣子!若是逼急了,老朽只要打一个电话,那么大人您之前在美人面前,得到的所有面子,可就全都没了!”
韩朗勾了勾嘴角,道:“我,倒是很想知道,我的面子是怎么没的你可以打电话,但,跪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