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在遭受重击的时候,我向前扑了一下,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但也由此避免了致命一击,在晕过去之前,我又惊又怒,对方对我下死手,他娘的!
这是我最后的意识,但随后巨大的眩晕感让我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随后的感觉就是模模糊糊的了,也就是说我并未被彻底打晕,而是大脑在猛烈撞击之后,一度缺氧而造成的短暂性昏迷。
等我的意识清醒之后,我通过身体的感觉体察四周的环境,眼皮之外的光线证明,我现在在一个光亮的地方,这种光亮额亮度很亮,于是我忍不住一下睁开了眼!
四周一片白色,白色的床单被褥,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日光灯,光线都是白色的,就连床边椅子也是白色的,一种洁净整洁的白色。
“这是哪里?”
我有点糊涂了,昏迷之前的情形完全回到脑子中,当时我被那个贼重击了后脑,之后的事情有点模糊,似乎自己被人抬动,难道有人救起了自己?
我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发现头上竟然绑着纱布,手能抬起来,说明我是自由的,后脑勺肿着一个大包,摸到这个我忍不住恨得咬牙切齿,那个贼真是可恶,竟然想要把我打死?
鼓包摸着还有些一些疼痛,想来一定是出血了,我暗暗咒骂着,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掀开被子下地,我发觉我穿着一身白色的病号服,床下竟然没鞋。
站在地上的时候我才感觉全身都在疼痛,两侧的肋骨,后背还有腰侧都隐隐作痛,这让我很诧异,于是掀开衣服查看,这一看自己不免大吃一惊同时也怒火中烧。
我的身上伤痕累累,到处是淤青,尤其是胸肋处,红肿淤青有好几片,这说明我在昏迷的时候又被人当沙包,对方狠狠的将我收拾了一顿。
“草你祖宗十八代!这么狠心对待老子,等我抓到你定要让你好看!”我徒劳的骂了一句,随后颓丧的坐在床上。
我都不知道打我的是谁,这个仇该怎么报呢?而且我到底是在哪里?我现在身处陌生地方,这个地方看着像医院,但到底是不是医院?
我坐在船上看着离我不远的房门,头脑逐渐开始冷静下来了,一些事情通过观察,开始进入我的头脑中进行分析。
现在我不管是在哪里,至少将我放在这里的人对我没有恶意,同时还对我做了治疗,可是这里却并不是医院,因为我观察到,这里面有很多的疑点,让我怀疑这里不是医院。
首先是,这里虽然到处都是白色,甚至连地板都是白色的,那是一种嵌着细蓝色条纹的白色瓷砖,刚才站在地上,能够感受到上面有凹凸不平的纹路,没有哪家医院会在地上病房里面铺这样的瓷砖。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地方,这个病房一样的房间,没有窗户,假如是医院的话,病房是病人休息养病的地方,那么空气流通是很重要的,所以窗户是必不可少的,但这个房间却没有窗户,这让我更不知道身处何处?
如果有窗户的话,我可以根据窗外的景物判断,自己现在是在楼上还是在平房,但现在我只能感觉到自己是在地下室内。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里没有味道,任何医院都会有那种非常重的消毒水的味道,不管是在哪里?门诊或者病房,那种味道都很浓,而这里没有任何的味道,如果要细闻的话,我只能闻到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香味。
我神情阴郁的盯着房门,我的判断是,那个房门肯定被锁了,我在里面打不开,种种迹象表明,这里的主人虽然为了治伤,但却并不一定对我怀有好意,这不是什么病房,应该是一间牢房。
其实我只要站起身来试着去开一下房间,就能证实我的想法,但我却在犹豫,我犹豫的是一旦证实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么接下来我该如何面对后面的事情?
如果对方将我关在一个牢房之内,那么说明这里的主人一定是那个贼一伙的,甚至根本就是那个贼,那么他将我抓到这里来干什么?对我有什么企图?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这不由的让我想起我与那个贼冲突的地方,那个老楼,那处老宅的地下室,那是我爷爷隐藏秘密的地方,也是我去探寻秘密的地方,对方是怎么知道那里的?
而且对方不但知道那里,甚至还通过换气窗潜入进去,他们在找什么东西?我越想越觉得身处在一个巨大的阴谋当中,此时身处在这个阴谋当中,我该如何自处?
我的脑子在胡思乱想,始终下不了决心去打开那个门,我的潜意识里,十分肯定是那个门锁上了,大概所有人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都会相信自己的潜意识。
可是就在此时,那扇门却向里一下子开了,一个脸庞圆圆的姑娘推门走了进来,这个姑娘长着一张圆脸,两个腮帮子肉肉的,属于那种可爱的包子脸,虽然并不漂亮,但却让人感到一种无害的味道。
她进门吃惊的看着我,随后嘴角上翘,两侧的腮上出现了圆圆的酒窝,因为我被她盯着有点尴尬,我身上只穿着一件病号服,而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不要起来啊,你身上有很多的伤还没好,医生临走的时候交代了,你要静养两天才行。”圆脸姑娘的声音糯糯的,应该带有苏南一带的方言。
“我在什么地方?还有你是谁?是你将我带到这里的吗?”我问她。
“你在我们小姐的家里,你是小姐带回来的。”小姑娘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摸了摸后脑勺,随后说道:“你们小姐?她是什么样的人,还有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小姐的助理,我姓方,嗯,你快上床上躺好,我可不是护士,我不懂得照顾病人的,我想你有什么事等到小姐回来之后问他吧。”圆脸姑娘似乎怕我多想,解释了一番之后,我这才注意到,她也穿着一件白裙子,并且没有佩戴任何首饰,一个干净的女孩,让我瞬间没有了任何的敌意。
“你们小姐什么时候回来?还有我的衣服和东西在哪?”我继续向女孩子问道。
“你的东西在床头柜子里”方姓姑娘抿嘴一笑道:“小姐马上就回来了。”